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拉萨备装迎酷寒，布宫签到获神通
越野车碾过青藏公路最后一段碎石路时，车身剧烈颠簸，王胖子放在车顶的搪瓷缸“哐当”一声掉下来，在布满碎石的路面上弹了三下，滚到路边的青稞地里。碧绿色的青稞刚抽穗，饱满的穗粒被搪瓷缸砸得弯下腰，像是在鞠躬。毕邪踩下刹车，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推开车门，一股裹挟着青稞香的寒风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即便有初级抗寒术护体，这高原的风还是带着股钻心的凉。
“可算到了！”王胖子率先推开车门，肥硕的身躯刚落地就踉跄了一下，他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玛尼堆上，石头被压得咯吱作响，“这破路能把人骨头抖散架，胖爷我宁愿在献王墓里多待三天，也不想再走一遍。”他龇牙咧嘴地活动着腰，后腰的旧伤被颠得隐隐作痛，“早知道这么遭罪，当初就该听老胡的，坐火车过来。”
胡八一检查着越野车的轮胎，胎纹里嵌满了棱角分明的碎石，有些甚至扎进了橡胶里，像一排歪歪扭扭的獠牙。“火车到不了这儿，最后这段路只能开车。”他拍掉手上的灰，指着远处的建筑群，布达拉宫的金顶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先找家客栈休整两天，采购完物资再进昆仑。拉萨是最后一个补给点，过了这儿，再想找抗寒装备和氧气瓶，可就难了。”
Shirley杨摊开地图，羊皮纸在风里微微颤动，边角被吹得卷起来。她用石头压住地图四角，指尖划过布达拉宫的位置，那里用红笔圈着一个小小的标记：“我联系了一位研究藏传佛教的朋友，他在西藏大学任教，说布达拉宫的古籍库里可能有关于昆仑神宫的记载，尤其是古格王朝时期的文献。我们正好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入口的详细描述。”她的指尖停在地图边缘，那里标注着一行小字：“昆仑山口，海拔4768米，常年积雪。”
苏晴正对着车窗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发丝上还沾着一路的尘土，有的结成了小泥块。她闻言抬头望向布达拉宫，阳光穿过云层，给金顶镀上了一层熔金般的光泽，眼里闪过一丝向往：“我父亲的笔记里提到过，布达拉宫的‘圣物殿’藏着不少西域秘闻，尤其是关于雪山神只的记载。他说那里有一幅唐代的壁画，画的是昆仑神宫的全貌，或许能找到古格王朝与神宫的联系。”她说话时，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里面穿的藏式坎肩，靛蓝色的面料上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案。
五人在大昭寺附近找了家藏式客栈，院子是典型的“回”字形结构，中间的天井里种着大片格桑花，粉的、紫的、白的，在秋风里轻轻摇曳，花瓣边缘沾着清晨的露水，折射出细碎的光。廊下挂着一串铜铃，风一吹就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像无数细碎的玻璃珠在碰撞。客栈老板是个梳着两条辫子的藏族姑娘，叫卓玛，辫子上缠着红布条，末端缀着银饰，走路时叮当作响。她汉语说得很流利，带着点藏语特有的卷舌音：“楼上的房间都收拾好了，推开窗就能看到大昭寺的金顶。”她指着天井角落的炉子，“晚上冷，我给你们烧了酥油茶，放在铜壶里，你们自己倒着喝。”
安顿好后，众人分工行动：胡八一和王胖子负责采购食物、燃料和氧气瓶；Shirley杨去联系那位西藏大学的朋友；毕邪则和苏晴决定先去布达拉宫——系统刚才提示，那里有特殊的签到点，很可能与昆仑的严寒有关。
布达拉宫的台阶像从云端垂落的天梯，青石板被千百年朝圣者的脚步磨得光滑如玉，缝隙里还残留着酥油的痕迹，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毕邪和苏晴随着人流往上走，身边的藏民大多穿着藏青色的氆氇袍，袍子边缘镶着红边，手里转着经筒，木质的经筒被磨得发亮，上面的六字真言已经看不清纹路。有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脸上刻满了皱纹，像风干的核桃，手里捧着一摞玛尼石，每走三步就弯腰放下一块，额头在石板上磕出轻微的声响，石板上被磕出一个浅浅的凹痕。
