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漪她不想像唐萱说的那样“远离”韩烈,傍晚悄悄给韩烈发了条消息:“我想跟你聊聊。”
约定的地点在海边那家安静的咖啡馆,韩烈来的时候眼底还带着红血丝,显然也没睡好。
唐漪没绕弯子,直接问:““你爸、你家,是不是跟这个什么网络有关系?
韩烈:“我爸确实跟他们有牵扯,但我只知道他们在推进旧城区改造,其他的……我不清楚。”
唐漪:“黄议员为什么要找秦誉?”
韩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们要秦誉,是因为他们现在又要对旧城区下手那块地。当年木棚区失火案的证据——那案子根本不是意外,是他们为了抢地放的火,104条人命……”
唐漪想起石志扬追查的旧案:“那志扬哥的死,是不是也跟他们有关?那个自首的毒贩,是他们推出来的替罪羊对不对?”
韩烈没否认:“达伽马最近跟黄议员走得很近。石警官的证人消失、被杀手袭击,恐怕都跟他有关。”
韩烈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石志扬的死、木棚区的旧案,全都是那个犯罪网络布下的局。
她没再多问:“我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
两人分开后,唐漪一路心思沉沉地回家,进门时特意看了眼唐萱的房间,门还关着,她以为姐姐还在警署加班,没多想便洗漱休息了。可接连两天,唐萱都没回家,电话也打不通,唐漪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拨通了唐萱同事的电话。
“唐漪?你还不知道吗?唐督察……被内部调查科的人带走了,说在石警官家里找到她的手提包,里面藏了毒品,现在被定性成黑警了。”
唐漪早就猜到黄议员会对唐萱下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可是唐萱是他的姐姐,他不能不在乎。她走到卧室,从首饰盒最底层拿出一个紫檀木小盒,里面放着一枚刻着“江”字的玉坠,这是她从小就贴身带在身边的东西,现在为了唐萱,只能把它交给黄议员,保唐萱的安全。
唐漪没跟任何人提起这枚玉坠,甚至没告诉唐萱和唐嘉。她找了个信得过的朋友,再三叮嘱“只许亲手交给黄议员,不准跟任何人多说一个字”,才把玉坠交了出去。
另一边,唐萱的上级胡刚还在办公室里琢磨,怎么跟达伽马交涉放人的事,就接到了唐萱被释放的消息。他盯着电话,满脸疑惑:“谁这么大本事,比我动作还快?”
达伽马也是一头雾水,他刚想给黄议员打电话确认,就收到了黄议员的短信:“唐萱的事到此为止,别再碰她。”他盯着短信,心里满是疑惑,却不敢多问,能让黄议员改变主意的,绝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唐萱回到家时,看到唐漪正坐在沙发上削苹果,动作慢悠悠的,像往常一样抬头冲她笑:“姐,你回来啦?我炖了汤,热一热就能喝。”
唐萱看着妹妹一脸平静的样子,她被关的这两天,一直在担心唐嘉和唐漪会不会因为自己遇到危险,出来之后,反复想是谁帮了自己,却怎么也猜不到头绪。坐下后,她还是忍不住问:“小漪,是不是你找了人?内部调查科突然撤案,太蹊跷了。”
唐漪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天气:“我能找什么人呀?大概是他们查清楚了,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唐萱接过苹果,咬了口苹果。
“汤……我自己热吧,你坐着歇会儿。”
夜里,唐漪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唐萱的咳嗽声,玉坠没了,那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也是她的底牌。但她不后悔,只要姐姐能平安回来,哪怕以后……她也认了。
可她没料到,黄议员的人会在三天后找上门。那天她刚购物回家,就看到一个穿黑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站在楼下,他手里拿着个木盒。
黄议员的助理:“唐小姐,黄议员让我们把这个还给你。”男人把盒子递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敬畏,“黄议员说,您的东西,他不敢收,以后,唐督察只要不太过分,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漪她没多问:“替我谢谢黄议员。”
而另一边,秦誉下班刚要拉开车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喝:“秦法官。”他回头的瞬间,一颗子弹直接击中他的胸口。秦誉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恰好唐萱路过,行凶者见状转身就跑。唐萱虽没追上凶手,却及时将奄奄一息的秦誉送进了医院。
幸运的是,子弹被秦誉的项链改变了轨迹。在于心脏仅有一厘米之差的距离下打中了肺部。这才让他侥幸捡回了一命。
另一边唐萱也通过凶手杀人的手法,断定对方一定是韩奎龙派来的。没想到总警司达伽马却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断定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抢劫案。而秦誉居然也十分配合的留下了被抢劫的口供。显然这一切又是黄艺议员的精心安排。
当晚,黄议员听闻秦誉遇袭,就来探望秦誉,病房里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秦誉,眼神深沉:“看来,有人是呆的太舒服了。”
与此同时,韩烈回到家,看到手下强哥抱着包扎的胳膊躺在沙发上,瞬间沉了脸:“谁干的?”
强哥忍痛含糊道:“是……先生让我们去杀秦誉,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警察……”
韩烈不用想也知道是父亲韩奎龙的主意。他刚想发火,就接到消息:黄议员已经查到暗杀秦誉的事是韩奎龙指使的,二话不说就把他从原本的单人牢房转到了旧城区的犯人牢里。
那牢里鱼龙混杂,韩奎龙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犯人们见他是“新人”,故意朝他饭里吐口水,狱警也收了好处,动辄对他呵斥推搡,甚至给他发不合脚的小鞋。他每天只能端着冷掉的饭菜蹲在墙根,更有甚者戚长荣的弟弟戚长贵还故意在他旁边小便,刺鼻的气味呛得他直皱眉,却只能拼命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