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李清妍下意识开口，说完又觉得不妥，清了清嗓子，“谁……谁嫌麻烦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当就我当，但你得保证，班里的事不能全推给我。”
“放心，你负责管账就行，解决不了的再来找我。”
吴碍见她松口，心里松了口气，“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跟老高说一声。”
他转身走回赵义康几人身边，得意地竖了个大拇指：“搞定。”
“老四你太牛逼了！”赵义康一巴掌拍在他后背，笑得咧开嘴。
李轩宇也凑过来，挤眉弄眼：“还是碍哥有办法，三言两语就把政敌变成战友，这手腕可以啊。”
“碍哥，你太厉害了。”
吴碍正笑着摆手说纯属运气，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尚婉绫发来的消息。
“我们今天军训总算熬完啦！晚上想约你出去吃饭，庆祝一下？”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又抬眼扫了眼课表，晚上果然空着。
当即指尖飞快地回：“行啊，地方你定，我下课就过去找你。”
晚上，吴碍和尚婉绫约在了学校周边的“巴依老爷新疆美食”。
刚坐下点完大盘鸡和烤包子，尚婉绫就打开了话匣子，眼里闪着笑。
“我们今天军训总算结了！跟你说个好笑的，我们班有个女生军训服领太小，硬穿上去跟露脐装似的。
教官盯着她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是谁派来勾引教官的？”
她手舞足蹈地说，“还有我们教官，特爱赶时髦，拉着班里学舞蹈的女生拍网上那种抽象视频。
他踢正步，女生在旁边下叉，画面别提多滑稽了，被我们笑了好几天。”
吴碍靠在椅背上，手里捻着一卷卫生纸。
听着她叽叽喳喳，指尖无意识地把纸扯得一缕一缕。
尚婉绫说得起劲，抬眼却见他眼神飘着，没怎么搭话，声音低了些。
“对了，军训这几天，有个男生总找我搭话，说周末想约我去逛公园。”
“唰”一声，吴碍手里的卫生纸直接被扯成了两半。
他抬眼，语气有点沉：“你答应了？”
尚婉绫赶紧摆手，眼里闪过一丝慌：“当然没有啊！我怎么可能答应。”
吴碍点点头，“哦”了一声，低头继续捻手里的碎纸，没再说话。
尚婉绫看出他不对劲，伸手碰了碰他胳膊，急着解释：“我真没答应！他问的时候，我直接说我有男朋友了……”
“别啊。”吴碍突然抬眼，嘴角勾着点似笑非笑，“咱不能撒谎，咱不就老同学嘛。”
尚婉绫被他噎了下，索性往他身边凑了凑。
伸手挽住他胳膊，把脸往他肩上靠了靠，声音软却笃定：“我说有就是有！你就是！”
胳膊上传来她发梢的轻痒和体温，吴碍没再继续阴阳怪气，脸上恢复了些许笑容。
两人似乎在言语和行动上，都已经是亲密的情侣，只是还没有确认关系。
而经历了诗娴这件事后的吴碍，心境似乎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尚婉绫轻轻晃了晃他胳膊，换了话题：“那你最近怎么样呀？除了听我瞎聊，你都忙啥了？”
吴碍往后坐了坐，却仍任由尚婉绫挽着胳膊，嘴上叹着气：“还能啥，倒霉催的，当了个班长。”
“班长？”尚婉绫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
“吴碍你好厉害啊！我听说大学里当班长可不容易。”
“纯属被室友架上去的，天天怕惹麻烦。”吴碍摆摆手。
尚婉绫却笑：“当班长肯定有便利啊，那你想不想进学生会？”
“拉倒吧，那地方事更多。”吴碍赶紧摇头，“我可没那闲心。”
当一件事可获取的利益低于吴碍的预期时，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与其说不想加入学生会，更不如说是在观望学生会可以给他带来价值到底有多少。
尚婉绫也不劝，又往他身边靠了靠，胳膊肘抵着他胳膊：“好吧，随你。”
“对了！”她突然眼睛弯起来，“马上就是你生日了，你打算怎么过呀？”
“生日？”吴碍一愣，摸出手机看了眼日期。
今天22号，他十九岁生日是9月25号，正是大后天。
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炸开锅。
他身边的人基本都知道他生日，老八和常屈自然不用多说，前两年的生日都是两人给他过的。
问题是之前和柳楠愈，沐韵霏聊天的时候也曾提起过。
到时候不会又重蹈覆辙，再来一次修罗场吧？
他赶紧在心里盘算，笑着打岔：“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
“生日你都能忘？”
“最近太忙了，没反应过来。”
尚婉绫吐了吐舌头，“你的生日我可忘不了。”
吴碍赶紧说道：“要不咱24号周六中午过吧，叫上老八和常屈一起吃顿火锅。”
尚婉绫没多想，立刻点头，眼睛亮闪闪的：“好呀好呀！我给你准备了好多礼物呢，到时候给你惊喜！”
吴碍看着她笑盈盈的样子，心里那点慌乱散了些，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行，那我可拭目以待了。”
回到宿舍，吴碍刚给老八和常屈发完周六中午吃饭的短信，手机“叮铃”“叮铃”连响两声。
沐韵霏和柳楠愈的消息几乎同时弹了出来。
沐韵霏发来句带着戏谑的：“小碍子，马上十九岁了，打算怎么过呀？娘娘这两天得空，能出来陪你哦。”
柳楠愈则是直白的邀约：“这周六日我请假了，要不要出来吃个饭？”
吴碍看着两条消息，赶紧摸出手机翻日历。
琢磨了两分钟，他眼睛一亮。
24号中午跟尚婉绫、老八他们吃火锅，晚上正好约沐韵霏喝酒。
张太后肯定25号中午在家给他过，那晚上就留给柳楠愈。
这么一安排，倒也清清楚楚。
另一边，NoVA plan排练室内，镜子反射着刺眼的白光，地板上还散落着几瓶没喝完的矿泉水。
柳楠愈仰躺在地板上，双腿随意搭在把杆上。
手里举着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与吴碍的聊天界面。
她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连眼底都染着笑意。
“砰”的一声，排练室的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