“她这是磕长头上来的。”苏晴轻声说，“从青海过来的，走了三个多月。”她看着老奶奶佝偻的背影，眼里带着敬意，“我父亲说，藏民的信仰能战胜一切苦难，再远的路，再冷的天，都挡不住他们。”
走到半山腰的平台时，苏晴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西北方向的雪山：“你看，那就是昆仑山的方向。”
毕邪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连绵的雪山在云层后若隐若现，雪峰的轮廓像一条沉睡的巨龙，脊背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空气稀薄而纯净，让雪山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伸手就能摸到。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仿品雮尘珠，珠子突然微微发烫，像是有生命般跳动了两下，热度透过布料传到皮肤上，暖洋洋的。
【叮！检测到布达拉宫神圣区域能量场，符合签到条件，是否立即签到？】
“签到。”毕邪在心里默念，目光掠过红墙金顶，落在宫殿最高处的金幢上。那金幢有两人高，鎏金的表面被阳光照得刺眼，顶端的宝珠在风里轻轻转动，像一颗坠在天边的星星。
【叮！签到成功！奖励：初级抗寒术（被动技能）。效果：可抵御零下30度低温，身体自动调节核心体温，减少极端环境下的能量消耗，降低冻伤风险。】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像是泡在温度刚好的温泉里，从丹田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之前因海拔产生的轻微头痛彻底消失，太阳穴不再突突直跳，呼吸变得格外顺畅，仿佛有股清新的空气直接钻进肺里。裸露在外的手即使被山风吹着，也丝毫感觉不到冷，反而有种暖洋洋的舒适感，像是裹了层看不见的羊绒。毕邪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尖的冻疮痕迹（来时路上冻的）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红肿慢慢褪去，只留下淡淡的印记。他忍不住笑出声：“看来进昆仑不用裹成粽子了。”
苏晴好奇地看着他：“系统又奖励了什么？看你一脸轻松的样子。”
“初级抗寒术，能抵御零下30度低温。”毕邪解释道，试着将技能能量向她分享——他伸出手，指尖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触碰到苏晴的手腕时，白光像水纹般散开。苏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胳膊：“真的不冷了！刚才还觉得风刮在脸上像小刀，现在居然暖暖的。”她拉了拉身上的披肩，“这技能真管用，比穿多少衣服都强。”
“看来能分享。”毕邪松了口气，“等会儿找到老胡他们，也给他们加上，这样进雪山能轻松点。”
两人继续往上走，穿过绘着四大天王的门洞。门洞两侧的壁画色彩鲜艳，天王们身披铠甲，手持法器，眼神威严，仿佛下一秒就会走下来巡视。走进圣物殿时，一股浓郁的酥油香扑面而来，混杂着藏香和陈旧纸张的味道，让人瞬间静下心来。殿内光线昏暗，只有数十盏酥油灯在角落里燃烧，橘黄色的光芒在壁画上跳动，将上面的图案映照得栩栩如生，像活了过来。
壁画上画着雪域的神话：有骑着白象的观音菩萨，白象的鼻子卷着一朵莲花，菩萨手持净瓶，瓶中洒下的甘露在壁画上化作点点金粉，顺着岩石的纹路流淌；有腾云驾雾的山神，身披铠甲，腰间挂着弯刀，脚下踩着祥云，身边跟着几只雪豹，豹子的皮毛根根分明，仿佛能摸到那柔软的质感；最引人注目的是西北角的一幅壁画，画着一座嵌在冰山里的宫殿，宫殿的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折射出晶莹的光，门口守着两尊石狮，嘴里衔着发光的灯台，灯台的火焰在壁画上化作金色的线条，一直延伸到宫殿深处——正是昆仑神宫！
