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清晨的阳光刚透过玻璃漫进公寓里,曾小贤背着半鼓的双肩包,手里还拎着两个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来到走廊。
再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踮着脚往电梯口挪,耳朵却像雷达似的支棱着,生怕楼道里突然传来脚步声——尤其是胡一菲那种干脆利落的特别步伐。
昨晚那个冲动下的吻,冲动过后就是后怕,那段记忆像颗定时炸弹在他脑子里滴答作响。
他都想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敢凑上去的,只记得胡一菲气的脸通红,眼神像要杀了自己。
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跑,跑得越远越好。”
电梯“叮”地打开。
曾小贤进入地下车库。
底下停车场的冷风吹得他一激灵,赶紧来到自己的夏利旁,正想掏钥匙打开后备箱。
“咔嚓”一声,后备箱自己弹开了,后尾灯一闪一闪。
然后是“嘟”的一声喇叭声,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异常的响亮。
曾小贤吓得差点蹦起来,手里的行李箱“哐当”倒在地上。
他僵硬地转过身,从车尾探出脑袋,就看见江云坐在他车的驾驶座上,手里拿着杯豆浆,嘶溜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就猜到这货还是要跑。
“曾老师”江云挑眉:“这行李收拾得挺利索啊,打算去哪儿避风头?”
曾小贤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就是……出去旅个游,散散心,你看这天气多好……”
“不对,你怎么在我车里?”
“坐进来的啊。”江云随意的说。
“我是说你怎么坐进来的。”
“打开车门,然后坐进来。”江云做了个打开车门的动作。
“不,不是,我是说,我是说你怎么打开车门的。”
“用车钥匙啊。”
“啊……我是说你怎么会有我车钥匙。”曾小贤崩溃道。
“你备用钥匙就在客厅花盆底下,又不是什么秘密,地下车库挺冷的,还是车上比较暖和。”
江云打开车门下车,走到他面前,指了指他那明显是临时打的行李箱还有背包——背包拉链没拉好,相框的一角露出来了。
“散心还要带这么多东西?”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曾小贤慌乱的眼睛上:“怕胡一菲揍你,还是害怕得到朋友也做不成了的消息?”
曾小贤被戳中心事,嘴硬道:“谁、谁怕了!我是觉得……大家需要冷静一下!对,冷静!”
“你就嘴硬吧你,一直逃避下去,像个鹌鹑一样把脑袋藏到翅膀底下,硬生生拖到大结局就满意了。”江云语气带了点无奈和恨铁不成钢,“强吻完就跑,曾小贤,你这操作够迷惑的啊。”
“什么大结局?现实又不是演电影。”曾小贤小声嘟囔:“那不然我能怎么办……江云你是来劝我的?”
江云突然“嗤”地笑了,指了指他身后,曾小贤一个激灵下意识回头,空无一人。
“你以为你背后会是谁?或者说你希望刚刚你背后会是谁?”江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曾小贤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等他转回来,江云已经走到垃圾桶旁边把手里的纸杯还有装着鸡蛋壳的塑料袋扔进去,拍拍手道:“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来劝你,最近忙得很,有这工夫还不如去找思思呢,我只是想和你说是爷们儿就把话说清楚再跑。”
“再说了,你那么确定她一定是想揍你?又再说了,揍就揍呗,吕子乔被女孩打的耳光不计其数,他怂过吗?”
“别等错过了又愁眉苦脸哭哭唧唧的后悔,那时候没人帮得了你,也不会帮你。”
最后一句话像根小针,轻轻扎在曾小贤心上,他愣在原地。
江云已经走到了电梯旁边按下了按钮,走进了电梯,像他说的一样,一点也不迟疑。
电梯门关上之前,江云又补了一句:“你才是情感节目主持人,咱老江是个大老粗,谈恋爱都还是头一遭,大道理你应该比我明白才对,懒得说了,你自己琢磨吧,备用钥匙放在驾驶座旁边了。”
电梯门关上。
显示器上红色的楼层号缓缓跳动。
停车场只剩下曾小贤和他那堆行李。
他看着打开的后备箱门,又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烫的嘴唇,脑海里突然闪过胡一菲愣住的瞬间——那错愕背后,好像藏着一丝他当时没看懂的……慌乱?
电梯门关上后,隔绝了地下车库的冷风,身上暖和了不少,江云扯了扯嘴角,编这么一大段话实在是太难为自己这个大老粗了。
曾小贤要还是那么猥琐的开溜,那他活该看着胡一菲和沈临风在一起。
至于帮曾小贤阻止甚至破坏胡一菲和沈临风,又或者和其他人在一起,江云想都没想过。
飞龙骑脸自己先投降了能怪谁。
“叮……”电梯到了6楼。
走出电梯,江云顿了顿,回头看了眼慢慢合上厅门的电梯,转身去了3601。
“呦,你们这是,大早上开茶话会?”
3601的客厅里。
除了胡一菲和曾小贤,还有吕子乔之外,大家都在,坐成一圈。
“小哥哥,曾老师走了。”陈美嘉一看江云进来,着急忙慌的说道。
“这么突然?他身体这么差吗?”江云惊讶道。
陈美嘉愣了愣,着急的摆手:“哎呀呀,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曾老师他离开了。”
“对啊,我们要不要订些菊花?”江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我是说,曾老师他离开爱情公寓了。”陈美嘉用力拍拍脑袋,努力解释道。
“噗……哈哈哈哈。”江云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知道,我刚见过他了。”
“那曾老师人呢?”陈美嘉愣住了,反应过来江云故意的,她也不生气,就只是睁着个大眼睛好奇的看向江云身后。
“不知道。”江云摇摇头。
“难道小哥哥你也没拦着曾老师?”陈美嘉诧异的说。
“我干嘛看着他?”
“你们男生不是兄弟吗?忠相待,义相举,不是吗?”陈美嘉摊了摊手,不理解。
“我只会给他一点参考的建议,听不听是他的事情,我难道还能把他绑回来?”江云无奈道:“你刚刚说也,还有谁也见过曾老师?”
“我。”陆展博举起手里的一张叠起来的白色信纸:“曾老师天没亮就找到了我,给了我这个,说是,给我老姐的道歉信。”
说着,陆展博摇了摇头:“曾老师连亲自把这封信交给我老姐的勇气都没有,我老姐怎么可能看上他。”
“我老姐可是女圣斗士,还是黄金狮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