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好饼!”他拍掌赞叹。
“这茉莉花茶清香而不浊,完美融入茶味,回甘悠长!这饼酥皮做得极好,馅料甜度恰到好处,花香浓郁!真是巧思!”
他放下样品,搓着手,笑容更加热切:
“不瞒大小姐,鄙人的内人和几位妯娌,都是南风馆的常客,对苏大家更是……推崇备至。若是知道小店能与南风馆合作,售卖苏大家……”
“呃,馆内同款的花茶和花饼,她们定然欣喜万分!这生意,绝对能兴隆!”
我:“……”有粉丝经济就是好啊!
接下来的谈判顺利得超乎想象。
张老板几乎没怎么压价,就同意以高于我心理预期的价格长期收购。
并且同意在店内最显眼的位置设立“南风馆特供”专柜,还主动提出可以帮忙分销到其他相熟的店铺。
临走时,张老板还殷切地送了我们两罐顶级龙井,对着苏砚笑得见牙不见眼:“苏大家日后若得空,常来坐坐……”
出了清韵阁,我看着手里厚厚一叠定金银票,还有点懵。这就……谈成了?比我预想的至少多赚了三成利润!
我扭头看看身边云淡风轻的苏砚,不得不再次感叹:这活招牌,真好用!
然而,这种走到哪儿都被注目、被议论、甚至被“磕 cp ”的日子,虽然信仰值和银子没少赚,但也带来了些许烦恼。
比如,我去胭脂铺想看看最新花色,老板娘会拉着我神秘兮兮地问:
“洛小姐,听说苏大家平日都用什么香?可否透露一二?我这儿有新调的蔷薇露,极配苏大家的气质……”
又比如,我去寺庙上香(主要想去看看有没有啥开光的护身符),都能遇到几个有钱的小姐们窃窃私语:
“快看!就是她!把苏大家买下来的那个!她居然来求姻缘?难道和苏大家不是……”
甚至有一次,我和苏砚只是在湖边亭子里讨论分店装修图纸,第二天就传出“南风馆东家与苏大家湖畔私会,情意绵绵”的绯闻……
我真是哭笑不得。
撒钱的快乐是真实的,但这种走到哪儿都被当成猴看的烦恼,也是实实在在的。
更让我隐隐有些不安的是,那个曾经竞拍苏砚失败、背景强硬的商贾之女,似乎一直没什么动静。
以她那天的疯狂劲儿,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吗?
暴风雨来临前,往往越是平静。
我看着身边对此一无所知、依旧细心帮我规划着下一家分店选址的苏砚,心里悄悄拉起了警报。
这富婆的日子,看来也并非全是吃喝玩乐那么简单。
凡间的日子过得飞快,如同指间流沙。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当我某日从堆满账本和银票的案头抬起头,惊觉窗外梧桐叶已半黄时,才恍惚意识到,我竟已在这红尘繁华中蹉跎了……
呃,享受了快半年的富婆时光。
南风馆生意蒸蒸日上,分店开了三家,信仰值和银子赚得盆满钵满。
我每日里不是琢磨新花样圈钱(和信仰值),就是带着苏砚招摇过市,享受众人瞩目(和复杂的情绪值)。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纸醉金迷,差点让我忘了自己是个背负着攻略冰山仙君重任的(前)天庭社畜。
直到这天下午,苏砚步履匆匆地找来,一向清冷平静的脸上带着罕见的焦虑。
“东家,出事了。”
他声音着急,“东城分店的晨儿,昨日傍晚下工后未曾归家,至今音讯全无。已经报官,但官府那边……暂时尚无消息。”
晨儿?我有点印象,是东城分店最近颇有人气的一个少年,走阳光开朗路线,舞跳得不错。
一个大活人,还是颇有名气的“偶像”,在京城地界凭空消失了?
我皱起眉,心里那根松懈了许久的弦瞬间绷紧。
立刻下令馆内所有人员暂停外出,加强戒备,同时让人写出无数份“寻人启事”,上面画着晨儿的画像。
(我亲自用炭笔画的,力求传神),并注明“提供有效线索者,赏银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消息很快传遍京城,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半点有用的涟漪。
不对劲。
我屏退左右,关上门,忍痛花费80点信仰值,兑换了一张【中级追踪术体验卡】。
以晨儿平日用的一把舞扇为媒介,试图感应他的方位。
法术施展开,灵识如同水银泻地般蔓延出去,扫过整个京城……却一无所获!仿佛这个人凭空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一丝气息或痕迹!
这怎么可能?!就算是死了,也该有怨气或尸气残留才对!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窗外扑棱棱飞进来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脚上绑着一截小竹管。
我取下竹管,倒出一卷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却透着冷意的字:
【若想救人,东家独自前来城西紫竹苑。申时末,过时不候。】
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东家,不能去!”
苏砚一把抢过纸条,看清内容后脸色瞬间煞白,手指用力得几乎将纸条捏碎,
“这明显是陷阱!他们抓晨儿就是为了引你出去!我立刻去多雇些护卫…….”
“来不及了。”
我摇摇头,看了眼窗外的日头,距离申时末不到半个时辰。
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柳儿,还能避开我的追踪术,绝非普通护卫能对付的。
我站起身,准备换一身利落点的衣服。
“那我陪你去!”
苏砚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他眼眶微微发红,那双总是含着秋水般温柔或忧郁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坚决。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绝对不能!”
这半年来,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他早已习惯站在我身侧,替我打理一切,替我挡去不必要的麻烦。在他心里,或许早已将我看得比什么都重。
此刻,他紧紧抱着我的胳膊,像是害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那依赖和担忧的情愫,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