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苏清鸢眼睛一亮,“它们的弱点在主干的‘花芯’里!”
那根主干的顶端,开着一朵巨大的血色花,花芯是黑色的,像只眼睛,正死死盯着她们。
“这是魔植女王。”凌汐的琴音带着疲惫,指尖的血珠滴在琴弦上,“它在吸收星银砂的力量,再这样下去,整个陨星坑都会被魔气笼罩。”
苏清鸢掏出最后一瓶“蚀星粉”——用星银砂碎屑和剧毒炼制的粉末,对魔植有奇效。她瞅准机会,将粉末撒向花芯。
“嘶——”
花芯被粉末击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所有藤蔓瞬间萎靡下去,血色的花纷纷凋零。魔植女王的主干开始枯萎,露出里面一块拳头大的星银砂,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这是……”凌汐惊讶地看着那块星银砂,里面竟包裹着一缕金色的灵力,像极了墨尘的气息。
苏清鸢将星银砂挖出来,用布包好:“看来是墨尘当年留下的,用来镇压魔植的同时,也在净化星银砂。有了这个,楚星河的灵核应该能净化了。”
她刚想递给凌汐,星银砂突然发出灼热的光芒,映出一段影像——三百年前,墨尘站在陨星坑底,将这块星银砂埋进魔植主干,叹息道:“师弟,三百年后,若你还活着,希望你能明白,宗门不是枷锁,是归宿。”
影像消失,星银砂恢复平静。凌汐的眼眶红了:“千机门的阁主……真的是墨尘的师弟。”
“不管他是谁,敢伤害我们的人,就得付出代价。”苏清鸢将星银砂放进怀里,“我们得尽快回去,张皓他们说不定还在等这东西救楚星河。”
两人踏上归途,陨星坑的沙子在身后闪闪发光,像无数双眼睛,见证着三百年的恩怨与和解。
张皓和啊孟根据图纸摸到千机门总坛时,正赶上阁主在“齿轮心脏”里举行仪式。总坛是座巨大的机械城堡,心脏位于城堡顶端,是个由无数齿轮组成的球体,里面包裹着一团浓郁的魔气,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在魔气中挣扎——是还没完全被吞噬的楚星河的灵识。
“放开他!”啊孟的紫电剑直指齿轮心脏,“藏头露尾的鼠辈,有种出来单挑!”
齿轮心脏突然裂开一道缝,一个穿着和墨尘同款道袍的老者飘了出来,面容枯槁,眼睛里却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他手里拿着一柄和守心剑相似的长剑,剑身上刻满了齿轮纹路。
“终于来了。”老者的声音嘶哑,“三百年了,归云宗终于有人敢直面我了。”
“你是墨尘的师弟,千机门阁主?”张皓的破妄剑紧握在手,“你用楚星河的灵核做傀儡,用墨尘的名义招摇撞骗,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老者大笑,笑声里满是悲凉,“当年我被逐出师门时,天谴在哪?墨尘师兄独得宗主青睐时,天谴在哪?我不过是想证明,我比他强!”
他挥剑指向齿轮心脏,“这齿轮心脏,用了三百年的魔气和傀儡灵核炼制,只要吸收了楚星河的灵识,就能天下无敌!到时候,归云宗、天衍宗,都得臣服于我!”
“你疯了!”啊孟的紫电剑劈向老者,“墨尘前辈守护天下的时候,你在躲在角落里搞这些歪门邪道!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老者被紫电逼退,眼神变得更加疯狂:“找死!”他挥动长剑,齿轮心脏里飞出无数齿轮,像飞镖一样射向两人。
张皓的破妄剑舞成光盾,挡开齿轮,啊孟则趁机绕到侧面,紫电剑刺向老者的后背。
“雕虫小技!”老者回身一剑,剑刃与紫电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孟贲被震得后退,胳膊上的旧伤裂开,血染红了绷带。
“啊孟!”张皓的破妄剑金黑暴涨,剑气直逼老者面门,“你的对手是我!”
两人的剑很快交缠在一起,破妄剑的金黑剑气与齿轮剑的黑色魔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老者的剑法确实有墨尘的影子,却更加阴狠,处处透着算计。
“你以为学会了归云宗的剑法,就能赢我?”张皓的破妄剑突然变招,剑势变得柔和,却带着一股不屈的韧性——正是墨尘晚年的剑法路数。
老者的剑招瞬间乱了:“不可能!你怎么会这招?这是师兄晚年才创的剑法!”
“因为我懂他的道。”张皓的剑气顺着齿轮剑蔓延,
“他的剑不是为了争强好胜,是为了守护。而你的剑,只有嫉妒和怨恨,根本不配叫归云宗的剑!”
破妄剑刺穿了老者的肩膀,老者惨叫一声,后退时撞在齿轮心脏上。齿轮心脏剧烈震动,楚星河的灵识在里面发出痛苦的哀嚎。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老者突然抱住齿轮心脏,将全身灵力注入,“一起同归于尽吧!”
齿轮心脏开始膨胀,黑色的魔气像火山一样喷发。啊孟想冲过去,却被张浩拉住:“他要自爆!快退!”
就在这时,一道琴音突然从远处传来,清越而坚定,伴随着星银砂的光芒,像一道暖流,瞬间包裹住齿轮心脏。苏清鸢和凌汐赶到了!
“用星银砂!”苏清鸢将星银砂扔给张浩,“它能净化魔气!”
张皓接住星银砂,破妄剑与守心剑同时刺入齿轮心脏,星银砂的光芒顺着剑刃蔓延,黑色的魔气迅速消退。老者发出绝望的嘶吼,身体在光芒中一点点消散,嘴里还念叨着:
“师兄……我终究……还是输了……”
齿轮心脏停止膨胀,楚星河的灵核缓缓飘出,上面的黑色契约彻底消失,灵核纯净得像颗水晶。
楚星河的灵核被带回归云宗,在聚灵阵和星银砂的双重作用下,很快恢复了神智。他醒来后第一句话是“对不起”,对着张皓,对着啊孟,对着所有被他牵连的人。
掌门罚他去看守剑冢,每日擦拭墨尘和他师弟的佩剑,算是赎罪。楚星河没有怨言,只是每次擦剑时,都会对着墨尘的剑发呆很久。
啊 孟的胳膊彻底好了,却留下一道疤痕,他逢人就说这是“齿轮谷英雄疤”,听得王元宝都能背下来了。
苏清鸢用星银砂炼了批新的解毒丹,据说能解百毒,就是味道有点像铁锈。凌汐将陨星坑的故事谱成了新曲,叫《星砂谣》,每次弹奏,归云宗的弟子都会安静下来。
张皓依旧每天去剑冢练剑,破妄剑和守心剑并排插在石台上,阳光洒在剑身上,金黑与冰蓝交织,像极了三百年前那对师兄弟并肩作战的模样。
这日,四人又聚在议事厅,看着桌上新送来的情报——西域出现新的魔气异动,似乎与三百年前的魔界裂缝有关。
“看来又要出发了。”啊孟摩拳擦掌,紫电剑在手里转得飞快,“这次我要带够辣椒酱,把魔气都呛死!”
苏清鸢翻了个白眼:“先把你上次欠我的十斤星辰草还了再说。”
凌汐的琴盒轻轻颤动,像是在期待新的冒险:“听说西域的风沙能养琴,或许能写出更好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