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日军档案
图书馆密谈：日军档案中的真相
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积灰的玻璃窗，在古籍室的空气里悬浮。虞明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樟脑丸与纸张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王影儿已经坐在长桌前，白色手套在泛黄的文件堆中显得格外醒目，她面前摊开的正是从档案馆复印的《星辰机场建设日志》。
“你看这个。” 王影儿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醒沉睡在纸页间的亡魂。她用镊子轻轻夹起一张纸，上面盖着的 “高度机密” 红章已经褪色，但字迹依然狰狞可怖。虞明凑上前，目光落在那些记录上，随着阅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1943 年 7 月 15 日，大佐佐藤健次郎带队勘探松湖镇，发现地下溶洞群，内有刻满‘水族文字’的石壁，初步判断为古代祭祀场所。
字迹工整的记录下，仿佛能看到当年日军发现秘密时的贪婪嘴脸。虞明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刻满蝌蚪文的墙壁，原来早在四十多年前，这里的秘密就已经被外人觊觎。
1943 年 10 月 2 日，捕获当地守夜人一名（代号‘鱼鹰’），其血液可使实验体维持半人半鱼形态，但拒绝透露‘水族秘火’下落。
“‘鱼鹰’很可能是初代观鱼台守夜人，也就是照片里的灰布长衫老者。” 虞明的手指重重划过 “五件信物” 的记录，想起《观鱼台志》里提到的五行圣器，喉咙不由得发紧。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场景，那位老者被囚禁在阴暗的实验室里，面对日军的严刑拷打，依然坚守着秘密。“日军想利用秘火制造生化武器，而我父亲和赵强的父亲，当年可能是被胁迫守护信物的后代。”
王影儿没有说话，继续翻动着文件，突然，她的手停住了。“你看这个。”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指着日志最后的潦草笔记，“佐藤的女儿随父来松湖，代号‘锦鲤’，常在护城河写生，其画作中多次出现‘戴瓜皮帽的少年’……”
虞明感觉心跳陡然加快。王影儿翻开随身的素描本，里面临摹着几幅日军画册的内容。画中，穿灰布长衫的老者正与穿和服的少女交谈，少女手中的画笔悬在半空，眼神温柔而专注，背景正是星辰中学的前身 —— 观鱼台。画中的每一笔都栩栩如生，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当年的氛围。
“这个‘锦鲤’，说不定还活着。” 王影儿的铅笔在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划破了图书馆的寂静，“而且，她可能就藏在我们身边。”
虞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画面：赵强膝盖上的鳞片纹身、体育老师腰间的鱼形哨子、虞正奇主任后颈的疤痕…… 这些线索如同拼图的碎片，正在慢慢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真相。如果 “锦鲤” 真的还活着，并且隐藏在身边，那他们所做的每一步，是不是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我们得小心。” 虞明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影儿，“从现在起，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想起父亲日记里最后的警告，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木地板突然发出 “吱呀” 一声轻响。两人瞬间警觉，迅速将文件塞进书包。虞明假装整理头发，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从古籍室门口闪过，那人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宽檐帽，只露出下巴和嘴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虞明还是注意到，那人的嘴唇上涂着鲜艳的红色口红，在阴暗的走廊里格外显眼。
“是个女人？” 王影儿小声问道，她的手紧紧抓着虞明的衣袖。
虞明没有回答，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这个神秘的女人是谁？她是偶然路过，还是一直在监视他们？想到这里，他的手心沁出了冷汗。
“我们先离开这里。” 虞明低声说道，“晚上我去校长办公室，查查那个保险柜，也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王影儿点了点头，两人收拾好东西，快步离开了古籍室。走在回教室的路上，虞明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他时不时回头张望，可走廊里除了几个打闹的学生，什么都没有。
回到教室，虞明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发呆。夕阳的余晖洒在操场上，给整个校园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看起来宁静而美好。但虞明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要揭开真相，给父亲一个交代，也给所有被卷入这场阴谋的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