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洛熙之推开朴妍珍房门时,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光线昏暗。朴妍珍蜷缩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眼底满是红血丝,桌上还放着空了的红酒瓶,显然她一夜没睡,靠酒精麻痹自己。
听到动静,朴妍珍抬头,看到洛熙之的瞬间,眼神里的疲惫立刻被敌意取代:“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洛熙之没在意她的敌意,反手关上门,走到沙发对面的单人椅坐下,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嫂子,我不是来吵架的。只是觉得,有些事藏在心里太久,会憋坏身体。”
朴妍珍冷笑一声,别过脸:“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赶紧出去。”
“尹素禧呢?”
洛熙之突然吐出这个名字,朴妍珍的身体瞬间僵住。她猛地转头看向洛熙之,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恐慌,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洛熙之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袖上的褶皱,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带着重量:“我偶然看到过以前的新闻。一个叫尹素禧的女孩,高中时突然失踪,后来发现……是被人从天台推了下去。而当时和她走得最近、也最可能有矛盾的人,是你,朴妍珍。”
“你胡说!”朴妍珍猛地站起来,手指紧紧攥着沙发扶手,指节泛白,“那是意外!跟我没关系!你别想拿这种事污蔑我!”
“意外?”洛熙之抬眼,目光直直撞进朴妍珍慌乱的眼底,“可我听说,尹素禧死前,还知道你不少‘小秘密’,比如你偷偷改成绩、在学校体育馆欺负同学。她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吗?”
这话像一把刀,精准捅进朴妍珍最隐秘的伤口。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瞬间惨白,眼神里的恐慌再也藏不住:“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些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提它有什么用!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朴妍珍抓起枕头砸向洛熙之,却被她轻松躲开。枕头落在地上,里面的羽毛飘了出来,像极了她此刻支离破碎的伪装。她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扭曲的恨意:“洛熙之,你别以为拿她来吓我就有用!我现在是河太太,你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
“我知道的东西很多,只要嫂子敢听。我就敢说,可怕就怕隔墙有耳啊,嫂子!”洛熙之打断她,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河家最看重名声,要是知道他们的儿媳,跟当年一桩‘失踪案’有关,你觉得你这个‘河太太’的位置,还坐得稳吗?但如果嫂子再逼我,我也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知道,河家的‘完美少奶奶’,背后藏着怎样的过去。到时候,你觉得阿姨和道英哥还会让你留在河家吗?”
“你……你敢说出去?”朴妍珍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你要是说了,河家也不会放过你!”
洛熙之看着朴妍珍崩溃的模样,没有丝毫动容,反而缓缓起身,走到散落羽毛的地毯旁,弯腰捡起一根羽毛:“我敢不敢说,取决于嫂子怎么做。”
她抬眼:“河家不会放过我?可我本就没指望靠河家的‘认可’立足。我有孩子,有阿姨的信任,就算真闹开,我最多带着孩子离开,日子照样能过。但嫂子你呢?”
洛熙之顿了顿,刻意加重语气:“你高嫁进河家,靠的就是‘家世清白、性格温婉’的伪装。一旦尹素禧的事曝光,你不仅会失去河太太的身份,还会被贴上‘嫌疑人’的标签,到时候,你的父母会不会认你?艺率长大后,会不会因为有个‘跟命案有关’的妈妈抬不起头?”
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朴妍珍最在乎的地方。她瘫坐在沙发上,曾经的嚣张和伪装彻底碎成粉末:“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洛熙之走到她面前,语气恢复平静,“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朴妍珍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知道,洛熙之捏死了她的软肋,尹素禧的事一旦曝光,她将一无所有。沉默许久,她终于咬着牙点头:“我答应你。但你要是敢骗我……”
“我不会骗你。”洛熙之打断她。“
说完,洛熙之转身走向门口,走到门边时又停下,回头看向蜷缩在沙发上的朴妍珍,补充了一句:“对了,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要是阿姨问起你为什么没出门,就说你身体不舒服,别让她看出破绽。”
而洛熙之走出房门后,脸上的平静瞬间被算计的冷意取代。她知道,朴妍珍只是短期的被她拿捏,等她反应过来又会不得安宁。
她走到楼梯口,恰好碰到端着水果盘的佣人。佣人看到她,连忙点头问好:“熙之小姐。”
洛熙之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扫过佣人手里的水果盘,随口问道:“是给嫂子送的吗?她身体不舒服,你送进去的时候轻点儿,别打扰她休息。”
“好的,熙之小姐。”佣人应声离开。
洛熙之看着佣人走进朴妍珍的房间,她不仅要让朴妍珍妥协,还要在佣人面前维持“关心嫂子”的形象,进一步巩固自己“懂事晚辈”的人设。
接下来的日子,朴妍珍果然如洛熙之所愿,变得安分起来。她不再找洛熙之的麻烦,甚至在家庭聚餐时,会主动给洛熙之夹菜,扮演着“和睦妯娌”的假象。只是她眼底的冷漠和疏离,骗不了任何人。
而洛熙之则借着这阵“平静”,继续推进自己的计划。她频繁陪河母带孩子,不动声色地参与河家的琐事管理,甚至偶尔会在河母和河道英讨论公司业务时,提出几句精准的见解,她要让河家所有人都意识到,她不仅是“孩子的母亲”,更是“能为河家带来价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