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风吹进老宅,带着咸湿的气息,轻轻拂动着屋内的纱帘。
何糖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坐在床上,扫视一眼屋内熟悉的红木家具,捏了捏自己的脸,确认自己不是做梦,自己回到了鮀岛。
脑中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竞演结束后,何池把她的想法跟师娘一说,加上陈晴四人坐上最后一班飞机就回到了鮀岛。
抵达鮀岛后,在师娘的带领下,他们马不停蹄地前往祠堂,深夜时分,祠堂里显得格外安静。何糖怀着敬畏之心,虔诚地祭拜了祖宗,内心是对祖宗的敬畏和过年未归的歉意。 完成祭拜仪式后,她回到了老宅。身体已经疲惫不堪,简单吃完东西就上床睡到现在。
穿上衣服洗漱,出了房门,在楼梯口遇见了叫她吃早饭的何池。
席间就他俩,何糖单单一个眼神,何池就知道她啥意思,他说道:“师父外出走穴不在家,师娘跟晴姐在后院,选人交给莫羽了。”
这时,云舒脸色难看,怒气冲冲的进来,走进卧室,嘴里还骂着:“逆女,逆女。”
兄妹俩见状,跟着立刻回屋收拾行李,陈晴跟着进了何糖的卧室问道:“云姐她为什么接了个电话就这样了?”
何糖边换上常穿的作训服,边叹气惋惜道:“能让她这么生气,只有当年不顾他们阻拦,执意外嫁的我大姐何莲。我师娘当时放狠话,出了门就不认她,大姐也硬气,十一年没联系过家里,这次应该是遇见了对她来说,天大的麻烦。”
楼下,云舒卧室门打开,就看到穿戴整齐的兄妹俩,语气不是很好:“你们干什么?”
何糖看着她一身出门的便装。不答反问:“师娘你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云舒叹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不关你们小孩子的事,你们在家陪小晴玩好。”说完伸手拨开他们出门。
兄妹俩如门神一般,纹丝不动,见她眼中怒火浮现,何糖直视她说道:“师娘,直说吧,我大姐出了啥事儿?”
云舒一愣,目光躲闪,面色平静的说:“没什么,就是她想家了。”
何糖侧身让开,语气轻松的说道:“行,我们也好久没见过大姐了,正好一起去看看。”
正准备走出房门的云舒,脚步一顿,语气温和的说:“糖糖,乖,就让师娘一个人去解决好不好?”
何糖转头看向陈晴,说道:“晴姐,,麻烦你查一查我师娘订了哪儿的机票。”说完开始掏出电话准备打给曾友乾。
云舒看这阵势,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拿出师娘的威严:“何糖,你是不打算听话了吗?”
何糖充耳不闻,拉着何池跟陈晴往外走,说道:“师娘,事情办完认打认罚,她不光是你女儿,还是我们大姐。”
云舒知道她的倔强,一跺脚,高声喊道:“站住,我告诉你们。”
背对她的何糖嘴角一勾,转过身面无表情看向她,静待下文。
云舒一言不发的快步上前,绕过他们走在前面,三人跟上去。直到坐上飞往魔都的飞机,语气低沉开口:“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接到了医院电话,说她在IcU。”
闻言,兄妹俩攥紧拳头,眼中的怒火骗不了人,深呼吸,暂时压制着内心的愤怒。
下了飞机,去往医院的路上,陈晴收到调查结果反馈,一封长长的电子邮件。事情是,何莲刚嫁过来的几年过得很幸福,可是在生了女儿以后,婆家就开始各种嫌弃了,曾经执意嫁的那个男人开始夜不归宿,最后更是找了小三。
她过不下去,带着女儿提出了离婚,男方家也痛快,按说分道扬镳以后,应该是各自安好的结局,结果男方家像是见不得她过得好一样,无论她搬到哪里,就找人在她楼上或者隔壁住下,以各种理由骚扰。
最后在生活和精神重负下,她得了抑郁症,只是在有女儿的牵绊下,坚持到了现在。
了解完来龙去脉,何糖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小宇宙,沉声说道:“池哥,你陪师娘去医院看大姐,我跟晴姐去办点事儿。”
到了医院门口云舒下车后,突然想起了她那暴躁的脾气,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她站在车前,目光落在何糖身上,关切地叮嘱道:“收敛一下你的性子,尽量不要和别人起冲突,知道吗?”
何糖一本正经的点头,浅笑道:“放心吧,师娘,我有分寸。”
等何池带着她走向医院消失在视野,何糖脸上的笑容消失,满脸冰霜,平静的问道:“我外甥女那里就拜托你找人接一下。”接着攥紧拳头问道:“还有那渣滓在哪里?”
陈晴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之前为凌心所做的事情,她不禁感到一阵后怕。这一次的事情,连她都无法预估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她忧心忡忡地看向身旁的何糖,小心翼翼地问道:“小萧总,要不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然而,何糖却只是冷笑了一声,她的眼神冷漠如冰,直直地盯着陈晴,说道:“晴姐,你根本就不明白。如果连你不肯帮我,那我也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了。”话音未落,她便准备打开车门下车。
陈晴见状,急忙伸手拉住了何糖,一脸无奈地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绝对不能乱来!”
见她点头答应,陈晴这才松了一口气,才叫司机发动汽车继续前行。路上她都能听到何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晴姐,你知道吗?从小到大,在家里没有大人的时候,都是我大姐既当爹又当妈地照顾我们三个小的。长姐如母,所以,她的事情,我不亲自去处理,那我还是人吗?”
陈晴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事儿,她想到了自己家里的亲人,要遇见这种事她会怎样做,心里瞬间理解了她的想法,打定主意陪她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