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很轻，体温低得不正常，皮肤下的金色纹路隐约流动。
林正锋紧跟在后，呼吸急促地盯着那个刻满符文的古老木盒。
“别过去！” 林正锋突然吼道，异能化作无形锁链缠向程涵毅的双腿。 程涵毅旋身避开，冰晶顺着锁链反向蔓延，瞬间冻住了林正锋的右臂。
冰刃抵上林正锋喉结：“解释。”
“那盒子会吸收异能者的能量！ ”
林正锋艰难地指着木盒，“林至明就是用这个装置...”木盒上的符文突然流转红光，盒盖震动发出嗡鸣。
锦嫣在昏迷中，抓住程涵毅手腕，指尖金芒闪烁。 她透明皮肤下的金纹变得刺眼，声音虚弱却清晰：“别碰...”盒盖自动弹开，露出深红色绒布衬垫上的一支血清试管。
试管里的液体泛着血光，表面浮动着细密的金色微粒。
林正锋惊呼出声：“涅盘血清！林至明真的完成了！”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行新消息：用她换血清，程先生。 你知道这是什么。 程涵毅的冰刃瞬间粉碎，寒气弥漫整个控制室。 他抱紧锦嫣后退两步，与木盒保持距离。
“那是唯一能救你命的东西。” 林正锋急切道，“林至明的笔记记载过，涅盘血清能重组异能基因链...”
锦嫣咳嗽，嘴角渗出血丝。 血珠滴落在地面竟化作金色雾气，被木盒尽数吸收。
盒中血清的光泽更加鲜艳。
控制台传来陆兰馨的声音：“看来我们的长生者终于到极限了。”
屏幕切换成楼顶监控画面，陆兰馨举着通讯器站在直升机旁，身后是穿着白大褂的林至明。
程涵毅立即冻结了控制台的音频传输。 他注意到林至明手中，拿着与盒中相同的血清试管，那只试管里的液体是透明的。
“他们在用赝品拖延时间。” 程涵毅将锦嫣轻轻放在服务器机箱旁，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冰晶在他掌心凝结成匕首形状。 林正锋挣开冰封，扑向木盒。
程涵毅挥出的冰刃擦过他肩胛骨，鲜血溅在木盒上。
血液瞬间被盒体吸收，符文亮起刺目红光。
锦嫣睁开眼睛，瞳孔完全变成金色。 她伸手按住地面，金纹顺着指尖流入服务器机组。 所有屏幕同时闪现大量数据流。
“原来是这样。” 她撑着机箱站起来，透明皮肤下的金纹渐渐暗淡，“木盒是双向通道，既能吸收也能反馈。”
屏幕上的林至明突然脸色大变，手中的试管剧烈摇晃。
透明液体开始泛起血丝，与盒中血清出现同步反应。
陆兰馨尖叫着后退：“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已经完全控制...”锦嫣走到木盒前，伸手取出那支血清试管。
她的指尖金芒与血清中的金微粒产生共鸣，试管表面出现细密裂纹。
“复制品终究是复制品。”
她将试管举到眼前，看着里面的液体逐渐凝固，“你们甚至没搞明白原始血清的载体是什么。”
程涵毅接过试管仔细查看，发现凝固的血清中央封着一小节指骨。
骨片上的刻痕与锦嫣佛珠的符文完全一致。
林正锋震惊地摸着肩膀的伤口：“林至明用你的dNA做血清载体？” 楼顶监控画面突然中断。
控制台响起警报：“检测到顶层爆破装置启动。”
锦嫣将血清试管放入口袋，金色瞳孔看向林正锋：“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带我们去安全通道，或者留在这里等爆破。”
林正锋快速操作控制台调出结构图：“地下有条应急通道直通三公里外的地铁站。”
他停顿：“但需要异能者献祭才能开启。”
程涵毅的冰刃重新凝结：“说清楚。”
“通道入口是林至明设计的异能检测装置。 ”林正锋指着地图上的红点，“需要持续输入特定频率的异能能量五分钟。”
锦嫣咳嗽，金纹再次在皮肤下浮现。
她扶住控制台站稳：“我的能量现在不稳定，会被反噬装置识别为攻击源。”
程涵毅立即走向地图标注的位置：“我来。”
林正锋犹豫道：“装置会抽取异能者的生命能量，你可能...”
