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言“唰”地打开折扇在胸前扇着,先站起身,再左手端着酒杯上前两步,笑着恭维:“还是王大人明白事理,在下敬您一杯。”
王大人闻言,默默往自己杯里倒满酒,抬手作势要碰杯。可就在两酒杯快要碰到时,他突然手腕一扬。
“哗啦”一声,杯里的酒径直往南宫言脸上泼去!
南宫言眼疾手快,头微微一偏,直接侧脸躲过。那酒液擦着他的脸颊掠过,几滴溅在他的衣襟上,酒杯里剩下的酒则“啪嗒”洒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温月宁见状,急忙起身上前,扶着南宫言的手臂问:“南宫大哥,你没事吧?”
南宫言温柔地笑着冲她摇摇头,左手仍端着酒杯,右手轻轻用打开的折扇边缘碰了碰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让她别担心。
温月宁却压不住火气,转头指着王大人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方才见你那般模样,还以为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我南宫大哥这才想着敬你一杯,没想到你竟与他们一样,这般仗势欺人!”
王大人听完,鼻腔里冷哼一声,脸上满是鄙夷:“哼!一介草莽也配与本官敬酒?简直是痴心妄想!”
燕七鹰这会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砰”的一声拍在桌上,掌心内力迸发,整张桌子当场断成两截,杯盘哗啦摔了一地。
他和身旁的洛璃霜一同站起身,对着在场官员怒斥:“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哪是仗势欺人,分明是你们这些官员,打骨子里就看不起我们这些江湖中人,就是群捧高踩低的势利眼,身上带的就是这种贱骨头!”
李大人一听,当即破口大骂:“大胆!你一个草莽之辈,竟敢在此口出狂言,辱骂朝廷官员,简直不知死活!”
燕七鹰愤怒之余,上前一把掐住李大人的脖子,将人高高举了起来,咬牙道:“百姓有你们这种仗势欺人的官员,难怪那么多无辜人蒙冤受屈,断案不分黑白!”
李大人脸涨得通红,双手死死扣着燕七鹰的手腕,艰难地挤出话:“本……本官是朝廷命官,你敢……敢以下犯上?”
燕七鹰眼神更冷,刚要开口,燕宁王急匆匆跑过来,南宫言也快步上前,两人同时制止他。
燕宁王急声道:“燕兄!杀朝廷命官是谋逆大罪,要株连九族的!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燕云山庄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着想啊!”
南宫言也劝:“燕兄,快放手!真杀了他,咱们几个连同山庄的人,没有一个能脱得了干系!”
燕七鹰根本不理会二人的劝说,非但没松手,反而手上更用力。李大人被掐得脸发紫,眼神发直,喉咙里挤出“呃……哦……”的闷响,双腿不停乱蹬。
南宫言见状急了,转头望向洛璃霜:“洛姑娘,此刻燕兄只怕只听你的话,你快上前劝劝他!”
洛璃霜连忙上前,轻声劝道:“燕大哥,快放手!他虽仗势欺人,但罪不致死。你若真杀了他,不光燕云山庄、南宫世家、温家要受牵连,连我昆仑派也会被卷进来!”
洛璃霜的话才刚说完,还没等燕七鹰松手,一旁的百官已经围了上来。
有人指着燕七鹰怒喝:“大胆狂徒!竟敢在宫里对朝廷命官行凶,简直无法无天!”还有人转头朝门外喊:“快!去叫羽林军来!把这反贼拿下!”
李大人趁机双腿乱踢,喉咙里的闷响更急,脸紫得几乎要发黑。
燕七鹰一手掐着李大人,转头看向燕宁王,冷声道:“王爷,你叫我们来参加宫宴,是想让百官羞辱我们,还是想借此机会压我们的气焰?”
燕宁王急得摆手:“这种情况并非我所愿!我也没想到,这些狗官平日里对父皇毕恭毕敬,可现在竟敢这般仗势欺人,竟是如此阳奉阴违!
燕七鹰眼神冰冷地扫过围上来的百官,又看向燕宁王:“王爷素有贤王之称,受百姓敬仰,难道连民间有多少疾苦,也不知道吗?”
燕宁王脸色涨红,急忙解释:“本王虽有贤王之名,也知道民间疾苦,但文武百官的事,终究不到本王来裁决,我也没办法啊!”
燕七鹰眼神一厉,狠狠说道:“既然如此,那燕某今日就替天行道,替朝廷铲除这仗势欺人的狗官!王爷,你可有异议?”
南宫言、洛璃霜、温月宁和燕宁王四人同时喝声:“不可!”
洛璃霜急忙说:“燕大哥,这些狗官虽仗势欺人、欺压百姓,但我们有确凿证据,可向皇上说明情况!”
燕宁王连忙附和:“洛姑娘说得有理!”
洛璃霜又看向燕七鹰:“燕大哥,你平时做事都很稳重,怎么今日这般冲动?”
羽林军统领带着人冲进来,怒喝:“何人敢在宫宴上闹事!”
王大人立刻上前:“于统领,你来的正好!就是这几个江湖中人在此闹事!”
于统领看向燕七鹰,厉声道:“大胆江湖中人,怎敢来宫宴闹事?来呀,给我拿下!”
南宫言急忙开口:“我们是燕宁王爷请来的客人,并非想闹事,是他们先仗势欺人!”
燕宁王上前一步,沉声道:“有本王在,谁敢动手!”
被掐着的李大人挣扎着喊:“于统领,快救救本官!”
于统领见此,当即拔刀怒喝:“大胆!王爷,恕属下不能听您的,李大人性命攸关!”说着就朝燕七鹰身侧砍去。
洛璃霜满脸惊慌,生怕刀伤了燕七鹰,急忙挡到他身侧。燕七鹰见刀要砍到她,心里一慌,顾不上再掐李大人,一把将他甩开——李大人飞出一丈远,撞在两名官员身上,三人一起倒地,痛苦哀嚎。
燕七鹰随即勾住洛璃霜的腰,将她搂进怀里,一个转身躲开刀势,同时手指轻轻一弹。
“铛——!”
这声脆响拖得有些长,于统领手里的刀被内力震得应声断成两截。刀柄那截还握在他手里,可他整只手却被震得发麻,指节不自觉地颤抖,连握刀的力气都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