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馨盯着他看。
“我说我大肚子去南美观礼不方便，问可不可以换个近点的地方结婚？你猜她怎么说？”
元堰抬起眼皮，没好气地答，“她说你事情真多。”
元馨撇嘴，“申婷说，要是你哥肯娶我，去你家办婚礼都可以。”
元堰垂眸，默声不语。
元馨小心看他，“哥，申婷还给你留着门缝，最后时刻了，你再不上就真的完了。”
“留什么门缝？她都已经订婚了。”
元堰不耐烦了，站起身，“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也赶紧回去吧。怀着孕还到处乱跑，摔一跤你就完蛋了。”
“哥。”
元馨跟在他的身后，“丢了申婷，你就丢了这个世界最爱你的女人。”
元堰皱眉，转过头看她，“我还能活很多年，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说着，她加快了步子，径自下楼离去。
元馨叹气，停顿片刻，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上面是通话的状态，“申婷姐，我尽力了。但是我哥还是油盐不进的样子。”
那头沉默，过一会儿才有笑声传来，“没事，我逗他玩呢。”
*
与此同时，A城。
苏姜收拾好东西，从办公室出去。
恰好钟小柔从外面进来，两人就此打了一个照面。
忙一天，两人还没怎么说过话。
这会儿遇上，苏姜骤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止住脚步，她问，“昨晚怎么闹得这么大？最后没事吧。”
钟小柔直着腰杆，颇生气的样子。
“梁薄言那位御姐前女友泼劲很足，听他介绍我是新女朋友的时候，上手就是一记耳光，把梁薄言给打懵了。我当然不能让她嚣张，扯住她的胳膊让她道歉，她不仅不肯，还拿桌上的水壶砸我。我当然不干啊，使了几分巧劲，把她的胳膊拉脱臼了。然后她就持续地尖叫，说我杀人。”
苏姜听得一愣一愣，“这么说来还挺复杂的。”
“餐厅老板受不了，拨110把派出所的民警喊来。”
“梁薄言呢？”
“他哭了。”
“啊？”
苏姜的这一声很重，“这么没出息？”
钟小柔点头，话语说得损。
“我也觉得他没出息，原本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我觉得他这种懦弱男，就应该和泼辣女锁死，不要出来祸害别人。”
苏姜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认真点头，“你说得对，应该锁死。”
“我喜欢吕霄。”
钟小柔突然说一句，“他思路清晰，办事利索，长相在我的审美上，体型也是我喜欢的那种，我打算追他。”
这弯拐的，苏姜忍不住“啊”一声。
“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吕霄有没有女朋友？”
钟小柔想了一晚上，算是深思熟虑，“我肯定不能做小三。”
“那当然。”
两个都是助理，这一对要是成的话，也是缘分。
苏姜当即点头，“我帮你问。”
*
陆晨矅又要加班，苏姜独自去翠品吃的晚饭。
接了任务，心里就存了事。
一边吃，一边给陆晨矅打电话。
“钟小柔看上吕霄了？”
陆晨矅也是觉得好笑，“梁薄言怎么办？”
苏姜哼一声，“梁薄言像根软面条似的，跟前女友黏黏千千，活该小柔看不上他。”
说着她又给予吕霄高度的肯定，“吕助理就不一样，光明磊落，办事也有章法，尤其身材好，星灿的辛总监老早就说过，他日常西装，其实是肌肉块垒的赳赳武夫，小柔也练武，他俩很般配。”
肌肉块垒的赳赳武夫？
还有这种虎狼之词的评语？
陆晨矅眯起眼，若有所思地问，“你们闲着没事，就聊这种话题？ ”
苏姜立时也悟出些不对，皱起眉，她努力思考辛宝瑶给他的评语。
有了。
她压低声音，“你是人间精品。”
陆晨矅脑门子轰了一下，停顿片刻，他慢条斯理地问，“还有呢？”
“高大英俊、多才又多金。”
“没有关于身材的描述？”肌肉块垒，赳赳武夫之类的。
苏姜噎住。
不过，她现在脸皮也厚了，舔一舔唇，声音刻意压得低，“她们说，你的小身板也是不俗，哪个女人能够挨上你……她们表示实名羡慕。”
听筒里没了声音。
苏姜咳咳咳。
这尺度还行吧，发去审核应该能过关。
也就两秒，陆晨矅一本正经，“我不知道吕霄有没有女朋友，一会儿问问。”
“好的。”
苏姜感觉有电话进来，“先这样，晚点再联系。”
“嗯。”
陆晨矅喉咙有点哑，慢吞吞地点了挂机键。
中途插进电话的是梁丘筠。
“苏沁是不是出意外了？”她问。
“为什么这么想？”
梁丘筠无语的说，“你爸爸又跑来我这儿了，脸色很难看，说上午给苏沁打电话，很长时间没人接，后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机被点开了，听到两个男人用不知道哪里的方言说话，他听不懂。努力地喊了几声，很快电话就被挂断了。他不敢给你打电话，就来找我。”
“他还在你旁边？”
“嗯，眼巴巴地看着我。”
“把电话给他。”
“好。”
隔一会儿，苏英达的声音响起来，“姜，苏沁毕竟是我的女儿，我不可能不管她。一样的，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也是……”
“停停停。”
苏姜听不下去，“我不会干她那种缺德事，也不会有她那种意外。”
苏英达心跳加快，“她真的出事了？”
苏姜实话实说，“我听说她最晚明天下午会到A城机场。”
“真的？”
苏姜不想多说，“我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苏英达松一口气，“人回来就好。”
苏姜话语说得不客气，“你别缠着我妈，耽误她和小男朋友卿卿我我。”
苏英达一口气又窝到胸口，不过他没啥办法，闷闷地应下，“知道了。”
说着，他又叮嘱一遍，“年三十晚上回老宅吃饭，能早就早，最后让晨矅过来接你，和你爷爷聊几句，给他点心理准备。”
“什么样的心理准备？”
“你爷爷说过，苏陆两家不结亲。你如果嫁给晨矅，咱们两家不就结亲了嘛。你爷爷很聪明的，后面他说话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