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额头上的汗珠子一个接一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紧绷的脸颊滴下来,浸湿了他的衣服领子,感觉凉飕飕的,黏糊糊的。
“京圈,还轮不到你们异调局说了算。” 程涵毅这句话说得轻飘,却像座无形的山,沉沉压在每一个异调局成员的心口。
这不是狂妄,只是在陈述事实。 在这片盘根错节的权力之地,程家这棵大树的荫蔽,足以盖过任何试图挑衅的势力,异调局也不例外。
王建国脸色青白交错,握枪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节早已泛白。他咬着牙,仍在做最后的挣扎:“程少,这是总局的最高指令,目标锦嫣的存在已严重威胁社会稳定,我们必须……”
“威胁?”程涵毅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笑起来,胸膛微震。那笑声低沉悦耳,却让王建国头皮阵阵发麻。
他笑够了,才缓缓抬眼。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哪还有半分笑意,只剩下冰封千里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暴戾。
“王建国,你进异调局十年,从一个外勤爬到今天,靠的什么,你自己清楚。”
程涵毅的声音陡然转冷,“三年前西郊‘鬼楼’事件,你带的队全军覆没,就你一个活了下来。对外报告说是你力挽狂澜,实际上,要不是有人替你清除了那只A级异端,你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王建国瞳孔骤然缩紧,脸上血色褪尽,一片惨白! 这……这事是异调局绝密档案,除了当时的总局长和寥寥几人,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道!程涵毅怎么会……
“还有,你那个在国外念书的宝贝女儿,每月二十万美金的生活费,是你那点死工资能负担的?要不要我帮你查查,给你打钱的那个海外账户,和‘衔尾蛇’组织有什么关系?”
程涵毅每说一句,王建国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握枪的手再也无法稳住。
“衔尾蛇”是异调局最大的死对头,一个臭名昭着的异端犯罪组织。私通“衔尾蛇”,是足以让他被秘密处决的死罪! 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被程涵毅这个外人一五一十掀了个底朝天!
这一刻,王建国终于深刻体会到,为什么档案里会将程涵毅的危险等级标注为无法估量的“???”。
这男人的恐怖之处根本不在异能,而在于他那张无孔不入、笼罩整个京圈乃至世界的情报网! 在他面前,自己就像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所有肮脏秘密都无所遁形。
“我……”王建国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一个字都挤不出。冷汗早已浸透他的后背。
程涵毅没再看他,仿佛他只是只随时能碾死的蚂蚁。目光重新落向那些仍指着锦嫣的枪口,眼神中的不耐烦已达顶点。
“我的耐心,有限。”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异调局成员都感觉手腕一沉,像被无形巨力攥住!
“咔哒—咔哒—”一阵让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
他们手里的这些特制枪,能对A级以下的怪人造成致命伤害。
这时,枪管和枪身就像烧红的蜡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
不过两三秒,十几把精密武器就变成一堆奇形怪状的废铜烂铁,“哐当哐当”掉落在地。
所有人惊骇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又看向地上那堆金属垃圾。
这……这是什么能力?
念动力?
金属操控?
不,无论是哪一种,能如此轻描淡写、同时毁掉十几把特种合金武器,这种力量强度已远远超出他们的认知!
这就是京圈太子爷,程涵毅真正的实力?
怪不得异调局一直将他列为最高级别的禁忌存在! 王建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终于明白,程涵毅刚才说“让它们变成一堆废铁”,不是威胁,而是陈述。
他有这个实力。
“现在,能带着你的人,滚出我的视线了么?”程涵毅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怠,仿佛只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建国如蒙大赦,再不敢有半分迟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对身后队员嘶吼:“收、收队!快走!”
一群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异调局精英,此刻像丧家之犬,狼狈不堪地冲出锦家大宅,连地上的武器残骸都不敢多看一眼。
转眼间,原本剑拔弩张的客厅,只剩程涵毅的人和锦家众人。
缩在角落的锦兰和陆兰馨亲眼目睹,这神乎其神的一幕,吓得脸色比王建国还要惨白。她们看向程涵毅的眼神充满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男人…他不是人!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