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借着推倒胖游客的反作用力,身体如同灵猫般就地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从另一个刁钻角度射来的第二颗子弹!子弹擦着她的头皮飞过,狠狠打在旁边的石柱上,溅起一蓬刺眼的石屑!
她翻滚起身,目光如电般扫向枪声来源——圣约翰雕像附近的阴影里,两个穿着普通夹克、戴着棒球帽、混在混乱人群中毫不起眼的男人!正是“影网”的“清道夫”!
他们眼神冰冷,动作迅捷而高效,一击不中,立刻借着混乱人群的掩护,如同两条毒蛇,再次向她包抄过来!手中的消音手枪隐藏在袖口或衣襟下,寻找着下一次致命的机会。
他们不是来交易的!他们是来灭口的!“渡船”…暴露了?!还是这本身就是一个针对她的陷阱?!
幻影来不及细想,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她猛地撞开两个挡路的尖叫游客,朝着老城广场旁边一条狭窄、游客相对较少的巷子——卡洛维街(Karlova Street) 亡命狂奔!
“噗!噗!”
子弹追着她的身影射入巷口的墙壁和店铺橱窗!玻璃爆裂的声音和路人的惊叫此起彼伏!
幻影将速度提升到极限,左腿的剧痛如同火焰灼烧,每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撕裂感!汗水瞬间浸透了内衬。她像一道扭曲的影子,在狭窄、布满中世纪拱廊和纪念品店铺的卡洛维街上飞驰!利用每一个拐角、每一根廊柱、每一个惊恐躲避的行人作为掩体!
身后的脚步声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咬住!两个“清道夫”如同经验最丰富的猎犬,在混乱中死死锁定她的轨迹,不断拉近距离!消音手枪的子弹如同死神的低语,在她身边呼啸而过!
“站住!警察!” 远处传来捷克警察用捷克语和英语的呼喊,显然枪击和混乱惊动了巡逻警力。但这非但不是救星,反而让局面更加危险——一旦被警察缠住,身后的“清道夫”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和警察一起射杀!
前有围堵(警察正在赶来),后有追兵(致命清道夫)!幻影的心沉到谷底。布拉格的老城对她而言是陌生的迷宫,伤痛和疲惫正在疯狂吞噬她的体力。
就在她即将被逼入绝境,冲过一个摆满提线木偶的纪念品摊位的瞬间——
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摊位旁边,一个不起眼的、通往地下酒吧的狭窄石阶入口!入口上方挂着一个老旧的、画着酒杯的木头招牌。
一线生机!
幻影没有丝毫犹豫,身体猛地一个急转弯,在摊主惊愕的目光中,如同炮弹般撞开入口那扇虚掩的、沉重的橡木门,冲进了昏暗、充斥着廉价啤酒和烟草味道的地下空间!
“砰!” 木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刺眼的阳光和部分喧嚣。
地下酒吧里灯光昏暗,只有几盏壁灯和吧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劣质酒精的气息。几个穿着皮夹克、纹身狰狞的本地酒客和几个明显是背包客的年轻人错愕地抬起头,看着这个突然闯入、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如鬼的女人。
幻影靠在冰冷的石墙上,大口喘息,肺部火烧火燎。她迅速扫视环境——只有一个出口(她进来的门),一个通往后面可能是厨房或储藏室的小门,还有一个…狭窄的、布满油污的、仅供一人通行的通风管道口,在吧台后面的墙角上方!
“嘿!你干什么的!” 吧台后面,一个满脸横肉、胳膊比常人大腿还粗的酒保用捷克语厉声呵斥,手已经摸向了吧台下面——那里通常藏着家伙。
没时间解释了!
幻影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个通风管道口!那是唯一的生路!她猛地冲向吧台!
“拦住她!” 酒保怒吼,抽出了一根沉重的棒球棍!两个靠得近的纹身酒客也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
就在酒保的棒球棍带着风声砸下的瞬间,幻影身体一矮,一个滑铲从吧台下方穿过!同时,她沾满污泥的右手闪电般探出,抓起吧台上一个装满啤酒的厚重玻璃扎杯,狠狠砸向追得最近、已经冲进酒吧的一个“清道夫”面门!
“砰——哗啦!”
玻璃杯狠狠砸在对方匆忙格挡的手臂上,碎裂开来,冰凉的啤酒和玻璃渣四溅!那个“清道夫”的动作被阻了一瞬!
借着这零点几秒的迟滞,幻影已经如同壁虎般,手脚并用地攀上了吧台后方油腻的墙壁!她无视了酒保惊怒的吼叫和砸来的棒球棍(擦着她的脚踝掠过),染血的左手死死抓住通风管道口的铁栅栏边缘!
“嘎吱——!” 生锈的铁栅栏被她用蛮力硬生生扯开!
一股混合着油烟、灰尘和老鼠粪便的恶臭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