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袅袅勉强撑起身子,小口啜饮着那碗味道古怪但确实有效的汤药。零星的记忆碎片开始浮现——温泉、桃花醉……
然后……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她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单承宴:我昨晚……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单承宴接过空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夫人指的是……抱着为夫喊,还是非要为夫给你表演腹肌开瓶盖
当袅袅:!!!!!
她瞬间石化,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青,活像只被雷劈中的鹌鹑。
男模?!腹肌开瓶盖?!
这些21世纪的词汇从单承宴嘴里说出来,简直恐怖如斯!她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再喝醉一次逃避现实!
单承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精彩纷呈的表情变化,慢条斯理地继续补刀:哦,对了,夫人还说要为夫,夸为夫比会所头牌强多了……
他每说一个词,当袅袅就缩一下脖子,最后整个人都快缩进被子里去了。
我、我那是喝醉了!胡言乱语! 当袅袅垂死挣扎,声音越来越小,那些词不是那个意思……
单承宴挑眉,突然凑近她,近到能看清她每一根颤抖的睫毛,那夫人说说,究竟是何意?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通红的耳垂,还有,夫人在何处见过?或者说…… 他的声音陡然低沉,带着危险的意味,包养过?
当袅姣姣浑身一僵,大脑疯狂运转。
完了完了完了!这要怎么解释?! 说是21世纪的职业?那岂不是暴露更多?说是做梦梦见的?可之前已经用过神仙托梦的借口了!
她急中生智,猛地转过身,假装整理衣襟,实则偷偷拍自己脑门,试图唤醒更多记忆碎片——老天爷!我到底还说了什么要命的话?!
单承宴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像只耐心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猎豹,悠然道:夫人慢慢想,无妨。为夫……有的是耐心等。 那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当袅袅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硬着头皮开始胡编乱造:男模嘛……就是、就是男子楷模的简称!指的是那些德才兼备、品行高洁的男子典范! 她越说越顺,眼睛都不敢看单承宴,我、我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对!古籍!至于包养……那是包容教养的意思!我是说殿下您气度非凡,有容人之量!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解释牵强得可笑,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撑了。她偷偷抬眼,想看看单承宴的反应。
单承宴听完她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居然露出一副学到了的表情:原来如此。
就在当袅姣姣刚要松一口气时,他突然话锋一转,眼神真挚得令人发毛:那为夫也要努力做夫人的。 他还特意在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咳咳咳——! 当袅姣姣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
单承宴贴心地为她拍背顺气,一脸无辜,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等她缓过气来,单承宴又补了一刀:腹肌开瓶盖……为夫虽然不明白具体何意,但想来是夸赞之词。不如今晚试试? 他边说边作势要解衣带。
不不不不用了! 当袅袅慌忙按住他的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殿下龙章凤姿,不需要这些花哨的……那个……证明……
单承宴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夫人醉酒后的,为夫会好好记着的。
那语气,分明是在说:这事没完。
当袅袅绝望地闭上眼,在心里哀嚎:以后再也不敢乱喝酒了!
暮秋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七皇子府的花厅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单承宴一回来就去了东宫,当袅袅正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翻看账本,忽然翠竹匆匆进来禀报:主子,太子妃娘娘到访!
当袅袅手一抖,账本差点掉在地上。她慌忙坐直身子,理了理鬓角,快请!
心里却直打鼓——太子妃突然造访,所为何事?单承宴又不在府里...
正胡思乱想间,一阵淡雅的幽香飘来。太子妃一袭藕荷色绣蝶纹长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步摇,端庄中透着几分随性,比往日宫宴上见到的华贵装扮更显亲近。
娘娘...当袅袅刚要行礼,就被太子妃虚扶住手臂。
弟妹不必多礼。太子妃声音轻柔似春风,在窗边的玫瑰椅上落座,今日冒昧来访,是我唐突了。
当袅袅忙命人奉上新制的茉莉花茶和几样精致点心。
茶香氤氲中,她偷偷打量太子妃——这位京都第一才女眉目如画,此刻眼角眉梢却比往日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光彩,像是被春雨滋润过的海棠,娇艳欲滴。
弟妹这茶真好。太子妃浅啜一口,忽然放下茶盏,直视当袅袅的眼睛,其实今日来,是特地来谢你的。
谢我?当袅袅一头雾水。
太子妃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声音更柔了几分:那日在丰盛斋后院,你问太子的那番话...关于坚守人心,关于深宫女子枷锁的那些...我一直记在心里。
当袅袅闻言,顿时想起自己那日酒后失言的大胆言论,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个...臣妾酒后胡言,冒犯太子和娘娘了...
太子妃摇摇头,眼中泛起温柔的光,你说出了我从来不敢想,更不敢说的话。她望向窗外,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从小,母亲就教导我要做太子妃,做未来的国母。学的是规矩礼仪,练的是忍让大度。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原来作为女子,也可以期盼夫君只属于自己一人。
当袅袅心头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