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职场pUA怪”收容进档案柜,林舟左耳的打印机嗡鸣幻听就没停过——这是吸收畸变体能量的副作用。掌心的黑雾还在发烫,口袋里那半张印着香菜图案的旧文件边角发凉,是从pUA怪体内剥离的,字迹和苏晓的作业本一模一样。魏明的内线电话来得猝不及防,带着“合理化场域”的黏腻感:“小林,城西‘快印快发’打印店异常,算你加班,处理完给你补绩效。”
凌晨两点的打印店亮着一盏惨白的灯,玻璃门上贴满“加急文件立等可取”的黄色贴纸,门内传来纸张撕裂的尖叫。林舟刚推开门,漫天飞舞的文件就像刀片般割来,一个穿工装的店员抱着头蹲在地上哭:“文件总打错!老板要扣我全月工资!”左臂齿轮瞬间转动,解析面板弹出:“检测到畸变体壬-193【文件焦虑精】,本体是故障打印机,能力:放大职场文件失误焦虑,将错印文件转化为实体攻击,弱点:精准修改错误可削弱能量。”打印机旁的废纸堆里,一张半印的旧文件露出来,落款是“第九档案馆苏晓”。
“又是你这种临时工抢功劳?”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三个穿黑制服的人堵在门口,胸口“18:59”徽章在应急灯下发亮。为首的周主管梳着油头,把玩着嵌着芯片的钢笔:“魏馆长说了,打印店是秩序派的‘情绪采集点’,轮不到你插手。”他瞥了眼地上的店员,嗤笑一声,“连文件都打错的废物,就该当畸变体的养料。”林舟攥紧拳头,黑雾右手悄然凝聚——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秩序派对普通人的冷漠,比pUA怪更令人作呕。
“文件错了可以改,人心坏了改不了。”林舟上前一步,齿轮左臂投射出文件内容,“这是苏晓的‘异常体观察记录’,你们抢着要,是想提炼她的情绪能量吧?”周主管脸色一变,挥挥手让下属动手:“敢窥探秩序派机密,给我废了他!”两人掏出带着电流的文件夹,劈向林舟的肩膀。赤毛兔突然从口袋里窜出,叼着半张香菜零食包装砸向文件夹,包装炸开的瞬间,周主管的钢笔突然漏电——那是苏晓零食里的“情绪干扰芯片”,之前一直没弄明白用途,此刻竟成了破防关键。
店员突然疯了似的扑向打印机:“别碰我的文件!”【文件焦虑精】发出刺耳的嗡鸣,无数错印文件飘起来组成巨手,抓向林舟的喉咙。“赤毛,烧错印文件!”林舟大喊着黑雾右手攥住打印机,【情绪共情】触发,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有实习生因错印合同被开除的崩溃,有文员因漏打签字栏被扣奖金的委屈,而最清晰的是苏晓的声音:“哥,打印店的地下有‘情绪锚点’,魏明在收集我的‘社会共识代码’。”
周主管趁机激活“规则强化”,锁链缠向林舟脚踝:“秩序派铁律:妨碍能量采集者,就地转化为养料!”就在这时,打印店的卷闸门突然被拉开,苏晴骑着电动车冲来,白大褂上沾着墨水,左手已透明到能看见青色血管,蓝色净化光芒扫过,锁链瞬间消融:“伦理会接到举报,秩序派非法采集普通民众情绪能量,我要带周主管回去调查。”
周主管脸色惨白,身体开始浮现黑影——和之前收容的“职场pUA怪”变异时一模一样。“魏馆长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嘶吼着扑向林舟,却被突然从文件堆里钻出来的熊孩子精用作业本砸中脑袋:“作业写错了要订正,文件错了就改啊!喊什么喊!”作业本炸开,无数字迹缠住黑影,林舟趁机黑雾右手刺入打印机,【文件焦虑精】发出惨叫,化作能量被吸收。打印机底座的铁板突然弹开,露出个暗格,里面藏着枚刻着香菜纹路的令牌,还有张纸条:“溯源派老陈,明晚三点香菜巷见。”
黑影消散时,周主管的口袋里掉出个U盘。林舟捡起插入手机,里面是份“能量配额表”,苏晓的名字后标着“特级供应,日采10单位”,备注栏写着“需保持800大卡\/日摄入,维持情绪稳定”。苏晴凑过来,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划痕:“这是苏晓刻的摩斯密码,翻译过来是‘打印机里有我的记忆,别信苏晴’。”林舟猛地转头看她,她正背对着擦拭打印机上的墨水,透明的左手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熊孩子精突然举着张刚打印出的文件跑过来,上面是苏晓的字迹:“哥,魏明给你的蛋白粉是‘情绪固化剂’,会让你变成他的傀儡。”林舟突然想起魏明每天“关心”他喝的蛋白粉,胃里一阵翻涌。更可怕的是,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整理散落的文件,连地上的废纸都要按大小排好——副作用【文件整理癖】触发了。苏晴递来一瓶稳定剂,轻声说:“U盘里还有段录音,是魏明的。”林舟点开录音,魏明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合理化”魔力:“周主管,让林舟拿到令牌,引他去香菜巷,那是溯源派的陷阱,也是激活他血脉的最后一步。”录音刚结束,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发件人是“老陈”:“小心苏晴,她是魏明安插的‘记忆锚点’,你的血脉觉醒全靠她的刺激。”林舟攥着手机,看着苏晴递来稳定剂的手,又看了看暗格里的令牌,突然发现苏晴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张和令牌纹路一样的香菜贴纸——她到底是谁?这时,打印机突然自动启动,打印出一张照片:魏明站在香菜苗前,身边站着个穿溯源派长袍的人,那人的侧脸,竟和苏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