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就是她酗酒的原因。李怀月思考着,从第一次见到江辞雪的时候,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不是看到好看女孩那样的喜悦,而是一种故人重逢的会意。
而江辞雪,你从未对任何一个新人如此关注,如果说只是为了他身上那两位的力量,还说得过去,但,李婉月冥冥之中觉得对方对自己可能不止这么单纯的心思,他无法探究。
淬炼神魂的同时,他也在尝试着不断排列组合脑海中的真理咒文,即使对已发生事件逻辑之间的不断推理,也是借着这个转移注意力。
那刻骨钻心疼痛,沿着他的经脉不断上行,从血液中归拢到心脏中,再由心脏不断输送身体的各处,每一处穴位,每一寸皮肤,如同有千万烧到通红的锋利刀尖,在上面交替游走。
灼热,疼痛,酸痒交替而来,他第一次觉得活着是如此痛苦的事情,在他今天第10次从池子里爬出来以后,他歇了许久。
知道今天的训练必须到此为止,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崩坏掉,歇口气一口气灌下去半罐凤梨汽水。
转过头,他们看到江辞雪那一双雪白修长的大腿,又懒又邋遢着穿着拖鞋,正翘着二郎腿看着他。
李怀月情不自禁的咽了口水,这一幕被江辞雪察觉到以后。
被江辞雪一脚踹飞。
“小子,小小年纪,色胆包天了你,还敢对老娘咽口水。”
“店长,我是怕血水溅出来嘛。”李怀月一阵尴尬的笑容,回头却看到江辞雪背上扛着一个陌生的女孩。
“店长,你这是拐骗谁家的小娘子去了?”
“滚你丫的,这姑娘的事情说来话长。这几天她先在地下室里休养,你顺便照看她一下。”
“别光顾着在里边趴着,多想想你为何进入那个池子,否则的话,随着你的精神力的增长,后面池子里面的怨气也会越强大,要是一不留神被烧成灰烬。”
“到时候我可不会救你,正好我还能省下一份工钱。”
“不是店长,我好歹是一只合格健壮的牛马啊,就这么不值钱吗?”
“合格?”江辞雪白了他一眼。
“精壮?”她又瞟了瞟李怀月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李怀月心虚的笑了笑。说道
“我再练练。”同时心里在想,要不今晚再来试一试,但他很快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要,虽然青澜特地教给他新研制出来的药香,帮助他稳定心神。
他依然无法撑过十一这个门槛,当他超过十一次的时候,脚一碰赤水,便会被那股暴虐的神性占据身体。
上一次是被江辞雪强行一掌推出,那下一次如果没有人在旁边,自己会不会大杀四方?李怀月也不愿去赌,这可能的现实。
一定要尽快消弭这可能的隐患。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灰,爬起来洗漱上楼,刚躺下,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而梧生正坐在屋顶,望着明月若有所悟,李怀月想要吾心澄明,他又何尝不想一剑破邪殊?
月光下舟渡咖啡馆,格外的冷清又显得格外的纯洁,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清静时刻,也是【绮梦】在背后隐隐发出的效用。
只是貌似谁都没有察觉到,几道黑影掠过周围的空气,迅速的朝着这栋房子袭来。
暗夜之中,杀机频现。
话说陈哮天自从被苍黎集招募进来以后,越发的融入其中,如果不知道他那一身的伤疤和背后背着的神秘红色棺材印记,只是单单遇上谁都不会怀疑他曾经的身份。
只是间或,从他那偶尔露出来的犀利眼光中读出一些沧桑以外,他与普通二三十岁守着奶奶过日子的小伙子,没有任何区别。
之前叶家那个不速之客,经过一番调查确实是一家外来户出卖了权限,才把他放了进来,事后那户外来户被驱逐了,也没有追究任何责任,毕竟生者不易,但离了这方安静祥和的乐土,在这弱肉强食地下,城里那户平凡的人家依然没有任何的活路。
总想着破天的富贵,却不懂得细水长流,最终的苦果还是要由自己咽下。
对于地下城势力的渗透,苍黎集也是见怪不怪,来者多是对这里异象的调查,或者来看看这个未经允许就擅自叛逃的人身上,究竟背负着怎样的秘密?
这些天,夜深人静的时刻,陈啸天身上那具红色棺材都会打开棺盖,吸收一些周围的生气,越吸越多,而红色棺材底下也可以伸出龙纹刺。
开始是两龙,后来生成三龙,相互盘绕,扭曲如同老树树根,穿着那红色的棺材,越发的威严诡异。
陈哮天,虽然从外表看不出具体的变化,很明显感觉到身体内破损的经脉得到迅速的恢复,冰冷却宁静的力量充斥其中。
虽然是棺材,却不见任何阴冷的气息,这让他大为不解,他也去自行车铺子上,麻衣的无名那里询问过。
老人摸着那棺材只说那玩意儿跟人类的始祖葬地有关,却没有给出任何其他的答案,毕竟被人类始祖葬地选中,比被神明注视更为不易。
他们略微感觉到些许的欣喜,搁在以前他早就一蹦三尺高,去找师傅炫耀了,来了苍黎集,功利心反倒是淡了不少。
“这就对喽,柴米油盐辛酸事,慷慨激昂凡人歌。”老头喝了两壶,他拎来的地瓜烧,醉眼朦胧的跟他念叨。
他不置可否,只是心疼那两壶攒钱买来的地瓜烧,老头可是一口没给他留啊。
这几天趁着进货,他想着还能留下不少余钱,地瓜烧肯定是能余出来的。
就看今天的猪肉,能不能杀下价了,猪肉摊儿的女老板,三十五六的年纪,没了少女的俏皮和灵动,倒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身材凹凸有致。
不少居民来她这买猪肉,是解口舌之欲的油水,也是想揩一些油水,不过后者大多没有得逞的,每次都被那一对夸张至极的剁骨刀吓得退了回去。
陈哮天,想从他这儿进了一大批猪肉,几句“猪肉西施”下去,马屁不仅没拍响,还拍到了马蹄子上。
比起那位林老板,胡桃李生平第二讨厌的就是别人称她是卖肉的屠夫。
她脸上勾出一个堪称妩媚的笑容,落在陈啸天这种直男里边,以为自己拍的马屁,搔到的了痒处。
又多喊了几句屠夫姐姐,结果被对方一扬手上的刀,一口气追出半条街去。
陈哮天嘟囔:“不就是喊了几声屠夫吗?至于吗?”
面前甩过一条红色的袋子,吓得他又一哆嗦,仔细一看,正是自己落在那里的猪肉袋子。
他一边摸着甩过来的新鲜猪肉,一边会心一笑,吹着口哨,朝孙婆婆家的馄饨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