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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傣寨风波

离开那个血腥的废弃矿坑“老鸦洞”已经三天。背后的伤口在粗糙的草药和布条包裹下,依旧传来阵阵灼痛,每一次迈步、每一次颠簸,都像有根无形的线在牵扯、撕拉着那一片脆弱的皮肉。但这疼痛,反而让我保持着一种异样的清醒,像一剂苦药,不断提醒着我当下的处境和身上背负的层层伪装。

黑皮显然也对“老鸦洞”的遭遇心有余悸,他选择了绕道,试图避开可能存在的眼线和追兵。我们一行人,包括受伤的我和脸上手臂上带着擦伤的黑皮,以及惊魂未定的瘦猴、阿炳、阿成,押着那辆经历了枪林弹雨、如今空置的改装摩托车,如同惊弓之鸟,穿行在更加偏僻、人迹罕至的丘陵与河谷地带。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没人说话,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

黑皮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而显着的变化。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随时可能爆发的戾气减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粗粝认可的、近乎“自己人”的凝重。他会时不时问我一句“撑不撑得住”,分干粮时也会默许我多拿一点。甚至有一次宿营时,他看着我用雨水艰难地清洗后背伤口周围的血污,难得地没有催促,只是沉默地扔过来一小瓶他不知从哪弄来的、效果似乎好一些的消炎粉。

这种“信任”,像一副更加沉重的枷锁,锁在我日益麻木的灵魂上。我知道,这是我用鲜血和近乎自残的忠诚表演换来的,是深入虎穴的必要阶梯。但每一次接受这份来自罪恶渊薮的“关怀”,都让我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自我厌恶。

第四天午后,我们沿着一条蜿蜒的溪流,意外地走进了一个隐藏在翠绿山谷中的傣族村寨。竹楼错落,芭蕉叶阔大,凤尾竹摇曳,远远就能听到鸡鸣犬吠,甚至还有孩童嬉戏的笑声传来。这与我们连日来经历的黑暗、血腥和压抑形成了巨大反差,仿佛突然闯入了另一个平和的世界。

然而,黑皮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妈的,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他低声咒骂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寨子入口和周围的山势,“这寨子……以前听岩甩提过一嘴,好像不太欢迎外人,尤其是我们这种‘跑生意’的。”

瘦猴也紧张起来,手下意识地摸向怀里藏着的家伙:“刘哥,要不绕过去?多走几天山路而已。”

黑皮皱着眉头看了看疲惫不堪、几乎到了极限的我们,尤其是我那因失血和疼痛而显得苍白的脸,又看了看天色——乌云正在积聚,一场山雨似乎随时会来。

“绕路太费时间,豹哥等不起。而且这天气……妈的!”他啐了一口,“进去找个角落歇歇脚,弄点干净的水和吃的,雨停了马上走!都给我把尾巴夹紧点,别惹事!谁他妈敢多看一眼、多嘴一句,老子剁了他!”

我们压低斗笠,尽量收敛起身上的戾气,扮作过路的山民,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寨子。寨子里的道路是土路,被雨水和脚印弄得有些泥泞。一些穿着筒裙、头上包着布帕的傣族妇女正在竹楼下的荫凉处织布或整理晾晒的谷物,看到我们这群明显是外乡人、且带着伤、风尘仆仆的不速之客,她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投来好奇、警惕,甚至有些排斥的目光。几个光着脚丫玩耍的孩子也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我们,眼神里没有天真,只有一种小兽般的警觉。

寨子中心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气根垂落,如同老人的胡须,树下是片相对宽敞的平地,似乎是寨民聚集议事的地方。我们不敢深入,就在靠近寨口一栋看起来稍微僻静些的竹楼旁,找了个有屋檐遮挡的角落坐下休息。阿炳和阿成赶紧拿出水囊去找水源,瘦猴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我靠着竹墙坐下,后背的伤口接触到粗糙的竹片,又是一阵刺痛。我闭上眼睛,尽量调整呼吸,希望能尽快恢复一点体力。平和的山寨气息短暂地包裹了我,但内心深处警察的警觉却丝毫未放松。我注意到,不远处几个穿着对襟短衫、皮肤黝黑的傣族汉子,正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目光不时瞟向我们这边,神色并不友善。

