邱锦一脸凝重的回到春生旁边，他闭了闭眼，还是决定面对。
“你……还记得你是哪一年死的吗？”
“三年前啊，休眠仓还能查到记录。”这是春生能确认的东西，她回答的很快。“怎么了？”
邱锦摇摇头，他也想不出，他甚至有一瞬间想过她会不会早死了但是自己不知道，解释不通的太多，她的记忆更是不可靠。邱锦再次摇摇头。
“没事，他们两个还好吗？”
“不太好……那个女孩看到了我用病毒做的那把剑了。”
邱锦脑瓜子嗡嗡的，几步路他走的极慢，边走边找借口糊弄过去，比方说什么把她归于新的未记录的异能者。他把自己说服了，快走几步准备说服弗诺。
“我懂！我都懂！”
春生刚才的表现她全都看在眼里，她们跟感染体是有矛盾，特别是她。但是她也知道这个首领一定会保这个特殊的感染体，因为连术都在劝她当做没看见。
“我以后，不会跟她一起出任务。”弗诺丢下这句话，一瘸一拐的走了。
邱锦沉默，看向连术。“你们坐车回去，我跟她在外面走走，查漏补缺。”
“小心。”
三个人乘车回据点，现在只剩下邱锦和春生。
春生跟在他后面，继续跟着也不是，离开……她刚转身就被按住后脖颈。
“去哪？”
“我……感染体不能待在你们那里吧……”
邱锦没再说什么，只是拉住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他走的坚定，春生居然一时间忘了反抗。
“我们……去哪？”
“不知道。”
“不回去了吗？”
“……等等，等连术把你的身份解释清楚。”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邱锦心里很烦又无处发泄。就这样两个人走到了研究院遗址，春生站定，她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邱锦听到她惨叫一声，回头发现她半跪在地上，头发从发根处开始变白，是他在那个地方见过的样子。他弯腰去扶她，她的手越过他攥住了砍下来的刀。
“啧，怪不得被放弃了。”女子保持着砍下来的姿势。
来人看上去和平常跟在邱锦后面的春生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大概是她更成熟，春生完全是刚成年的小屁孩的样子。
春生把邱锦推到身后，用病毒隔出一小片空间，不致命但是进不去出不来。
“真可怜，只能使用这种东西吗？”
“没你可怜，借我意识诞生的残次品。”
邱锦仰头看见两个人已经打上天了，这种场景他也只在动漫里见过。他帮不上忙，只好先梳理他知道的信息。
“之前去到那片湖的所在地，她的样子绝对不是第一次去，但是离开后她没有关于那里的记忆，可是我都还记得，所以很可能那个地方只会消去她的关于那里的记忆。她刚才说那个人是她的意识复制体，但是她之前一直是文盲状态也从来没有提过……是外表的原因吗？”
邱锦皱眉看着至少已经快三米的两个巨人对砍，春生现在的样子他在那个地方见过，他没想明白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她也能变成这样，如果说是因为病毒浓度，她之前就在这里。如果不是病毒，那就只能是对面那个女人了。
邱锦想再看出点线索，但是两个人已经完全不是人类能观测的程度了，邱锦眼睛差点看瞎了也没有看清楚两个人的动作。终端又提醒他附近有大批感染体在接近，邱锦被春生捏的这个屏障挡的死死地，完全看不见感染体在哪。
一个声音贴着他耳边响起，“你看，她才是灾难的源头，我跟你用的力量同源，我们才是一类人。”
邱锦闭上眼试图忽略这道烦人的声音，但是她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絮絮叨叨的劝他跟她结盟。
“睁开眼看看吧，她现在要杀了你。”
再怎么好的家教也忍不住了，邱锦睁开眼准备骂回去。两道剑气铺天盖地的直冲他劈过来，邱锦退无可退。轰的一声，他看到终端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感染体就这样无差别的消失。接着是剑刃划破皮肤刺穿骨肉的声音，他终于看见两个人的身影。白发的胜者犹如传说中的神明一般睥睨着坠落的赝品，她举剑，所指的天空流云汇聚成旋涡，巨剑自其间探出。
他闭上眼没去看那刺眼的白光，但是骨肉被磨碎的声音告诉他那个赝品已经彻底消失了。
很久很久，久到他几乎认为这只是他光怪陆离的一个梦。有人在摇晃他，邱锦睁开眼看到连术。
“怎么回事？刚才检测到这边有异动，我们的设施都失灵了。”
弗诺更是不敢相信，“你居然还活着？祸害遗千年啊？”
丈巫扯扯弗诺的衣服，见她没反应干脆掰过她的脸看向天空，那里正挂着一个“人？”
“我的财神爷啊！是她造成的还是她救的你？”
邱锦回过神，头疼又开始了。之前的事他都没找到借口，又出个这。
春生缓慢的变回原来的样子，身体超负荷太久，所以一落地就吐血不止。她茫然的擦了一把脸，倒是把血抹匀了。
“怎么回事？！”
邱锦跑过去扶着她，她几乎已经是站不起来了，他把她搂进怀里，胸口的衣服迅速被鲜血浸透。他好久没有这样的实实在在感受到心脏的存在了。
连术也赶过去，费了老大力气才让她停止吐血。
弗诺犹豫之后还是问出了口，“到底发生什么了？”
“遇到一个感染体，我没打过她。再醒过来就是这个样子了。连术，你知道什么双重人格之类的异能者吗？一个表现为完全的正常人，一个具体异常强大异能但是代价同样巨大。”
连术当然知道情况不是这样，但也只是顺着他的话说。“是有，初期很小很小一部分短命的异能者就是这种。一个人几乎可以抵挡数百只感染体，但是基本不可能活着回来。”
春生在他怀里昏迷不醒，很符合连术说的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