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郑青的双脚已经收到大脑发出的信号,停了下来。然而,这坠落之物可如同自由落体一般,无法控制。先是底盘重重地砸在她的脚上,接着是那污秽之物,宛如一幕厚重的黄色瀑布,飞流直下就三尺,真是屎尿落脚边。结结实实地淋在她的脚上,裤子上,将她的双足裹得密不透风,仿佛深陷于泥土之中,而后缓缓地向四周流淌开去。
而那天女散花散出的四处飞溅,溅到她的衣服上,手臂上,脖子上,眉毛上,头发上。这无差别攻击,自然眼睛,耳朵,嘴巴和鼻子是一个也逃不过,无一幸免。
上次马桶中青蛙溅出的,只不过是液体,这次可还有实弹攻击,堪称固液双雄(固体液体)联袂出击,其杀伤力可谓震古烁今。
而这一次,来得更为猛烈且猝不及防,郑青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更别提寻找一丝躲闪的可能了。
有了上次的惨痛教训,这次她可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将五官紧紧地蜷缩成一团,嘴唇也紧紧地向内含着,更不敢发出“呸呸呸”的声音。她心里清楚,一张口,可就给了可乘之机,誓死抵抗亲口尝试这一劫。整个身子像个雕塑般僵硬地站着,任由那固液混合物的无情攻击,在她身上肆意涂鸦,上色。
那一桶的污物,仿佛已经与东司清洁员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纷纷争先恐后地往她身上扑去,但最终只有少数能够侵入她的肌肤,同她亲密无间地接触。而那些未能成功的,则在她的衣服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屏障,仿佛在保护她免受更大的伤害。
就在这时,马桶盖如同一个顽皮的精灵,去而复返,仿佛也想与郑青来一次亲密的接触,精准无比地砸中了她的脑袋。这毫无预兆的一砸,砸得毫无防备的郑青浑身一颤,心中不禁暗自咒骂:“他奶奶的,明明已经站着不动了,怎么还是躲不过啊!”
瞬间,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如同潮水般冲上天灵盖,让郑青感到一阵昏沉。刚才那马桶盖可蹦得老高,这一落下,差点将她砸成脑袋开花。
马桶盖再而滚滚落地,又是精准命中地上的那一坨,又是一次小型的天女散花。马桶盖,曾经安分守己地覆盖在马桶上方,当前重新恢复了平静,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而郑青,虽然双眼紧紧闭着,但仍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天旋地转,仿佛眼珠子也在眼眶里不停地顺时针转动,越转越快,连同手中压住的板子也脱开了手,稳稳掉到了地上。
虽然下意识地竭力想要站稳,但那一阵又一阵的旋转,仿佛将身子也带着转动起来,脚下也开始不听使唤,想要提脚挪动,扩大脚距来站稳,但却感觉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其实是脚被那些固液混合物给粘住了。脚一离地,脚下的位置瞬间就固液混合物给占据了。
郑青感觉到脚下被绊住后,为了稳妥起见,决定还是先将脚放回原位。这时,突然一阵更为剧烈的眩晕袭来,这单腿站立的身体更感摇摇晃晃,提起的脚连忙着地。然而,可能由于用力过猛,这一脚踩在固液混合物上,脚底一个打滑,向后溜去。
在这瞬间,整个身子瞬间失去了控制,不听使唤地向前扑去。郑青只能强忍着睁开眼睛,看着这天旋地转的周围,心中满是无奈,双手只能无助地在空气中胡乱挥舞,似是在寻得一丝庇护,但最终啥都没有,只好将双手伸向前方,作为先锋官与地面先行接触,以避免头部重重地磕到地上。
但由于跌倒的冲力过大,郑青最后还是整个正面朝下,深深埋入了地面,被地面强硬地喂了一口固液混合物。上演了一把真实的摔了个狗吃屎。
固液混合物一入口,差点就咽了下去,一阵强烈的恶心瞬间袭来,紧跟着一阵作呕,那些难以描述的污秽之物立刻从她口中不停呕出。
这一摔,郑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她的双手和双膝都受到了严重的撞击,痛得几乎让她无法呼吸。顿感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朵里充满了嗡嗡的响声,犹如无数只苍蝇在耳边飞舞。这头晕的症状不单没有得到缓解,甚至反而加重了。
整个人干脆趴在地上,犹如倒在了泥浆之中。只见她侧着脑袋,紧闭双眼,面部几乎扭曲成了一坨,只剩嘴巴还在一张一合,连续不断地发出“呸呸呸”的声音。这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郑青的“呸呸呸”从来都只会迟到,绝不会缺席。
郑青口中的固液混合物混合着口水,犹如一挺机关枪般不停地向外喷射,像是在对刚刚遭受的无差别攻击进行反击报复。以其人之“屎”,还治其人之身。
突然又是一阵恶心涌来,呕吐紧随而至,那股令人作呕的酸腐臭味,甚至盖过了那固液混合物的气味。她的胃里翻江倒海,似是咽下了那固液混合物,要将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若不是此时她的双手无法使用,不然抠喉咙已经用上了。
脸上皱巴巴的不成脸样,看不出郑青此时的表情,但毫无疑问是生无可恋。以地为席,以屎为枕,以尿相伴,无法想象此时她的心理感受。固液混合物不停地在她的身边流淌,渗入她的衣服,侵入她的皮肤,沾上她的头发……或许,这是她大发慈悲,展开怀抱,让这些固液混合物雨露均沾,共享与她肌肤相亲的片刻。
呕吐过后,郑青似乎感受到了暂时的舒坦,随即竭尽全力地粗喘着气,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含住一会,再缓缓呼出。如此重复,似乎是在为她的头部输送急缺的氧气,尝试着缓解这该死的头疼欲裂。
此时,那固液混合物的味道,气味,手感,触感……通通都得靠边站,对郑青来讲都是小菜一碟,仿佛就是一些无色无味的空气和养分,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