就在这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寨子中心的大榕树方向传来,打破了山寨表面的宁静。争吵声越来越大,夹杂着傣语急促的呼喊,似乎还伴有推搡和器皿摔碎的声音。许多寨民都闻声向那边跑去。

黑皮的脸色更加难看,低声骂道:“操!真他妈晦气!怕什么来什么!”他示意我们都低下头,尽量不要引起注意。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争吵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迅速升级。只见一个看起来是头人模样、戴着银饰的老者,和一个满脸怒气、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推推搡搡地朝着我们这边过来了!他们的目标,似乎就是我们旁边这栋竹楼的主人——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面露惶恐的傣族老汉。

争吵的焦点似乎围绕着几袋谷物和一只被捆着脚、咯咯叫的老母鸡。魁梧汉子情绪激动,指着那老汉的鼻子大骂(虽然听不懂傣语,但那种愤怒和指责的意味很明显),又指着我们这边,似乎在说老汉与我们这些外乡人有什么勾结。那头人模样的老者则试图调解,但显得左右为难。

很快,我们就被卷入了这场混乱的中心。那个魁梧汉子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冲到我们面前,用生硬的汉语吼道:“你们!是不是你们给了他钱?让他偷了我们寨子的谷种和祭祖的鸡?”

黑皮脸色一变,站起来,尽量压着火气:“这位兄弟,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就是路过,歇个脚,喝口水,根本不认识这老汉,更没给过什么钱!”

“放屁!”那魁梧汉子根本不听,眼睛瞪得溜圆,“不是你们还有谁?寨子里就来了你们这几个外乡人!他儿子在境外赌钱欠了债,急需钱!不是你们这些跑来跑去的‘生意人’,谁会有现钱给他?”

他一口咬定是我们用钱诱惑老汉偷了寨子里的重要物资(谷种和用于重要祭祀的鸡),这不仅是财产损失,更是对寨子规矩和祖先的亵渎。群情开始激愤,越来越多的寨民围了上来,眼神中的排斥变成了愤怒和敌意。我们被团团围住,形势急转直下。

黑皮的手已经悄悄按在了后腰的硬物上,瘦猴的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阿炳阿成吓得面无人色。冲突一触即发!一旦动手,我们这几个人,在人生地不熟、且明显犯了众怒的寨子里,绝对讨不了好,甚至可能被愤怒的寨民乱棍打死。而且,一旦暴露身份或引发大规模骚动,必然会引起周边区域(包括可能存在的边防巡逻队)的注意,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硬拼是下下策,解释似乎苍白无力。必须尽快化解这场误会,否则我们都将陷入绝境。关键在于那个被指控的老汉和丢失的东西。

我强忍着背后的疼痛,站起身,没有像黑皮那样直接对抗,而是向前走了两步,在距离那头人和魁梧汉子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躬了躬身,用尽量平和、甚至带着一丝疲惫和恳切的语气开口(这倒不全是伪装,我的状态确实很差):

“这位阿叔,头人,”我看向那魁梧汉子和头人,“我们真的只是过路的,身上是前两日在山里遇到了塌方,才弄成这副样子。”我指了指自己背后的伤和黑皮脸上的擦伤,“您看我们的狼狈相,像是还有多余钱财去买东西的人吗?我们连自己治伤的钱都紧巴巴。”

我注意到那被指控的老汉眼神闪烁,不敢看人,双手紧张地搓着衣角。而那头人听到“塌方”时,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对我们受伤的原因有了一丝相信。

