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上周还提醒了呢，你肯定没看。”
常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推着他往外走。
“考场在实验楼三楼302，还有15分钟开考，赶紧跑！”
吴碍抓起书包就往实验楼冲，走廊上满是匆匆赶考场的同学，有人瞥见他，小声议论。
“那不是吴碍吗？艺考生连三模都能忘？”
“人家有专业兜底，当然不用急。”
他充耳不闻，一路冲刺。
拐角处差点撞上抱着试卷的老师，侧身躲开时，书包带还滑掉了一次。
上午的语文考试总算有惊无险地结束，吴碍刚走出考场，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争吵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老八正红着眼，跟一个男生对峙。
“郑伯文，你他妈有病吧？”
老八的声音发颤，“若云都说了不想理你，你还天天堵她，发那些恶心的消息！”
郑伯文靠在墙上，双手插兜：“孟若云自己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管？”
“她是我女朋友！”
老八气得要冲上去，被旁边的同学死死拉住。
吴碍皱起眉，郑伯文在班里出了名的轻浮。
之前就总骚扰女生，最近更是变本加厉，老八跟孟若云在一起后，他还总故意找茬。
“女朋友？”
郑伯文嗤笑一声，声音故意放大，引得周围同学侧目。
“两个女的谈恋爱，恶不恶心？孟若云跟着你，真是瞎了眼。”
这句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老八的怒火。
她挣扎着要挣脱同学的手，郑伯文却得意地笑了。
转身要走，却突然撞上一堵墙。
“郑哥，跟老八道个歉吧。”
吴碍眯着眼，嘴角挂着笑，眼神却冷得很。
郑伯文愣了一下，随即讥讽道：“吴碍，你想多管闲事？”
吴碍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周围的同学渐渐围过来，形成一圈看热闹的人墙。
“让开。”
郑伯文不耐烦地伸手要推吴碍的肩膀，手腕却被吴碍一把抓住。
“我说，道歉。”
吴碍手上加力，郑伯文的手腕被捏得发红，疼得脸都扭曲了。
“操！你他妈松手！”郑伯文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
“碍哥碍哥，别动手！”
常屈赶紧跑过来打圆场，一边拉吴碍的胳膊，一边劝郑伯文。
“郑哥，道个歉的事，你先嘴欠说人家，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别闹大了，马上毕业了。”
郑伯文瞪着吴碍，又看了看周围围观的同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最后不情不愿地嘟囔：“对不起。”
吴碍松开手，指节因为用力还泛着白。
郑伯文揉着手腕，恶狠狠地瞪了老八一眼，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走了。
“谢了，兄弟。”
老八拍了拍吴碍的肩膀，眼里还带着点红血丝。
“没事，下次他再找事，直接跟我说。”
吴碍叹了口气，转头就踹了常屈屁股一脚。
“你他妈刚才躲哪去了？老八被欺负你不知道上来帮忙？”
“我艹！碍哥我错了！我这不是怕打不过嘛！”常屈捂着屁股求饶。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吴碍！原来你在这！”
尚婉绫挤过人群，手里拎着个粉色便当盒，看到地上的狼藉，好奇地眨眨眼。
“发生什么事啦？你们刚才在吵架吗？”
老八冲吴碍使了个“懂的都懂”的眼色，拉着常屈就走。
“没什么，一点小事。”
吴碍接过便当盒，“去天台吃？上面清净。”
“好啊！”尚婉绫欢快地点头，跟着他往天台走。
天台上风有点大，吹得尚婉绫的头发飘起来。
吴碍打开便当盒，里面整整齐齐摆着糖醋排骨、番茄炒蛋，都是他爱吃的菜。
之前谈恋爱时，他随口提过一嘴，没想到她全记下来了。
“怎么样？合胃口吗？”
尚婉绫坐在对面，双手托腮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嗯。”
吴碍夹起一块排骨，咬了一口，酸甜味正合适。
“你吃过了？”
“早就吃过啦！我妈早上帮我做的，我特意让她多做了一份给你。”
尚婉绫晃着腿，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
吴碍没说话，只是默默吃饭。
尚婉绫偷偷瞄了眼他的侧脸，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刚才……是不是有人欺负田梦依啊？”
“嗯。”
“你帮了她？”
尚婉绫的声音里满是崇拜：“吴碍，你真的好厉害啊，敢帮别人出头。”
“就是说了两句话，没什么厉害的。”吴碍轻描淡写地避开她的目光。
“可我觉得你很可靠，像个真正的朋友该有的样子。”
尚婉绫的脸微微泛红，又小声补了句，“但我不希望你以后再打架了，万一受伤怎么办……”
“好，知道了。”吴碍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那个……”
尚婉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更小了。
“其实我数学还有几道题没弄懂，下午就要考试了，你要是有空……能不能教教我？”
吴碍抬眼看她，见她一脸期待，也没拒绝：“哪几道？”
“就是上次模拟卷最后那道立体几何！”
尚婉绫赶紧从书包里掏出试卷，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演算痕迹。
“我按老师教的方法做了三遍，每次答案都不一样，不知道哪里错了。”
吴碍接过试卷扫了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翻出便当盒的盖子当草稿纸，飞快地画了个空间图形。
尚婉绫凑得很近，发丝偶尔扫过吴碍的胳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原来是这样！”尚婉绫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睛亮得像星星。
“你再讲一遍这个向量转换公式好不好？我刚才没听清！”
吴碍的身体瞬间僵住，手腕被她的手指攥得发烫，赶紧抽回手。
“自己看我画的步骤，我讲完了。”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砰”地被踹开。
郑伯文带着三个体育生闯了进来。
为首的男生将近一米九，校服袖子卷到肩膀，露出结实的肱二头肌，指关节按得“咔咔”响。
“吴碍是吧？听说你很能打？”
尚婉绫吓得立马站起来，手里的便当盒“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糖醋汁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