“带路。” 程涵毅打断他，抱起锦嫣走向出口。
应急通道入口隐蔽在服务器集群后方，需要林正锋通过虹膜扫描开启。
金属滑门后是向下的螺旋阶梯，通道尽头是扇刻满符文的青铜门，门中央有个手掌形状的凹槽。
程涵毅放下锦嫣，毫不犹豫地将手掌按上去。 青铜门发出嗡鸣，符文依次亮起蓝光。
程涵毅皱眉忍住痛呼，冰晶顺着手臂蔓延至门体。
门上显示出一行倒计时：4分59秒。
锦嫣突然伸手覆在他手背上。 金纹与冰晶交织缠绕，倒计时突然加速跳动。
“你疯了？”
程涵毅试图推开她，“反噬装置会同时攻击我们两个！”
锦嫣的金色瞳孔注视着他：“长生者的秘密从来不是活着，而是如何死亡。”
她转头看向林正锋，“你说呢，李林正锋？”
林正锋脸色煞白：“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锦嫣指尖金芒大盛，青铜门上的符文突然全部变成红色。
倒计时停止在01:47，门体从中裂开一道缝隙。
“三年前你提交给我的死亡报告就很可笑。”
她拉着程涵毅后退半步，“林至明那种疯子，怎么可能死于实验事故？” 裂缝中突然刺出数根金属触手，直取林正锋心脏。
程涵毅挥出冰刃斩断触手，拽着林正锋退到安全距离。
门后传来机械运转声，露出后面明亮的站台。
站台标志显示这是已废弃多年的13号线改造段。
锦嫣率先走进通道，金色瞳孔在黑暗中发着微光。停下脚步，看向墙壁上的涂鸦。
涂鸦内容正是木盒上的符文，下面潦草写着一行小字：涅盘即毁灭。
程涵毅扶住她微微摇晃的身体：“需要休息吗？”
锦嫣摇头，从口袋取出血清试管。
试管表面的裂纹增多，那小节指骨正在溶解成金色液体。
“林至明比我想象的聪明。”
她将试管举到耳边，“他在血清里嵌入了听觉触发器。”
试管中传出断续的录音：“...血狱封印...双脉之血...锦嫣...钥匙...”
林正锋突然冲向通道深处：“跟我来，我知道备用出口！”
程涵毅正要追击，锦嫣拉住他衣袖：“让他去。我们需要他给林至明传话。”
她从另一只口袋取出颗血玉珠子，珠子表面映出林正锋正在奔跑的画面。
画面里林正锋掏出通讯器低声说着什么，身后跟着数个模糊黑影。
“异调局的叛徒不止一个。” 锦嫣捏碎珠子，粉末飘向通道顶部。
通风管里传来细微的震动声，很快远去。
程涵毅检查着她的体温：“你早就计划好要来这里？”
“从佛珠断裂那一刻开始。 ”
她指向通道墙壁的某处，“看那个标志。”
墙壁上钉着异调局的废弃标志，日期标注是三年前。
标志下方有新的刻字：项目涅盘—终止于双脉觉醒日。
锦嫣的指尖抚过刻字，皮肤突然恢复血色。
她转头看向通道尽头：“林正锋找到‘备用出口’了。”
尽头传来金属撞击声，接着是林正锋的惊呼。 程涵毅走过去，看见林正锋被金属网困在墙边，十几个枪口从墙内伸出对准他。
“这是陷阱！”
林正锋挣扎着喊道，“林至明骗了我！”
锦嫣缓步走来，金色瞳孔扫过墙面：“不，他很诚实。这里确实是出口。”
她将手按在某个符文上，墙壁无声滑开，露出后面的地铁隧道。
隧道里停着辆改装过的轨道车，车身上印着异调局的标志。
程涵毅斩断金属网救出林正锋。
林正锋瘫坐在地上喘息：“你们早就知道？”
“知道你会带我们来真正的项目基地？ ”锦嫣坐上轨道车驾驶座，“从你故意让冰刃划伤开始。”
她启动车辆，显示屏亮起林至明的笑脸：“欢迎回家，锦嫣。血清喜欢它的新载体吗？”
程涵毅猛地踩刹车：“什么新载体？” 锦嫣掀起衣袖，手臂皮肤下的金纹正在缓缓流动。 金纹的轨迹与血清试管里的指骨完全一致。
“长生需要代价。” 她轻触自己金色的瞳孔，“而林至明找到了转移代价的方法。” 轨道车突然加速，冲向隧道深处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