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骰子系统:今日气运值:3点(平平无奇)】
又是三点!
林烨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这个数字,他太熟悉了。
不够好,也不够坏。
在平时,他只能低调蛰伏,避免任何消耗。
但今天,不同!
【当前气运值:3】
【幸运池(初级):0\/1】
“存储今日气运值!”林烨在心中,斩钉截铁!
嗡!!!
指令下达的瞬间,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灵魂规则层面的恐怖力量轰然降临!
林烨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冰冷的凿子狠狠凿开了一个细小却深不见底的孔洞!
原本萦绕在他身周、维持着“平平无奇”状态的那一丝浅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运”之气息,瞬间被剥离、被强行抽走!
这不仅仅是好运的消失,更是生命本源的割裂!
【幸运值存储中……】
【- - - 】
虚幻的进度条如同石磨般缓慢移动。
“呃……啊——!”
灵魂被撕扯的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惨哼!
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剧烈地痉挛颤抖起来!
冷汗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浸透全身!
骨髓深处传来难以忍受的酸软和虚空感!
刚刚恢复的那一丝丝气力,刹那间被抽干、熄灭!
视野彻底陷入黑暗。
识海中的系统面板疯狂晃动、模糊不清!
【当前气运值】的显示在剧烈闪烁中,艰难地从3跳成…2…最终稳定下来!
【叮!】
【存储成功!】
【幸运池(初级):1\/1】
【当前气运值:2】
噗通!
林烨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岩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沿着石壁滑坐在地,蜷缩成一团,大口大口地喘息,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空荡的脏腑,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在死寂的石室里异常刺耳。
眼前阵阵发黑,无数细碎的金星疯狂乱窜。
痛!
深入骨髓、撕裂灵魂的痛!
还有身体被彻底掏空的虚弱!
然而,意识海深处,那【幸运池(初级):1\/1】几个微光流转的小字,如同黑夜海面上孤悬的灯塔,散发着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光芒。
值了!
再痛,再虚脱,也值了!
他终于有了一丝可以主动掌控的运气!
这一点光芒或许微弱,却是他在无尽黑暗的霉运之海里,凭自己之力,亲手点燃的第一支火把!
咚…咚咚…
就在林烨意识在剧痛和虚脱中艰难沉浮之际,厚重石门之外,极其轻微却带着特定节奏的叩击声突然传来。
林烨身体猛地一僵,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刚经历过灵魂抽取的剧痛让他对外界声响敏感到了极致!
什么人?三长老?还是……内奸?!
他靠着冰冷的石壁,艰难地调动起身体最后残余的一丝力气,微微支起身体,目光如同淬毒的狼牙,死死锁定住石门的方向。
手,悄然向袖中探去——那里,紧贴着皮肤的,是那把豁了口的餐刀。
黑暗中,心跳声如同擂鼓。
咚…咚…
又是两声轻微短促的叩击。
随即,一个刻意压得极低、略带粗嘎沙哑的男人声音,如同蚊蚋般从石门外透入:
“林小哥?是我,老李。”
老李?
这称呼如一道微弱电流刺入混沌的脑海!
林烨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滞!
一段记忆碎片猛地闪过——黑风崖外围山林,那个被狂暴妖兽追得狼狈不堪、左腿血肉模糊几乎被啃断的落魄御兽师!
那个在所有人避他如蛇蝎时,只有这个挣扎求生的外姓御兽师,在雨夜收留他一晚,最后反而被他无意踩空滑落的一处软泥“救了命”,侥幸避开另一波凶兽的可怜人!李茂!
“林小哥?在吗?没人听见吧?我这就把东西放下…” 门外的声音更加急促低沉,带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恶意。
声音里甚至有一丝难以抑制的……愧疚?
紧接着,极其轻微的石器挪动声,再然后,一片狭长的、薄薄的、散发着微弱却沁人心脾药香的青色玉片,被悄无声息地从石门底部一道极其细密的能量隔绝缝隙中塞了进来!
塞入后,门外的气息迅速远去,消失无踪。
石室内,再次恢复死寂。
只有那块小小的青色玉片,静静躺在冰凉的地面,散发着微弱的、令人心神安宁的药香。
林烨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松懈下来,剧烈的心跳缓缓平复。
他艰难地挪动着虚脱无力的身体,伸出手指,颤抖着捏起了那块玉片。
入手温润微凉。
一缕微弱但精纯的草木灵气混合着淡淡的、能安抚神魂的清香,自玉片本身散发出来,丝丝缕缕渗入他几乎被霉运和存储气运双重抽干的身体。
凝神丸!
效力:温养经脉,补充少量精纯灵力,兼有凝神安魂之效。
赠药人:李茂。救命之恩,不敢或忘。小哥保重。
果然是它!是那个在黑风崖外围山林中,他无意间滚落草丛引开妖兽,侥幸救下的李御兽师!
林烨握紧了玉片,冰凉温润的触感如同一道微弱却坚定的暖流。
他毫不犹豫地将丹药按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道微凉清甜却不刺激的液体,顺喉而下。
轰!
如同久旱干裂的河床迎来了第一道溪流!
温和精纯的药力缓缓渗透进他干涸萎缩的经脉!
被存储气运强行抽离所带走的精力、那深入骨髓的酸软和空虚感,被这温润的药力一点点弥合、滋润!
如同冬夜里冰冷的冻僵肢体,被一小簇温暖的炭火轻轻烘烤着。
剧痛之后的余痛仍在,灵魂深处的撕裂感未消,但体内微弱的灵力,终于开始缓慢却真实地……复苏!
在这冰冷刺骨的石室深处,一枚来自曾经“受助者”的回馈之丹,成了支撑他熬过第一次主动掌控命运后那恐怖代价的唯一热源。
石室的冰冷与死寂,被一种更深沉、更令人心悸的震颤悄然侵蚀。
不知何时起,那始终微鸣的地脉能量,如同被掐住了咽喉的巨兽,发出痛苦的低吼!
每一次震颤都变得断续、沉重,带着岩石摩擦崩解的呻吟,隐隐透入隔绝一切的核心石室。
空气里弥漫的土腥气中,掺杂进了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