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将他们带到房间门口,刚开门,朝彻在前先走了进去。
“小宝贝,今晚怎么这么晚回来呀。”这时黑暗中一个身影贴了上来。
“卧槽。”朝彻受惊一把将人推开。
许安脸色大变,摩挲着在黑暗中将灯打开。
只见一个猥琐邋遢的男人站在房间里面,方才那道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朝彻见状,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他躲在许安身后小声问:“许安,这是你家里人吗?”
怎么这么变态?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心想许安家人怎么这样,跟许安的气质一点都不搭。
许安握紧了拳头:“不是,他只是我的房东。”
那邋遢男人眯着眼,脸上堆着令人不适的笑:“小安啊,怎么带同学回来也不说一声呀。”
他说着还要上手抓许安的手臂:“今天该交房租啦,我敲了你半天的门,见你都没回应,就打开门看一下。”
温知许眼神一凛,直接将许安护在身后。
刘麻子笑容僵在脸上,色眯眯地看着温知许:“这位是?”
“我呸,你个老色批,”林铛铛哪见得这人用这种侵略性的眼神看着自家老祖宗,当即拎着流星锤向前:“信不信我直接将你的头给锤爆!”
“交房租就交房租,你躲在人家屋子里干什么。”朝彻愤愤不平道。
这老变态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若是他们今晚没跟着回来的话,指不定这老变态会怎么对许安。
许安见三人都在维护自己,心里暖暖的,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自己站出来。
许安深吸一口气,从温知许身后走出来。
他掏出那只屏幕已经裂开的旧手机,直接按下110。
“我要报警。”少年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有人非法侵入我的住所,涉嫌猥亵未遂。”
刘麻子脸色大变,想抢手机却被朝彻一把拦住。
警察很快赶到,在了解情况和查看现场后,直接将刘麻子带走。
这小破房子本就不隔音,一点动静就有人跑出来看。
警察将刘麻子带走时,大家纷纷在议论,有些人说刘麻子经常骚扰许安,现在被警察带走也是活该,也有些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许安被刘麻子盯上指不定背后做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楼里传来尖锐的叫骂声。
刘麻子的老婆王春花冲了上来,指着许安的鼻子破口大骂:“好你个白眼狼,我们租房子给你住,你倒反咬一口。”她唾沫横飞,“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她直接将许安床上简陋的被子丢了出去,阳台里晾晒的几件衣服也被一并丢了出来。
朝彻气得想上前理论,被温知许轻轻拦住。
许安静静看着撒泼的王春花,弯腰捡起地上被王春花丢出来的东西。
最后无奈对着三人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们见笑话了,我现在唯一的家好像都没有了。”
温知许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又瞥了眼还在骂骂咧咧的王春花,指尖轻轻一弹。
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金光没入王春花脚踝。
接下来的三个月,这位蛮横的女房东每走一步都会感受到针扎般的疼痛,算是小惩大诫。
“没事,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先跟我们回家吧。”温知许平静道。
“好耶。”朝彻也在弯腰帮着许安捡地上的东西:“我刚刚就想说了,你一个人住,要是那个老变态出狱后报复你怎么办。”
少年抱着被子低着头,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
他没有家人,其他亲戚也嫌弃他是累赘不肯要他,每个月就只施舍给他几百块钱生活费让他自生自灭。
那几百块钱当然是不够花的,许安课余时间还得去打零工赚钱。
被当累赘的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人会不顾一切前来救他,甚至还在他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他。
眼泪顺着许安的脸庞滑落下来。
温知许沉默片刻,轻声道:“走吧,我们一起回家。”
一路上朝彻都在想办法逗许安开心,他能看出来,许安在班上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也还是渴望能交到朋友的。
况且他心地也不坏,身世跟他们师兄弟很像。
只不过许安没有他们师兄弟那么幸运,被师父捡了回来。
许安的心情慢慢缓和了下来,朝彻跟林铛铛也主动跟他讲起了他们的故事,
许安怔怔地听着,原来他们都有着相似的身世。
“其实......”许安也开始跟他们述说着自己的故事,声音很轻,“我父母去世后,姑姑把我接回家。但每次吃饭,她都会说又多了一张嘴,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路灯将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温知许安静听着三个孩子聊天并没有插嘴,夜风吹起她的长发。
不一会儿,几人就回到了家。
曾明笑着迎了出来,见多了一个人也没有惊讶,而是接过他手上的被子笑道:“这个给我吧,我给你放到你的房间里去。”
许安怔怔地将被子递给他,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温知许转身看向许安,“想住多久都可以。”
许安站在原地,垂下来的双手微微发抖。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里是他的家。
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涌出,他慌忙用袖子去擦。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落在他头顶。
“哭什么。”温知许的声音依然平静,语气柔和,“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看着许安额角上被小混混们打出来的淤青,指尖泛起淡金色的光芒,轻触那些伤口:“忍着点。”
许安只觉得一阵暖流涌过,脸上的伤口竟奇迹般都不疼了。
“温姐姐。”少年抬头看着温知许的眼睛,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接将心里那个酝酿许久的想法说了出来:“温姐姐,我想拜您为师。”
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我想跟您一样强大,再也不用任人欺负了,也可以保护该保护的人。”
他一口气说完,胸腔剧烈起伏,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温知许直接拒绝他。
朝彻跟林铛铛眼睛瞪地圆圆的,这小子,怎么直接就打老祖宗的主意了?
若是老祖宗真收他徒的话,那他们该叫他什么呢?
这辈分还真是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