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柳虞儿的眉眼愈发长开,那温婉的神态、柔和的轮廓,竟与已故的杨夫人有了九分相似。宫鸿羽每次见她,目光总会在她脸上停留许久,眼底掠过复杂的情绪,往日里的占有欲渐渐淡去,到后来,若非柳虞儿主动留他,他便从不在羽宫留宿,连碰她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这微妙的变化,成了宫尚角与柳虞儿私会的契机。
起初,宫尚角只是趁着夜色,悄悄站在羽宫墙外,远远望着柳虞儿窗前的灯火,确认她安好便转身离去。可随着对她的牵挂越来越深,他终究按捺不住,寻了个侍卫换班的空隙,翻进了羽宫的院落。
那夜月色正好,柳虞儿刚吹灭烛火,窗外便传来轻叩声。她心头一动,快步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见是宫尚角,便连忙将他拉了进来,又仔细关好门窗,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要是被人发现……”
“放心,我查过守卫的路线,不会有人来。”宫尚角的声音低沉,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化不开的温柔,“只是几日没见你,放心不下。”
柳虞儿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知道他定是处理角宫事务到深夜,却还特意绕路过来,心中又暖又疼,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夜露:“你也别总这么折腾,要是累坏了身子怎么办?”
宫尚角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暖意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见到你,便不累了。”
这样隐秘的私会持续了两年,宫尚角每次来,都恪守着分寸,只与柳虞儿相对而坐,聊些家常与宫门琐事,从未有过逾矩之举。柳虞儿也习惯了这份克制的陪伴,直到那夜,她不慎被庭院里的石阶绊倒,宫尚角下意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交织在一起。
宫尚角能清晰闻到她发间的清香,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手臂僵在原地,心跳骤然加快。柳虞儿埋在他怀中,脸颊发烫,许久才轻声开口:“我……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与人亲近。”
这句话像惊雷般在宫尚角耳边炸开,他猛地低头看向她,眼中满是震惊——他从未想过,宫鸿羽数年未曾碰过她,竟让她至今仍是完璧。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他。宫尚角低头,吻住了她。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带着试探的触碰,这个吻凶狠而灼热,压抑了两年的欲望,几乎要将她吞噬。
唇齿相缠间,宫尚角将柳虞儿打横抱起,脚步踉跄地走向内室的床榻。帐幔被他随手拂落,遮住了窗外的月色,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柳虞儿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滚烫,以及动作里难以掩饰的急切,还有那克制不住的颤抖——那是压抑了两年的渴望,在此刻彻底决堤。
“尚角……”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却没有推开他。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喑哑得可怕,“虞儿,听话……”
柳虞儿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指甲几乎嵌进布料里。当疼痛骤然传来时,她下意识咬住了他的肩膀,闷哼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分不清是因为身体的疼,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失控,又或是因为这份藏在暗处、明知危险却无法割舍的情意。
宫尚角感受到肩膀传来的刺痛,动作猛地一顿,随即放缓了力道,声音发颤:“乖……很快就好……”
直到最后,宫尚角声音里带着未平的喘息:“对不起……虞儿我没忍住。弄疼你了吧?早知道……我该再克制些。”
柳虞儿摇摇头,声音还有些发哑:“不怪你,是我……也想靠近你。”
“虞儿,从今往后,我定会护你周全。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往后我会更小心,绝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我们的事。”
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天快要亮了。宫尚角不得不起身,他替柳虞儿掖好被角,又仔细整理了自己的衣袍,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走到窗边时,他又回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身影,眼底满是不舍:“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夜里我再来看你。”
柳虞儿点了点头,看着他轻巧地翻出窗外,身影很快融入清晨的薄雾中。
自那夜后,隐秘的私会便多了几分缠绵的意味。宫尚角不再只满足于相对而坐的闲谈,每当夜色笼罩羽宫,他翻进院落时,眼底总会带着几分克制不住的热切,而柳虞儿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拘谨,见他来,便会提前点亮内室的小灯,温一壶热茶,等他卸下一身风尘。
有时宫尚角处理完角宫事务来得晚,柳虞儿便会靠着窗边打盹,听到熟悉的叩窗声,眼睛会瞬间亮起来,快步迎上去。他会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这一日的琐事,指尖却不自觉地抚摸着她的腰际,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亲昵。
帐幔落下的频率越来越高,夜露深重时,内室里的气息总带着几分缱绻。宫尚角渐渐褪去了最初的急切,动作变得愈发温柔,会在她颤轻时放缓节奏,用低语安抚她的不安。而柳虞儿也慢慢习惯了他的触碰,会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颈间,感受他胸腔的震动。
他们愈发谨慎,却也愈发贪恋这份温存。宫尚角会提前算好侍卫换班的每一刻间隙,会在离开前仔细检查屋内的每一处——抚平被角的褶皱,倒掉喝剩的茶,甚至会带走她不小心落在他衣上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