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镜中杀机，盟约显威
楚星河盯着那团掌心浮着徽章的粘液人形，后背纹章烫得像是有人往他脊椎里灌了杯滚烫的珍珠奶茶。他没动，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你拿我脸当免费投影仪就算了，”他缓缓抬起手，“还敢播我黑历史？”
敖昭昭缩在藤蔓屏障后面，尾巴尖焦了一撮，正一边啃瓜子一边小声嘀咕：“河哥……它刚才放的是不是你穿‘非酋限定款’内裤跳舞那段？”
“闭嘴。”楚星河眼皮一跳，“那是艺术行为。”
话音未落，那团粘液猛地扭曲，五官拉长成一张狞笑的脸，声音却是楚星河自己的：“你以为你是幸运儿？你不过是个被系统偏爱的bug。”
萧雪瞳指尖凝出一片冰晶，冷冷道：“这玩意儿挺会挑痛点啊，专挑你不肯承认的事说。”
墨轻歌站在侧翼，匕首在指间转了个圈：“它在试图瓦解他的自我认知——精神战的老套路了。”
“老归老，”玄机子蹲在地上用瓜子壳画了个圈，“可架不住有效啊，你看他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谁怀疑人生了？”楚星河翻白眼，“我只是在想，这玩意儿要是能联网，能不能帮我把‘玄不改非’这件t恤做成限量皮肤。”
他说着，突然把手重重按在地上。
轰！
裂缝中爆发出汹涌的绿光，藤蔓如炮弹般从四面八方射出，瞬间缠住那团粘液躯体，将其死死钉在原地。更诡异的是，一根主藤竟顺着它的胸口钻进去，在核心位置催生出一朵硕大的花——花瓣漆黑如墨，边缘泛着荧光紫，花蕊中央还滴着黏糊糊的蜜汁。
“卧槽！”敖昭昭往后一蹦，“这什么品种？食人花plus？”
“临时命名，”楚星河道，“就叫《欧皇の愤怒》。”
那怪物剧烈挣扎，触手断裂又再生，可每再生一次，动作就迟缓一分。显然，那朵怪花正在吸它的“精神能量”。
“有意思。”玄机子凑近观察，“这是自然法则对认知污染的天然克制？还是说……”他眯起眼，“你的技能和这城有共鸣？”
楚星河没回答，因为他感觉到背后的纹章在震动，像手机连上wi-Fi时疯狂弹通知。
紧接着，那朵怪花的花蕊轻轻一颤，一枚徽章缓缓升起——正是树灵融合时留下的精灵族印记，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银光。
“哎哟？”玄机子差点咬到舌头，“这不是隐藏彩蛋吗？我以为要三十级才解锁！”
楚星河伸手握住徽章的瞬间，耳边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用盟约之力，净化梦境。”
他愣了一下：“谁在说话？”
“还能有谁？”萧雪瞳冷笑，“你脑子里住的前任宿主？”
“是树灵。”楚星河皱眉，“但它以前从没直接开口过。”
“现在开了，说明情况紧急。”墨轻歌提醒，“别磨蹭，它快挣脱了。”
果然，那朵《欧皇の愤怒》已经开始枯萎，粘液重新流动，眼看就要破茧而出。
楚星河深吸一口气，将徽章贴在胸口，集中意念默念：“你说的盟约之力……是不是就是当初签的那个‘永不破坏生态平衡’的破合同？”
纹章回应般地闪了两下。
“行吧。”他咧嘴一笑，“那今天我就代表大自然，对你进行环保执法。”
他双手张开，徽章光芒大盛，一道银色光流顺着藤蔓注入怪物体内。
起初毫无反应，直到光流触及核心，那团粘液突然剧烈抽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接着，它开始崩解，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像被格式化的数据流一样消散在空中。
“清除了？”敖昭昭探头。
“暂时。”墨轻歌依旧握着匕首，“这种级别的污染，不可能这么容易解决。”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四周尚未破碎的巨镜突然同步闪烁，镜面泛起涟漪，紧接着，每个人的倒影都变了。
萧雪瞳的镜中人穿着家族审判庭的礼服，手持权杖；墨轻歌的倒影跪在病床前，手里攥着一张药方；敖昭昭的镜子里，龙族长老正指着她怒斥“异端”；而楚星河的镜中人……正坐在系统管理员的位置上，面前弹出一行字：“是否删除幸运值模块？”
“靠！”敖昭昭一棒子砸向镜子，“我不考公！我不继承家业！我就是要打游戏！”
“冷静点。”楚星河拦住她，“这是心理诱导，跟刷副本掉率低时系统推荐氪金礼包一个套路。”
“但很有效。”萧雪瞳盯着自己的倒影，声音有点发紧，“它知道我们最怕什么。”
玄机子突然一拍大腿：“等等！你们发现没有——这些投影都在动，但背景完全静止！就像ppt换头不换背景！”
众人一愣。
确实，无论镜中人如何动作，背后的场景始终是固定的：法庭、病房、王座厅、控制台……
“所以？”墨轻歌问。
“所以这不是我们的执念。”玄机子嘿嘿一笑，“是这地方的执念在套我们的脸！”
楚星河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只要打破它的‘剧本’，就能反制？”
他再次举起徽章，闭上眼，低声念道：“老子今天就要乱序播放，信不信我给你整个活？”
银光扩散，如同信号满格的wi-Fi波纹，扫过每一面镜子。
咔。
所有镜面同时浮现四个大字：
**真实之眼已开启**
下一秒，影像清空，镜面恢复透明，高台重归寂静，只有微光在空气中流转，像是刚重启完系统的显示器。
“搞定了？”敖昭昭小心翼翼戳了下镜子，“不吓人了耶。”
“不是不吓人。”墨轻歌眯眼，“是它换了玩法。”
萧雪瞳走到一面镜前，伸手触碰，镜面竟像水面般荡开涟漪：“现在的反射……比现实还清晰。”
“那是当然。”玄机子得意洋洋，“真实之眼一旦激活，所有幻象都会暴露底层代码——比如……”他指向角落一块碎镜，“你们看那条边角料里闪的东西。”
众人望去，只见碎片中隐约浮现出一行极小的文字：
【记忆缓存区｜编号#7｜状态：待覆写】
“待覆写？”楚星河挑眉，“谁要覆写谁？”
“现在问这个没意义。”萧雪瞳收回手，“关键是，我们怎么出去。”
“不一定非得出去。”楚星河道，“既然真实之眼开了，不如先看看这城里到底藏着什么。”
他抬脚往前走，靴子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响声。其余三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玄机子蹲在最后，偷偷捡起一片残留光点塞进兜里，嘴里嘀咕：“这回论文标题有了——《论梦境城市管理漏洞与精神防火墙失效的因果关系》……”
就在这时，楚星河忽然停下。
他盯着前方一面完好的镜子，眉头微皱。
镜中的自己，嘴角比他早半秒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