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妤绯收拾行李时,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和一本没看完的书。她没跟孟宴臣说具体去哪个城市,只留下一张字条:“我想自己待几天,桉桉就拜托你了,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孟宴臣发现字条时,肖妤绯已经坐上了高铁。他握着字条,心里又慌又悔——如果当初早点看清许沁的心思,早点阻止她,妤绯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更不会独自离开。他把桉桉托付给付闻樱,反复叮嘱“好好照顾孩子,别让他担心妈妈”,自己则守在家里,每天对着肖妤绯的联系方式发呆,却不敢轻易打扰。
肖妤绯去了南方一座靠海的小城。住的民宿推开窗就能看到大海,清晨她会沿着海岸线散步,听海浪拍打的声音;中午在巷口的小饭馆吃一碗当地特色的海鲜面;下午坐在民宿的露台上看书,偶尔跟老板家的猫逗逗趣。没有医院的忙碌,没有家庭的纷扰,也没有许沁带来的糟心事,她终于能静下心来,好好梳理自己的情绪。
有天傍晚,她坐在海边看日落,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桉桉发来的语音,带着点委屈:“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爸爸做的饭不好吃,我想你做的糖醋排骨了。”肖妤绯听着孩子的声音,回了条语音:“妈妈再过几天就回去,回去给桉桉做糖醋排骨,好不好?”
挂了电话,她看着远处的夕阳,心里渐渐明朗——她不是真的想逃避,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给自己松绑。孟宴臣的道歉是真诚的,桉桉的牵挂是真切的,这个家,她从未想过放弃。
肖妤绯离开的日子里,孟宴臣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桉桉身上,也彻底处理了许沁的事。他先是找到医院领导,说明许沁在科室故意刁难同事、影响工作的情况,要求将她调到别的科室;又联系许沁,“以后别再打扰我和妤绯的生活,否则我让你在医院里待不下去。”之前同情她的同事,也渐渐从护士口中听说了她故意添乱的真相,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她在医院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而肖家这边,肖亦骁始终没给孟宴臣好脸色,每次孟宴臣来送桉桉,他都旁敲侧击地提醒:“我妹妹要是回来还带着气,你这婚能不能保住,可就不一定了。”
李沐雪则更心疼女儿,每天都给肖妤绯发些家里的日常,却从不多问归期,只在消息末尾加一句“累了就回家”。
而肖垣熠虽然话少,但也私下找过孟宴臣,严肃地告诉他:“妤绯是我们肖家的宝贝,以后要是再让她受这种委屈,我们不会再同意你们在一起。
半个月后,肖妤绯背着背包出现在家门口。开门的瞬间,孟宴臣愣了几秒,随即快步上前想帮她拎包,却被她轻轻避开。倒是桉桉扑进她怀里,仰头说:“妈妈,爸爸最近做菜可难吃了,还是你做的好吃。”
肖妤绯摸了摸孩子的头,看向孟宴臣:“我回来了。”孟宴臣喉结动了动,把刚热好的汤端到她面前:“先喝点汤,你之前说想喝的玉米排骨汤,我试了好多次,你尝尝看。
晚上,桉桉睡着后,孟宴臣坐在肖妤绯身边,认真地说:“妤绯,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站在你这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更不会让你一个人难过。
肖妤绯回医院上班后,发现科室的氛围比之前轻松了不少。之前被许沁刁难的年轻护士,看到她都会主动打招呼,还会偷偷塞给她一颗水果糖:“肖医生,你不在的时候,许医生调去别的科室了,现在咱们科室可清净了。”
有天肖妤绯接诊了一位老年患者,老人听力不太好,沟通起来有些费劲。她耐心地放慢语速,一遍遍地跟老人解释病情和用药注意事项,还特意把注意事项写在纸上,叠好放进老人的口袋里。老人的子女赶来时,握着肖妤绯的手连声道谢:“肖医生,真是太麻烦您了,我爸年纪大了,辛苦您这么有耐心。”
肖妤绯笑着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同事们见她气色好了,都笑着跟她打招呼。有次她值夜班,孟宴臣带着桉桉来送夜宵,桉桉举着一个保温桶,大声说:“妈妈,爸爸做的虾仁蒸蛋,可好吃了!”科室里的护士们都笑着打趣:“小孟总现在可是‘家庭煮夫’专业户,肖医生好福气啊!”
自肖妤绯回家后,孟宴臣的“家庭煮夫”技能愈发熟练。每天清晨,他会提前半小时起床,按照肖妤绯的口味煮好豆浆、煎好溏心蛋,再把桉桉的小书包整理妥当;傍晚准时去学校接桉桉,顺路买好新鲜蔬菜,等着肖妤绯下班回家一起做饭。
有次肖妤绯值完夜班回家,刚进门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走进厨房,只见孟宴臣系着她的碎花围裙,正小心翼翼地给糖醋排骨淋上酱汁,桉桉则站在旁边,踮着脚帮他递调料。看到这一幕,肖妤绯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瞬间放松,悄悄从身后抱住孟宴臣,轻声说:“辛苦你了。”孟宴臣转过身,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你才辛苦,以后家务我多担着,你好好休息。”
许沁在医院的日子并不好过。被调到边缘科室后,她手里基本没什么重要工作,同事们也都刻意避开她。有次科室聚餐,也没人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