“找到了！”苏晴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她拉了拉毕邪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你看壁画上的宫殿，门口的石狮和我父亲画的一模一样！连灯台里的火焰都分毫不差！”她从背包里翻出父亲的笔记，翻开其中一页，上面是手绘的昆仑神宫草图，线条虽然简单，但石狮的姿态、灯台的形状，都与壁画如出一辙。
毕邪凑近细看，壁画下方用藏文刻着几行小字，笔画古朴，像是用刀直接刻在岩石上的。他虽然看不懂，但苏晴的父亲笔记里夹着一本藏汉词典，封面已经泛黄，边角磨损严重。苏晴对照着词典，一个字一个字地翻译：“昆仑有神宫，藏于九层冰下，以凤凰胆为镇，雪山之神守之，非有缘者不得入。”她的指尖在“九层冰下”四个字上停顿了一下，“我父亲也提到过九层冰狱，说神宫被九层寒冰包裹，每层都有不同的守护兽。”
守殿的喇嘛是个年轻的僧人，穿着暗红色的僧袍，袖口和衣摆都磨出了毛边。他见两人看得专注，主动走过来，手里转着经筒，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解释：“这是吐蕃时期留下的壁画，讲的是雪山女神的宫殿。”他指着壁画上的宫殿顶端，那里画着一颗巨大的圆珠，光芒四射，“传说里面藏着能逆转生死的宝贝，但也住着会吃人的冰妖，每年都要献祭活人才能平息它的怒火。”
“冰妖？”毕邪想起Shirley杨提到的“冰原巨兽”，“是不是长得像熊，浑身雪白，能在雪地里隐形？”
喇嘛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敬畏，他指着壁画角落的一个白色巨兽图案，那图案与周围的色彩格格不入，像是后来补画上去的，线条更加粗犷：“没错，就是‘雪弥勒’，专在暴风雪里出没，能一口吞下整个人，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去年有个探险队进去，就再也没出来，当地人说，是被雪弥勒拖进冰缝里了。”
离开布达拉宫时，夕阳正将金顶染成熔金般的颜色，整座宫殿像被镀上了一层佛光，红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厚重。毕邪找到在广场上等候的胡八一三人，将初级抗寒术的能量依次分享给他们——他伸出手，掌心泛起淡淡的白光，触碰到胡八一的肩膀时，白光融入对方体内。胡八一原本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惊讶地说：“还真管用，刚才冻得发僵的膝盖都暖和了。”
王胖子立刻凑过来，把胳膊往毕邪面前一伸：“快给胖爷我也来一下！这风跟刀子似的，再吹会儿就得冻掉耳朵了！”毕邪刚把手放上去，王胖子就舒服地哼了一声，原地蹦了两下：“嘿！还真不冷了！这技能比貂皮大衣管用！胖爷我现在去冰湖里游泳都没问题！”他说着就想脱外套，被胡八一一把按住。
“别嘚瑟，小心感冒。”胡八一无奈地把外套扔给他，“我采购的物资都在这儿了，五套极地睡袋、十罐压缩氧气、二十斤风干牦牛肉、还有足够烧三天的固体燃料，应该够用了。”他指着不远处的马队，马背上驮着鼓鼓囊囊的包裹，“找了个藏族老乡帮忙运物资，他说认识近路，能比我们走快半天。”
Shirley杨带着一位穿着藏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那男人头戴狐皮帽，帽檐上缀着红缨，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双手布满老茧，指关节粗大。“这位是丹增师傅，藏北最好的向导，熟悉昆仑的每一条冰川和峡谷。”Shirley杨介绍道，“他听说我们要去神宫，愿意带我们进山。”
丹增师傅对着众人双手合十，掌心向上，行了个标准的藏礼，然后用藏语说了句祝福的话。Shirley杨翻译道：“他说‘愿雪山女神保佑我们，平安进出’。”
“昆仑山的雪，每年都要吞掉几个贪心的人。”丹增师傅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你们要找的神宫，在无人区的核心，那里连雄鹰都飞不过去，暴风雪能把石头吹得像子弹一样快，打在人身上，跟挨了一枪似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臂，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前年，我带一队科考队进去，遇到暴风雪，一个年轻姑娘没躲好，被石头砸中了腿，最后只能截肢。”