我继续道:“谷种和祭祖的鸡,对寨子肯定顶顶重要。丢了,大家着急,我们理解。但要是冤枉了人,放走了真正的小偷,那才是更大的损失。”我话锋一转,目光投向那魁梧汉子,“阿叔,您说东西是刚丢的?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丢失东西的地方?也许能留下什么脚印、痕迹?我们常年在山里跑,认脚印、追踪野兽还算是有点经验,兴许能帮上点忙,也好洗刷我们的冤枉。”

我这番话,既示弱(表明我们没钱、受伤),又表示理解(承认东西重要),更提出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建议——帮忙查案,以证清白。这完全符合一个急于摆脱麻烦、又有点小聪明的过路山民的形象。

魁梧汉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建议。他看了看头人。头人沉吟片刻,又打量了我们几眼,尤其是我们身上的伤,终于点了点头,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说:“好,就依你。去看看。要是你们搞鬼,哼!”

于是,我们一群人,包括半信半疑的寨民和被押着的老汉,来到了寨子边缘一个用来存放公共物资的、有些破旧的谷仓前。谷仓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地上脚印杂乱。

我假装仔细查看地面,其实是在观察那老汉的反应。他更加紧张了,额头冒汗,眼神不时瞟向谷仓后面一片茂密的竹林。

我心中有了计较。我指着地上一些比较清晰的脚印(其中有一种鞋印比较特殊,像是胶底解放鞋,但花纹磨损很厉害),对头人和魁梧汉子说:“阿叔,头人,您看这几个脚印,比较新,和寨子里大部分人穿的草鞋印不一样。像是……像是那种经常走山路、鞋底磨平了的胶鞋印。”

我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留意那老汉。听到“胶鞋印”、“磨平”这几个字,他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

我继续引导,沿着那特殊的鞋印走向谷仓后面,那片竹林边缘的泥土比较湿润,脚印更加清晰,而且明显是朝着竹林深处去的。

“看来,偷东西的人,是从这边跑了。”我指着竹林。

就在这时,那老汉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用傣语混杂着汉语哭喊道:“是我偷的!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寨子!但我没卖给外乡人!是我……是我藏起来了!想等风声过了再拿去隔壁寨子换钱还我儿子的债啊!”

真相大白!小偷果然是这老汉,但他并非与我们勾结,而是自行盗窃并藏匿了财物。

魁梧汉子和头人都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被愚弄的愤怒和释然。头人让人跟着老汉指认,果然在竹林深处一个隐蔽的树洞里找到了被偷的谷种和那只奄奄一息的祭祖鸡。

一场风波,终于化解。

寨民们的敌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尴尬和些许歉意。头人走上前,对黑皮和我抱了抱拳(一种生硬的、表示和解的姿态):“几位,对不住了,误会了你们。寨子里出了这等丑事……多谢这位小兄弟明察。”他特意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

黑皮也松了口气,连忙摆手:“头人客气了,误会解开了就好。”

头人甚至让人给我们送来了一些干净的饮用水和简单的食物,默许我们在寨子里休息到雨停。

当我们重新上路,离开那个傣族村寨时,黑皮看我的眼神又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不再是单纯的认可,而是带着一种探究和倚重。

“林野,”他边走边说,声音不高,“没看出来,你小子不光手黑,脑子也挺活络。刚才要不是你,咱们可能就得栽在那寨子里了。”

瘦猴也难得地没有唱反调,哼了一声:“算你小子又立一功。”

我谦卑地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复杂情绪:“刘哥过奖了,我也是为了自保,胡乱猜的,运气好而已。”

我知道,这次“傣寨风波”,我再次用冷静和智慧巩固了地位,甚至可能打开了通往更深层次信任的大门。但每一次这样的“成功”,都让我在“林野”的身份里陷得更深。我利用警察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为毒贩化解危机,这其中的讽刺与痛苦,唯有自己知晓。

雨后的山路泥泞难行,背后的伤口依旧疼痛。但比伤口更痛的,是那份在黑暗的博弈中,越发明晰却无法言说的孤独。我只是在这条充满荆棘的路上,继续艰难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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