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东区,一栋外表看起来颇为气派的老式建筑内。
萨尔瓦多·马若尼,这位刚刚接手法尔科内家族部分生意、野心勃勃的新晋黑帮头目。
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嘴里叼着昂贵的雪茄,眉头紧锁。
烟雾缭绕中,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在蝙蝠侠那个怪胎不依不饶的打击下,哥谭的“传统生意”越来越难做。
他正准备发起新一轮的黑帮议会,商量对策。
更棘手的是,他们几大家族多年积累的“黑钱”,似乎被检察院盯上了,必须尽快想办法洗白、转移。
啪嗒!
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发出了一声轻响,被人从外面随意地推开了。
萨尔瓦多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手枪。
“谁?!”他厉声喝道,警惕地看向门口。
逆着走廊昏暗的光线,一个穿着黑色大衣、东方面孔的年轻男子,正踱步而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让他极其不舒服的嘲讽笑容。
陆渊打量着眼前这个略显惊慌的黑帮头子,如同看着一只小白兔,嘴角的弧度微微扩大。
“晚上好,马若尼先生。”
“你是谁?”
······
萨尔瓦多·马罗尼的办公室里,烟雾比刚才更加浓重。
陆渊坐在原本属于萨尔瓦多的宽大办公椅上,指尖上夹着一只昂贵的雪茄。
这是法尔科内家族的珍藏。
萨尔瓦多则像个挨训的小学生,站在办公桌对面。
光亮的脑门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昂贵的雪茄早就熄灭了,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所以。”陆渊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明天,把黑帮联盟的人叫上,开个会,哥谭的“传统生意”需要一个新的……管理者。”
萨尔瓦多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点头:“是,陆先生。我立刻去安排。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其他几家,尤其是马罗尼和甘博家族,恐怕不会轻易……”
“那是你需要操心的事吗?”陆渊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你只需要把人带到,剩下的,我来处理。”
萨尔瓦多猛地一颤,连忙低下头:“明白!我明白!”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明天哥谭湾底的水泥墩子恐怕就要多一个了。
······
第二天,白天。
按照其他几个黑帮家族的要求,会议地点定在了一家看似普通的餐厅后厨。
而且必须是白天。
厚重的铁门后面,是一个临时清理出来的空间,灯光昏暗。
甘博家族的代表,一个满脸横肉的尼克光头壮汉,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萨尔瓦多那家伙搞什么鬼?大白天把我们叫来,还选在这种地方?”
马罗尼家族的代表是像嬉皮士的中年男人。
他摸了摸胡子,没说话,目光扫过在场略显焦躁的众人,最后落在心神不宁的萨尔瓦多身上。
法尔科内家族这边,自然是萨尔瓦多亲自到场,只是他脸色有些发白。
就在这时,两个萨尔瓦多的手下搬进来一台老式电视机,接上了电源。
“什么意思?开会还要看电视?”甘博家族的代表嗤笑。
电视屏幕闪了几下,亮了起来。
画面里出现一个亚裔面孔的男人,背景在飞机上。
“各位,我是刘。”屏幕里的男人开口,语气严肃。
“长话短说,我们存在切斯诺克银行的钱,包括各位的那份,已经被新任检察官哈维·登特盯上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已经将资金全部转移。”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转移?转移到哪里了?”
“刘!你他妈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我们的钱要是出了半点差错……”
众人七嘴八舌,场面有些混乱。
黑钱是他们的命根子,这个消息无疑是一记重锤。
马罗尼家族的代表看向魂不守舍的萨尔瓦多,低声问:“萨尔瓦多,你今天状态不对,怎么回事?”
萨尔瓦多猛地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摆了摆手。
“没……没事。”陆渊就在他身后坐着,这让他如坐针毡。
屏幕里的刘还在试图安抚:“放心,绝对安全,我以我的信誉担保……”
就在这时,后厨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紫色西装,脸上涂着惨白油彩,咧着鲜红大口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有些滑稽,手里还玩着一把小刀。
是小丑。
“嘿嘿嘿……”他发出那标志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各位老板,开会呢?怎么不叫我?”
所有人都愣住了,警惕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小丑旁若无人地走到电视机前,用刀尖戳了戳屏幕上的刘:“信誉?哈哈哈!这玩意儿在哥谭值几个钱?”
他转过身,张开双臂,对着在场的黑帮头目们,“看看你们,一个个像受惊的兔子,挤在这个破厨房里。”
“为什么?因为害怕那只飞来飞去的蝙蝠!”
甘博家族的代表猛地站起来,对着小丑,怒喝道:“小丑!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不然我打爆你的头!”
小丑非但没怕,反而夸张地捂住心脏,做出受伤的表情:“哦!真伤人!”
他随即扯开自己的紫色西装外套,露出里面挂得满满的手雷,所有手雷的插销都串在一起,连在他手指上。
“不过,我更喜欢……大家一起‘砰’!”
他看着脸色大变的众人,得意地晃了晃手指:“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他环视一圈,享受着这种掌控恐惧的感觉:“我的要求很简单。”
“你们所有钱,我要一半,作为回报,我帮你们解决掉那只蝙蝠。怎么样?公平交易?”
没人敢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小丑满意地点点头,像个结束表演的演员,微微鞠躬,然后保持着那个危险的姿势,一步步退出了后厨。
直到门重新关上,所有人才松了口气,不少人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就在气氛稍微缓和时,一直沉默坐着的陆渊,对着身后的瑟琳娜微微偏头,示意了一下小丑离开的方向。
瑟琳娜冰蓝色的眼眸没有任何波动,她静静的起身,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