“我们不是为了财宝，是为了解除诅咒。”胡八一拿出装着仿品雮尘珠的木盒，打开盒盖，珠子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像一块凝脂，“我们需要真雮尘珠，也就是你们说的凤凰胆。”
丹增师傅看到仿珠，眼神骤变，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珠子连连磕头，额头磕在石板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嘴里念念有词。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仿珠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过了好一会儿，丹增师傅才站起来，激动地说：“是凤凰胆！真的是凤凰胆！雪山女神的眼泪！传说它能驱散一切邪祟，保护雪域的安宁。”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眼里闪烁着虔诚的光，“我小时候，爷爷就给我讲过凤凰胆的故事，说它藏在昆仑神宫的最深处，由雪弥勒看守，只有心怀敬畏的人才能得到它。”
毕邪心里一动，问道：“那您知道怎么进入神宫吗？”
“月圆之夜，冰湖会开出‘冰莲’，那是神宫的入口。”丹增师傅指着西北方向，那里的雪山在暮色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但冰湖周围有雪弥勒巡逻，它们最怕凤凰胆的光芒，只有用珠子的光才能驱散它们。”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磨损严重的羊皮袋，打开后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我父亲留下的，标着冰湖的位置，还有雪弥勒经常出没的路线。”
这与仿品雮尘珠的指引不谋而合。毕邪看了看队友，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决心：“准备好，三天后出发。”
接下来的三天，众人在拉萨做着最后的准备。王胖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件藏式皮袍，藏青色的面料，领口和袖口镶着水獭皮，他天天缠着丹增师傅学藏语，结果把“谢谢”说成了“青稞酒”，把“危险”说成了“烤肉”，闹了不少笑话。有次他去客栈厨房找卓玛姑娘要壶酥油茶，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藏语，卓玛听完脸“腾”地红了，拿起扫帚就追着他打，嘴里喊着：“你这个坏人！我才不嫁给你！”后来才知道，王胖子把“请给我酥油茶”说成了“请嫁给我”。
胡八一和Shirley杨则整天泡在西藏大学的图书馆里，图书馆是栋老式建筑，木质的书架高达天花板，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斑。他们找到民国时期一位英国探险家的日记，日记是用英文写的，字迹潦草，还有不少水渍。Shirley杨逐字翻译，里面详细记载了昆仑山脉的冰川分布：“……7月15日，抵达昆仑山口，冰层厚度超过百米，脚下传来冰层断裂的声音，像巨兽在低吼……7月18日，发现冰裂缝，宽约三米，深不见底，裂缝中传来奇怪的吼声，像是某种动物在挣扎……”他们在地图上标出可能的危险点：冰裂缝、雪崩区、雪弥勒的活动范围，密密麻麻画满了红色标记。
苏晴将抗高原反应的药材分成小包，塞进每个人的背包。她还特意去大昭寺旁的药店买了些藏药，药店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墙角堆着一人高的雪莲，干枯的花瓣呈暗黄色。老藏医戴着老花镜，用称盘称着药材，嘴里念念有词。“这是老藏医说的秘方，用雪莲和牦牛脂做的，比凡士林管用。”苏晴一边给众人分发药包，一边叮嘱，“每天早上涂一次，晚上睡觉前再涂一次，千万别省着。”她还买了些晒干的青稞，磨成粉后装在布袋子里，“这是糌粑粉，用水冲一下就能吃，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