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
“呵呵呵!别跑啊,小子!咱们联手,一起混出个名堂来!”
“去你的!别跟我提‘混出名堂’!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别来烦我,能不能让我清静会儿?”
在宣城寂静的夜空中,上演着一出活人被追着幽灵跑的荒诞戏码。一个幽灵状态的男人,锲而不舍地追逐着另一个用竹蜻蜓在天上飞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就是孟提!
【回忆贷款机】的拥有者!
孟提简直要崩溃了,他对着后面的幽灵翻了个白眼。
这个幽灵,一天到晚除了追他没别的正事,都快把他逼成神经衰弱了!
这几天真是流年不利。
自从撞上这个幽灵,他晚上出来“工作”没有干成果,就没消停过,总被这家伙一路骚扰。
其实也怪他,大晚上的使用竹蜻蜓在天上飞!
谁看见天上飞个人,能不觉得有蹊跷?不把他这种“不请自来”的搭讪鬼招来才怪!
孟提一阵风似的猛跑,总算是把身后那个黏人的幽灵给甩掉了。
他气喘吁吁地落在地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那宝贝竹蜻蜓——只见它有些部位微微发烫,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小型摩擦战,已然有些破损。
孟提看着,心疼得直抽气。
“唉,看来你暂时是飞不了了。”他嘀咕着,把竹蜻蜓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也好,省得再飞上去被那鬼东西盯上’,
“我可怜的竹蜻蜓啊,等我攒够了人头数,就来修你!”
说罢,他背起背包,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而另一边,那个被甩掉的幽灵,魏槐任,正气得七窍生烟!
“该死!又让那臭小子给跑了!”他低声咆哮,声音里满是挫败和怒火。
他烦躁地一头扎进一条昏暗的巷子,缩进最深处的阴影里。
那里,藏着他的躯壳。
阴影里躺着的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大叔,嘴上插着一根奇特的吸管。
幽灵状态的魏槐任毫不客气地顺着吸管,“嗖”地一下钻回了自己的身体里,落地后,他没好气地狠狠跺了跺地面,仿佛要把满腔的怒火都跺进去。
“可恶啊!”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要发狂,“游荡了这么多天了,眼睛都快望穿了,除了那个背着破书包、油盐不进的老小子,怎么就撞不上一其他个道具拥有者呢?!”
这人,正是魏槐任。
几天前,他偶然间弄到了两样奇怪的东西:【幽灵吸管】和【竹蜻蜓】。
起初是欣喜若狂,但紧接着便是无穷无尽的困惑。
年纪大了,脑子也转不动了!
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始终琢磨不透这道具除了变来变去、吓唬吓唬人之外,还能怎么变现,或者达成他那点“不可告人”的小算盘。
这几天下来,他在幽灵状态下,除了像个牛皮糖一样死缠烂打那个叫孟提的老小子,剩下的时间就全用来测试这该死的幽灵形态到底有啥卵用!
结果呢?
除了大半夜吓唬吓唬路人,让他们惊魂未定地尖叫,好像也就只有穿墙这一项“高级”技能了!
但这有个屁用啊!
仅靠这个,他连银行金库的门都摸不着,更别提偷钱了!在幽灵状态下,他根本没办法拿起实实在在的东西!
这让他原本“洗劫银行,一夜暴富”的宏伟蓝图,彻底化为了泡影!
“该死!为什么啊!为什么除了那个死活不愿意跟我合作的小子,我怎么就遇不到其他同类了?我真是……真是……一心只想找个伴儿一起‘做大做强’啊!难道就因为我长得磕碜,人家看不上眼吗?!”
就在魏槐任一边踢着脚边无辜的石头,一边垂头丧气地往家挪的时候,一个气球毫无征兆地、像是被人用线精准操控着,飘飘荡荡地落在了他眼前。
而那气球下方,还系着一封信。
魏槐任先是一愣,随即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气不打一处来地一把戳爆了那个碍眼的气球,“噗”的一声,气球炸了,他这才恶狠狠地扯下信封,拆开看了起来。
信上写着:
【这位先生您好!想必您也是道具的拥有者!巧了,在下亦然!操纵这个气球送信,便是我的道具能力之一!我志向远大,渴望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奈何前路漫漫,无人同行!直到今日,偶然间注意到您!您那锲而不舍的毅力,以及面对挫折仍不放弃的决心,深深地折服了我!您若有合作之意,请于明晚10点,到xx路汇合。届时,我们坦诚相见,共襄盛举!】
魏槐任看完这封信,那叫一个如逢救星,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他激动得浑身一颤,立刻发出了一声满足到几乎要呻吟的哼哼声!
“嗯!懂我!太懂我了!”他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组织,找到了知音,之前所有的憋屈、沮丧和怒火,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宣泄口。
他赶紧把信上的地址记在心里,决定明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去会会这个“志同道合”的家伙。
至于前几天碰到的那个背着书包、不识抬举的孟提……嗯,暂时先放他一马吧,有新伙伴了,谁还稀罕他啊!
想着明天的美好,魏槐任嘴角咧开一抹满足的笑,心满意足地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与此同时,不远处,另一只气球正静静地飘浮着。
周平对这“气球信”的操控愈发得心应手,甚至已经能够同时驾驭两只。
一只负责传递那封精心炮制的“邀请函”,另一只,此刻正将魏槐任那略显寒碜、却又因贪念而显得有些活泛的身影,清晰地映入他和林欣欣的眼底。
屏幕上,魏槐任东张西望,又带着点自以为是的精明,周平和林欣欣靠得很近,一起注视着画面。
看到魏槐任那副模样,林欣欣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头,小声问周平:“平,你……你真打算拉他入伙吗?”
周平侧过头,看着身旁神情有些担忧的林欣欣,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他轻轻抬起手,用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怎么会呢,傻欣欣。”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只有她能听到的宠溺,“他啊,在我眼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人了。”
他顿了顿,指尖继续一下下轻柔地划过她的发丝,仿佛在传递无声的安慰,“我不过是……看上了他的道具罢了。你乖乖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等我明天拿齐东西就回来,好不好?”
林欣欣看着他温柔的眼神,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