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裂缝中的歌声源头
敖昭昭的尾巴还在抖，但这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气的。她梗着脖子瞪着楚星河：“你刚才说听见谁唱歌都别怕，结果你自己蹲这儿半天不动，装什么深沉？”
楚星河没理她，手指还在避水珠上轻轻摩挲。那颗珠子现在温得不像话，像是被泡进了刚煮开的方便面汤里。他能感觉到，裂缝那边传来的震动频率变了——从之前的三下，变成了两短一长，跟老式qq提示音似的，规律得让人头皮发麻。
“别吵。”他终于开口，“它在回应我。”
“回应你？”萧雪瞳冷笑，“你该不会以为这缝是智能语音助手吧？‘小缝小缝，打开封印’？”
“差不多。”楚星河抬头，眼神亮得离谱，“它认得我的运气。”
墨轻歌默默退后半步，匕首已经收进袖口。她太了解这家伙了，每次说出这种鬼话的时候，接下来准有事要发生。
楚星河转头看向敖昭昭：“来，伸个手指头。”
“干啥？”敖昭昭警惕地往后缩，“上次献血差点把我榨成干尸！”
“这次不抽血。”楚星河翻了个白眼，“就蹭一下，当扫码机用。”
敖昭昭犹豫片刻，还是伸出一根指尖。楚星河抓着她的手，直接按在裂缝边缘那圈银线上。
刹那间，银光炸开，像过年时楼下小孩乱甩的仙女棒。细密的纹路顺着裂缝蔓延，形成一张发光的网，整条缝隙开始轻微震颤，仿佛里面的东西打了个嗝。
“有效！”敖昭昭眼睛一亮。
“废话，龙族血脉就是天然解锁器。”楚星河道，“要是再配合我这欧皇体质，理论上连系统后台都能蹭进去。”
“理论？”萧雪瞳抱臂冷笑，“你现在哪次行动不是靠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是你不懂概率学。”楚星河耸肩，“我只是把一万分之一的机会，每天当成必出处理而已。”
说话间，裂缝中央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脆响，一层晶莹的壳状物质自行剥落，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道。一股带着咸腥味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人脖颈发凉。
“走？”墨轻歌低声问。
“当然。”楚星河咧嘴一笑，“我都听见bGm了，还能临阵脱逃？”
四人鱼贯而入。通道不算宽，勉强容两人并行，墙壁上布满类似珊瑚的结晶体，泛着微弱蓝光。越往里走，那种若有若无的哼唱声就越清晰——不是通过耳朵听的，更像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调子哀婉，节奏缓慢，像谁在深夜对着空房间自言自语。
“这歌声……”敖昭昭忽然放慢脚步，“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别问我。”萧雪瞳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脑仁都在共振，再听两秒怕是要变成广场舞大妈。”
墨轻歌走在最前，匕首再次滑入掌心。她能感觉到空气中有种压迫感，不是物理上的，而是精神层面的紧绷，就像盯着电脑屏幕太久后突然关灯的那种眩晕。
终于，通道尽头出现一片开阔空间。
正中央，一名女子被七道黑金色锁链贯穿四肢与脊椎，悬在半空。她长发垂落遮住脸庞，身上穿的像是某种古老祭司服，破旧不堪，边缘绣着褪色的符文。最显眼的是她左肩处烙着一个印记——「海妖歌姬」四个字，像是被人拿烧红的铁签一笔一划烫上去的。
“我靠……”敖昭昭倒吸一口冷气，“这是真人？还是Npc？”
“看衣服款式，至少是二十年前的建模。”楚星河点评，“估计系统忘了删。”
墨轻歌没废话，身形一闪就冲了上去，匕首高举，直劈最近的一根锁链。
“别——！”楚星河喊得晚了半拍。
就在匕首即将触碰到锁链的瞬间，女子猛然抬头。
她的眼睛……不能叫眼睛了，整个眼球像是被打碎的玻璃拼回去的，裂纹遍布，瞳孔深处却闪着诡异的银光。
“杀了我！！！”
