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辞雪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态度,仅仅是被刚刚愿途的爆发而感到震惊,而就她将挂在脖子上的吊坠,从高耸的羊脂美玉中提起。
扫视了一眼盒子中的状况之后,她的脸上又挂上了无所谓的笑容。
在此过程中,沈白石只是匆匆瞧见一眼就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而梧生正忙着与阿泽打闹也没有顾上这边的情况,只有青澜紧紧咬着纤薄的下嘴唇,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店长。
江辞雪此刻又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而青澜微微向前探身,戳了戳她腰间的软肉,引起她一阵发笑。
“哈~别闹澜澜,有点痒。”等她抬头看到青澜鼓起的两腮之时,才知道自家澜澜这是又在指点自己平常太大大咧咧了。
连忙举起三个手指说:
“以后再也不会了。”这次换作青澜呵呵一笑,舟渡咖啡馆从店长到李怀月这种新来的新人,每次被自己逮到他们犯错误都是这个样子,哪会有真的改过啊。
她无奈,瞟了了一眼,还在低头的沈白石,用眼睛问她。
而江辞雪只是轻轻的吹起了口哨,然后伸手轻抚着青澜的脑袋,以示安慰。
别的不说,青澜一头幽绿色的长发,光滑柔顺,瞬间在她的青葱指尖打卷,甚至比店里的猫手感还好。
青澜并不反感,这样亲热的触摸,相反,江辞雪掌中的温度还让她感到一丝丝的安慰。
她只是不解为什么店长每次都能精准预料到李怀月的行动啊。
江辞雪这次不再充当谜语人,而是说道。
“愿途的交付,其实跟灰河能够记录时间阴影,从而重现时间发生的一切有异曲同工之妙。”
“正所谓人有愿,而后成道,这道自古以来,许多人类学家都曾给出过解释,但从来没有找到其具体的来源,只能猜想是一种无形的精神力量,精神力量影响现实,感觉是让人费解的事情。”
“而相互之间的力量交割更是看不清道不明的道理。这些年,灰河摆渡人也只是探索出了一些基本的规律,那就是当两个人的心灵极度的贴合之时,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志同道合,那道可以转移愿途的力量,也可以赠与。”
“那为什么没有出现历史上代代相传的情况呢?”
“因为很简单,也许你可以与某人走在同一条道上,但你们选择的路一定不是完全相同的,正所谓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这也使这种可能变得微乎其微,但像真理之面这种特殊的存在除外,而像白泽这样的真理诸神,也可以无视这些的规则,毕竟他本身就是真理的代表。
“那这样的话……”青澜想到这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冷不丁被一双手抚上了眉眼。
“少皱眉哦,那样会长皱纹的。”梧生,不知何时站在青澜的身后,细心的帮她将眉头抚平。
青澜无奈的一笑,伸手打开那只大手,拿过一把椅子,坐在桌前手撑桌子,开始发愣,梧生轻轻的挥挥手拿过另外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望着那双如同春水的眼眸也在发愣。
江辞雪,也是无奈了,紧接着说道。
“这样也就避免了强取豪夺的可能,当然还是有少许例外的。说到这儿 ”
她看了一眼,已经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的沈白石。
“这样特殊的路径,才有可能。不过这种被人神共愤的路径也活不长久。”江辞雪故意打了个响指,意味深长的看向沈白石。
沈白石顿时欲哭无泪。
“求求了,放过我吧,本人真的很想活下去啊!”此话一出,屋子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而李怀月那边拿到了新的愿途之后,浑身一颤,感觉精神之前如同浑浊的湖水,虽然浩大,却难以透彻,而这一刻,新的活水注入让他本来已经混沌的心灵顿时如沐甘霖。
其实也与这愿途本身的意义相关,毕竟【浩然】根本意义所在便是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在利用那点心存的信念而驱散一切,怪力乱神。
这个能力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根本在于使用者是如何理解并看待“浩然”两个字的。
而此刻,李怀月精细的惊喜到心中多了第三条路径少着中年人,轻轻一拱手就要行礼。
青年人摆了摆手,笑意恬淡而后转过身去,看着刑场上跪下的自己,那那时他的鬓边已经霜白,那时他已经看尽了世上的沧桑。
而那时的那时,史书翻过一页页,有他的姓名,有后人来读,足矣!
杯中的残茶尚温,而窗边的旧人已不在,李怀月朝着那空荡荡的座位轻轻一揖。
浩气天地存!
幻境很快便察觉到李怀月的所在,以及插想当刑场的刽子手,街边的百姓甚至三岁幼童同时面露凶光,朝着他这么围剿过来。
“敕令,众生皆醒!”他一挥袖,身上的衣服大袖飘飘,一瞬间靠近来的百姓眼中恢复了清明都疑惑的盯着双手,然后各自散去。
只有这片幻境的主人在空中咆哮,尔安感!尔安感!尔要跟那千年前乱臣贼贼一同反朕嘛!”
“朕?你也配,闭嘴!”浩然正气裹着一只已经炸毛的毛笔,那是书生久立寒窗后的姓名,在空中挥洒虚假的蓝天被划开一道裂缝,而那裂缝便是逃出去的契机。
老和尚眼看对方就要逃脱气急败坏的扯下身上的袈裟,猛地猛在了圣旨之上,一瞬间一片“卍”字佛光自空中闪现,不过不是祥和的金色,而是诡异的猩红。
裂缝缓缓愈合,空中的声音大笑一声:
“好奴才。”随后,老僧莫用符号,然后用一只匕首划开了左手手掌,这样鲜血抹了上去,三尊形态各异的血佛从东南西三个方位包围过来,口中默念的声音,让这片本来恢复清明的众人又陷入了刚刚癫狂混乱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