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灯悬虚,其盏明暗交替,光色时而寂默灰白,时而污浊暗浊,如癫者喘息,动荡不休。盏内焰核已成混沌战场,寂灭火种之纯粹光热与终焉孽卵之贪婪污浊激烈交锋,彼此侵蚀,互不相让。灯盏形壳于此剧烈冲突中勉力维系,然其表裂璺密布,如冰面将裂,每一次明暗转换,皆伴随结构哀鸣,岌岌可危。
盏悬明暗替!核战壳鸣危!
然僵持之下,异变渐生。那寂灭火种得寂灭基源为根,其力虽纯却韧;孽卵之力虽戾,然其性浮杂,终是无根之萍。久斗之下,二者竟未能彻底湮灭对方,反在极致冲突中,被灯盏形壳强行约束于狭小焰核内,力之边界开始模糊,出现一丝诡异的交融迹象。
久斗力模糊!现交融迹象!
此非自愿,实乃形壳所迫,环境使然。纯粹光热与污浊能量于挤压中相互渗透,竟在焰核中心凝成一枚混沌道茧,茧体灰蒙蒙,光华内蕴,表面时而有纯粹道纹流转,时而有污浊刻痕浮现,散发一种矛盾而危险的气息。
力渗凝混沌道茧!茧显矛盾气息!
道茧成,盏内冲突骤减,明暗交替渐缓,然灯盏形壳之压力未减反增!此茧蕴力庞杂冲突,其存在本身便对形壳产生巨大负担,壳表裂璺再度扩张,有如蛛网覆盏!
茧成压增!壳裂如蛛网!
那混沌道茧缓缓搏动,如心脏起搏,每一次搏动,皆汲取盏内残存之力,亦散发出缕缕混沌息雾,雾丝灰暗,兼有寂灭与贪婪之性,渗入灯盏形壳裂璺之中。
茧搏吸散混沌息雾!雾渗壳裂!
息雾及壳,形壳竟被其缓缓同化!裂璺边缘材质变得灰暗混沌,如被锈蚀,然此“锈蚀”却反过来暂时粘合了裂璺,阻止其彻底崩解!灯盏形态得以暂保,然其质已变,不再是单纯承载体,而渐与那混沌道茧趋于一体!
雾蚀壳合!盏质趋茧一体!
此刻,那本源寂意沉眠之深处,似因这混沌道茧的诞生,泛起一丝极微弱的涟漪,然其并未苏醒,只如梦中呓语,引动周遭虚无生出些许难以察觉的法则低语,低语如风,拂过孤灯。
寂意梦涟漪!引法则低语拂灯!
低语及灯,混沌道茧搏动稍滞,其内冲突之力似被稍稍抚平,然其性未改,反将低语之力汲取,化为己用,茧体更凝一分。灯盏形壳得此暂息,裂璺粘合处光华流转,竟显出一丝诡异的混沌光泽。
语抚茧凝!壳显混沌光泽!
孤灯至此,形态已定。其外,盏壳遍布灰暗裂璺,泛着混沌光泽;其内,混沌道茧稳居中央,搏动间散发矛盾气息;那点寂灭火种与孽卵之力并未消失,而是成为了道茧的一部分,亦或说道茧便是二者被迫共生的新形态。
外壳内茧!混沌新态成!
它不再明暗交替,光华趋于一种稳定的灰蒙之色,如雾罩古灯,寂静燃烧,映照得周遭万寂浮绘图中的残骸,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纱。
其存在本身,便是一首混沌的终焉诗篇。
纪元腐钟,于良久沉寂后,终敲出一记低沉而混沌的钟声,似承认此新态之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