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会结束后,青鸢几人在茅山的日子渐渐步入平淡,却也处处透着热闹。
每天清晨,青鸢都会跟着石少坚去后山练剑。山间雾气未散时,两人的剑光在林间穿梭,桃木剑碰撞的“砰砰”声伴着鸟鸣,成了清晨最特别的声响。练完剑,青鸢会去书房找石坚,一起研究“驱尸术”残篇,遇到不懂的地方,石坚会耐心讲解,偶尔还会拿出珍藏的术法手札,让她拓印下来带回义庄给九叔看。
秋生和文才则成了茅山的“好奇宝宝”。每天吃完早饭,两人就拉着穆尔去各个殿宇转悠,一会儿去符箓殿看弟子画符,一会儿去炼丹房围观炼丹,偶尔还会缠着茅山弟子请教术法。有次文才看弟子练“御风术”,心痒难耐也想试试,结果脚下不稳摔了个屁股蹲,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他却摸着屁股嘿嘿笑:“原来御风术这么难,以后得好好学!”
穆尔虽没拜师,却也没闲着。他常会去后山采摘艾草、菖蒲等驱邪草药,还会跟着石少坚学习辨别阴邪气息的方法。有时青鸢练剑累了,他会递上一杯凉茶,两人坐在山石上聊天,彼此的默契渐渐加深。
午饭和晚饭时,几人总喜欢凑在一起。秋生会绘声绘色地讲白天的趣事,文才在一旁补充,青鸢和穆尔静静听着,偶尔笑出声。石少坚也常加入他们,有时会带来茅山的特色点心,有时会跟他们说些茅山的旧事,气氛格外热闹。
傍晚时分,青鸢常会去茅山的“静心湖”边打坐。湖面波光粼粼,晚风拂过,能让人瞬间平静下来。有时穆尔会过来,两人不说话,只是各自打坐,感受天地间的灵气;有时秋生和文才也会来,在湖边打水漂,吵吵闹闹的,却也给宁静的傍晚添了几分活力。
偶尔,青鸢会给义庄写信,告诉九叔和蔗姑茅山的日常,也问灵婴们的情况。每次收到回信,她都会开心地读给秋生、文才和穆尔听,听到蔗姑说灵婴们还惦记着她。
青鸢收到蔗姑的回信时,正和穆尔在静心湖整理草药。信里说,灵婴们最近越发乖巧,偶尔还会帮着打理祭坛上的长明灯,只是每到傍晚,总有些小灵婴会飘到义庄门口张望,像是在等她回去。
两人去找秋生和文才时,这对师兄弟正蹲在符箓殿外,缠着一位老道长请教“镇宅符”的画法。听说要回义庄,秋生立刻蹦起来:“终于能回去啦!虽说茅山好玩,但还是义庄的硬板床睡得踏实!”文才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攥着没画完的符纸:“回去正好给师父露一手,让他看看我们在茅山学的本事!”
青鸢去书房向石坚辞行时,石坚正伏案整理古籍。听闻她要走,石坚停下笔,从书架上取下一个木盒递给她:“这里面是几卷驱邪术的完整手札,还有我炼制的‘清心丹’,带回去给林九,也给灵婴们备着,能镇住残留的戾气。”
青鸢接过木盒,眼眶微热:“谢谢爹。”石坚拍了拍她的肩膀:“有空常回来,茅山永远是你的家。”一旁的石少坚也递来一个布包:“这里面是些茅山特有的符纸和朱砂,你用着顺手。路上小心,有事随时传讯。
次日清晨,几人收拾妥当,拜别石坚和众师兄弟,踏上了回义庄的路。
下山的路上,秋生和文才依旧叽叽喳喳,说着回去要给九叔和蔗姑带什么礼物,穆尔则走在青鸢身边,默默帮她提着行李。走到之前灵婴送别的岔路口时,青鸢突然停下脚步——远处飘来几个熟悉的透明身影,正是义庄的灵婴们!
“你们怎么来了?”青鸢惊喜地走上前。领头的灵婴飘到她面前,小声说:“蔗姑说你今天回来,我们就想来接你。”说着,几个小灵婴还围上来,轻轻蹭了蹭她的衣角。
秋生看得新奇,忍不住笑道:“这些小家伙,倒比文才还贴心!”文才不服气地反驳:“我也很贴心的!”
青鸢望着围在身边的灵婴,伸手轻轻拂过他们透明的身影,眼底满是柔软:“路上风大,你们怎么跑这么远来接我?”领头的灵婴晃了晃身子,小声说:“我们……我们想早点见到你。”
穆尔看着这一幕,眼底泛起温和的笑意,悄悄放慢脚步,给青鸢和灵婴们留出相处的空间。秋生和文才也收了打闹的心思,秋生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剑,笑着说:“还是你们机灵,知道提前来接人,比某些只会惦记给师父露手的人强多了!”文才立刻瞪他:“我那是想让师父放心!再说了,我也给灵婴们带了茅山的糖糕!”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甜香瞬间飘了出来。
灵婴们闻到香味,眼睛亮了亮,却没立刻上前。青鸢笑着点头:“文才师兄特意给你们带的,快尝尝吧。”得到许可,几个小灵婴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围着糖糕轻轻嗅着,脸上满是欢喜。
一行人伴着灵婴,慢悠悠往义庄走。路上,灵婴们时不时飘到青鸢身边,跟她说义庄最近的事——比如哪盏长明灯灭了又被蔗姑重新点上,九叔新画了多少符纸,甚至连院子里的艾草长高了几寸都说得清清楚楚。青鸢听得认真,偶尔还会追问几句,秋生和文才在一旁插科打诨,穆尔则偶尔提醒大家避开路边的碎石,气氛格外温馨。
快到义庄时,远远就看见蔗姑站在门口的老槐树下张望,九叔则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罗盘,却时不时抬头看向山路的方向。看到青鸢几人,蔗姑立刻笑着迎上来:“可算回来了!灵婴们一大早就吵着要去接你,拦都拦不住。”
进了义庄,青鸢把石坚给的木盒递给九叔:“九叔,这是我爹让我带给您的驱邪术手札,还有清心丹,说能帮着镇住灵婴的戾气。”九叔打开木盒,翻看着手札,点头道:“大师兄有心了。”
灵婴们立刻拉着青鸢往祭坛的方向飘,指着长明灯叽叽喳喳,原来这段时间,他们每天都会帮着添灯油,让长明灯始终亮着。青鸢看着跳动的灯花,又看了看身边围着的灵婴,轻声道:“辛苦你们了。”
每天的傍晚时分,青鸢坐在灵婴旁,给小家伙们讲茅山的趣事,比如秋生想偷学炼丹却被炉灰呛到,文才练御风术摔屁股蹲。灵婴们听得入神,偶尔还会飘到她手边,像是在追问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