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却塔的通风井深不见底，黑暗中有风声呼啸。
陈默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双手双脚撑住井壁减缓下坠速度。金属井壁冰冷粗糙，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龙一，报告通风系统布局。”
“通风井直达地下管网，有三个主要出口：二号厂房、原料仓库和污水处理站。我已经派人封锁这三个出口。”
陈默在离井底十米处松开双手，轻盈落地。这是一条宽阔的地下通道，空气中弥漫着化学药剂的刺鼻气味。
他捡起地上一个白色面具碎片——白无常在跳下时被井壁刮掉的。
通道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默立即追了上去。判官笔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拐过两个弯道，前方出现亮光。三个持枪守卫守在通道出口处。
“他来了！”守卫举枪射击。
陈默侧身翻滚，判官笔连续点出。两名守卫捂着喉咙倒下，第三人刚换好弹匣，就被陈默近身一记膝撞放倒。
冲出通道，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堆积如山的化工原料桶形成天然掩体。
“砰！”狙击子弹打在陈默脚边。
他立即躲到原料桶后。仓库二层的钢架上，一个狙击手正在寻找射击角度。
“小虎，能搞定吗？”
“角度不够，我在找新位置。”李小虎回答。
陈默观察着仓库布局。这里堆满了易燃易爆的化工原料，流弹可能引发大爆炸。
白无常的声音从仓库喇叭里传来：“判官，我们玩个游戏如何？十分钟内找到我，否则...”
仓库角落突然发生爆炸！火焰瞬间吞没了几个原料桶。
“否则这里就会变成你的火葬场。”白无常轻笑。
浓烟开始弥漫。陈默压低身体，在原料桶间快速穿行。
“找到他了！”二层传来喊声。
自动步枪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陈默借助桶间缝隙闪避，判官笔向上点射。
“啊！”一个枪手从钢架上栽落。
但更多的枪手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陈默被火力压制在一个角落。
“默哥，我在你三点钟方向。”苏婉清的声音突然从耳机传来，“我看到配电箱了。”
陈默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数到三，切断电源。”
“一、二、三！”
仓库瞬间陷入黑暗！
枪手们慌乱地打开战术手电，光束在黑暗中乱晃。
陈默如同鬼魅般行动。在黑暗环境中，他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
“咔嚓！”第一个枪手颈骨断裂。
“噗！”第二个被判官笔刺穿心脏。
“咚！”第三个被重击太阳穴倒下。
三十秒内，八名枪手全部倒地。
电源恢复时，白无常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和站在中央的陈默。
“精彩。”白无常鼓掌，“但游戏还没结束。”
他按下另一个按钮。仓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那是原料输送泵启动了！
“这些管道里装的是高度易燃物。”白无常说，“只要一点火花...”
陈默突然甩出判官笔！笔尖精准地刺穿了白无常手中的遥控器。
“你！”白无常大惊，转身就跑。
陈默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冲进更深的地下通道。
这条通道更加狭窄，墙壁上布满管道。白无常一边跑一边按下墙上的紧急按钮。
“轰！”身后的通道开始坍塌！
陈默加速前冲，在通道完全塌陷前扑了出去。
前方是一个圆形的地下空间，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反应釜。白无常站在反应釜顶端，手里拿着最后的王牌——一个起爆器。
“再上前一步，我们就同归于尽！”白无常狞笑，“这个反应釜里装着五十吨易燃气体！”
陈默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他：“你逃不掉了。”
“是吗？”白无常按下起爆器上的按钮。
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愣住了，连续按了几次，起爆器毫无反应。
“怎么可能...”
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拆下的引爆装置：“你在冷却塔的时候，我就拆掉了它。”
白无常面具下的脸扭曲了。他猛地撕下面具，露出一张苍白阴鸷的脸。
“判官...你确实厉害。”他缓缓举起双手，“我投降。”
但陈默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动作——那是一个特殊的手势。
“小心！”陈默猛地扑向侧面。
“哒哒哒哒！”子弹从暗处射来，原来还有一个隐藏的枪手！
陈默虽然避开要害，但左肩被子弹擦伤。他反手甩出判官笔，暗处的枪手惨叫一声倒地。
就在这瞬间，白无常已经打开反应釜的检修口，钻了进去。
陈默冲到反应釜前，只听到里面传来爬行的声音。这个反应釜连接着其他设备，形成复杂的地下管网。
龙一的声音从耳机传来：“陈先生，我们检测到地下有异常震动！可能是白无常启动了自毁程序！”
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剧烈摇晃，顶部的混凝土块纷纷掉落。
“你必须立即撤离！”龙一大喊。
陈默看了眼反应釜的入口，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里面是狭窄的金属管道，白无常正在前方爬行。
“你疯了吗？”白无常回头看到陈默，惊恐地大叫，“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
陈默加快速度：“那就一起死。”
前方出现亮光——管道的出口！
两人几乎同时冲出管道，落在一条地下河中。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全身。
就在他们浮出水面的瞬间，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整个地下设施在爆炸中坍塌，火焰和洪水同时涌来。
陈默抓住白无常的衣领，奋力向岸边游去。
“放开我！”白无常挣扎着，“这样我们都会死！”
陈默没有松手。在洪水吞没他们的前一刻，他猛地将白无常推上岸边，自己却被回流卷入水底。
“默哥！”岸上传来苏婉清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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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