声音不是从嘴里出来的，而是直接炸在所有人脑子里。萧雪瞳当场单膝跪地，耳膜渗出血丝；敖昭昭狼牙棒脱手，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墨轻歌匕首飞出老远，右臂一阵麻木，像是被高压电过了一遍。
只有楚星河站着，但他也不好受。胸口那股熟悉的幸运值波动疯狂震荡，像是手机信号满格却连不上网，急得冒烟。
他咬牙撑住，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让我看清楚这破锁到底怎么回事！**
下一秒，视野骤然变化。
那些锁链在他眼中分解成了无数细小符文，每一环都嵌着微型海神印记，结构精密得像银行金库的密码锁。更关键的是，这些符文之间存在共鸣节点——如果强行破坏，会触发反噬程序，直接抹杀被困者意识。
而且……
他瞳孔一缩。
**必须用特定歌声激活才能解封。**
不是随便哼两句就行，得是“与封印同源的旋律”，也就是当初把她锁在这儿的人唱过的那首。
“停手！”他一把拽住还想往前冲的墨轻歌，“这是活体封印，不是boSS战！你砍她等于帮凶杀人！”
“那你倒是说怎么办？”萧雪瞳抹了把耳朵边的血，声音发抖，“让她继续喊‘杀了我’把我们都震死？”
“她在求救。”楚星河盯着那女子，“只是方式比较硬核。”
女子依旧悬浮着，双目空洞，嘴唇微微开合，那首歌又开始了。调子比之前更悲，听得人心里发堵。
楚星河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拍了下脑袋。
上一章任务提示——“聆听沉眠之音，追溯被遗忘的誓约”。
还有他看到的那个画面：祭坛前的女子，在歌唱。
歌声才是钥匙！
他迅速拉开背包，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翻找。辣条、充电宝、三天前的外卖盒……最后掏出一台老旧的掌机，屏幕上贴着“禁止摸鱼”的便利贴。
“龙语游戏机？”敖昭昭瞪大眼，“你还留着这玩意儿？”
“情怀懂不懂？”楚星河开机调试，“再说，这可是唯一能读取海底古谱的设备。”
他找到一段录音，按下播放。
沙沙的杂音后，一段悠扬的民谣缓缓流出。虽然音质差得像用八十年代录音机录的，但曲调清晰。
锁链上的符文，居然真的闪了一下。
“有效！”楚星河眼睛亮了。
可还没等他高兴完，那女子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歌声扭曲成尖啸，锁链嗡鸣，黑色雾气从缝隙中渗出，迅速蔓延。
“不对！”楚星河立刻关掉游戏机，“不是曲子的问题……是演唱者！”
“啥意思？”敖昭昭缩了缩脖子。
“意思是。”楚星河盯着那女子，“这首歌，必须由知道誓约的人亲自唱出来。录音不行，AI翻唱更不行——这系统抠门到连版权费都不想省。”
“所以……得有人现场K歌？”萧雪瞳一脸不信。
“准确说，是‘会唱这首歌的人’。”楚星河道，“问题来了——谁tm会唱二十年前的海底民谣？”
空气安静了一瞬。
然后，敖昭昭弱弱举手：“那个……我小时候好像听过类似的调子，是我奶睡前给我哼的……”
“你奶奶？”萧雪瞳皱眉，“她该不会就是——”
“不可能。”楚星河打断，“龙族不会当海妖，这是种族鄙视链底层规则。”
“可……”敖昭昭低头看着自己还在发烫的指尖，“我刚刚听到那段录音的时候，脑子里自动补全了后面的词……”
楚星河猛地盯住她。
幸运值又一次震动。
不是提示，不是画面，而是一种强烈的“确定感”——就像考试最后一题本来不会，但笔尖一顿，答案自己写上去了。
他知道，破局的关键，就在敖昭昭身上。
“来。”他把游戏机塞她手里，“把你知道的那段，唱出来。”
“啊？”敖昭昭傻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五音不全呢！”
“五音不全也得唱。”楚星河笑得欠揍，“反正最难听的已经在这儿了。”
“你说谁？”萧雪瞳抄起法杖。
“全场mVp非我莫属。”楚星河摊手，“毕竟，我能用运气把车祸现场唱成天籁。”
敖昭昭深吸一口气，握紧游戏机，闭上眼。
下一秒，稚嫩却清澈的嗓音在空间中响起。
第一个音符落下的瞬间，锁链上的符文集体亮起。
女子停止了挣扎。
她缓缓转过头，碎裂的眼中，流下一道银色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