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君时安理直气壮的回答,谁说钓不到鱼就不能吃鱼了?
过了一会,两人提着两条串在一起的鱼走了出来,这两条鱼可是她们花三十文巨款买回来的,堂堂男频文里的男主,钓个鱼居然会空军,真是笑死人了。
君时安耳尖带上一抹红,他看着憋笑的田知微,无奈的摇摇头,“要不你还是笑大声点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他这样说,那她就不客气了,难得看到他吃瘪,心里还是很快乐的。
在钓鱼场耽搁了许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去厨房一摸灶台,是泠的,估计君时迁他们连午饭都没回来吃,田知微有些担心,“他们怎么连午饭都不吃,砍个柴而已,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马上就快下雪了,冬天又冷时间又长,村里每年都会有人被冻死,没有充足的柴火,要冻死人很简单,每年冬天,大哥不仅会把前面院子堆满,连后院的缝隙他都会放满柴火。”
“那我们做饭吧,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就有热乎乎的饭可以吃了。”让劳动了一天的人回来做饭,太残忍了。
不过,她看了看君时安从箩筐里拿出来,还在蹦哒的鱼,语气里带上一丝怀疑,“我想吃酸菜鱼,你会不会做?不行别勉强。”
……他当然行。
为了证明他很行,搬来一个板凳,他强硬的按住准备回房的田知微坐下,“来,别走,你在这坐着,看我到底行不行。”
钓鱼已经丢了大脸,他非得找回一点面子不可,不然在她心里,他除了读书恐怕一无是处了。
利落的杀鱼取内脏,然后抬眸看向她,见她双手支撑着下巴,专注的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心跳都漏了一拍,语气不由自主的柔和起来,“想吃什么鱼?”
“酸菜鱼,你会做吗?实在不会就等时迁他们回来再做吧,别浪费了我们花巨资买的鱼。”田知微想也没想的回答,上次君时迁做的酸菜鱼挺香的。
心梗……这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算了,不跟她计较,憋着一股气,今天一定要让她刮目相看,他把鱼肉鱼骨分开,片成鱼片。
然后去抓了一把面粉,用料酒,盐,生姜一起腌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个会做饭的。
两人的阵地已经转移到厨房,君时安把火生好,又埋了两个红薯进去,吩咐她道,“坐这别跑,我去剁颗白菜。”
少年人年轻气盛,经不起激,这会一心只想让她见识一下自己高超的厨艺,竟是连房间都不让她回了。
田知微把手伸到火边烘烤,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瓜子,微眯着眼翘起二郎腿,突然觉得这日子,还是挺幸福的,不知道是不是太温暖,她打了两个哈欠。
君时安拿着菜进来的时候,她已经靠在墙边睡着了,手上抓着没磕完的瓜子,脸被火烤的红彤彤的。
“还说自己不是猪,说睡就睡,睡得可真香。”他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放下手中的菜,将人打横抱起,放在炕上盖好被子,犹豫了几秒,颤抖着手解开她衣领上的扣子,轻轻把棉袄脱下来,又转身出去抱了一些柴火进来,把炕烧好,接着出去干活。
田知微醒来的时候,屋里黑漆漆的一片,身下暖洋洋的,舒服的不想动弹,可惜咕咕叫的肚子不允许,黑黑的看不清楚,衣服也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伸手摸也没摸到。
估计他们砍柴也回来了,她眼珠转了一下,偏头对着外面喊道,“君时迁。”
果然没一会,门就被人推开,君时迁提着一盏灯走了进来,房里瞬间被照亮,他坐在炕边,把棉袄递给她,眉宇间满是温柔,“醒了,今天玩得开心吗?”
田知微赶紧接过套上,闻言扁扁嘴,“不开心,花了八十文连条鱼都没钓到,而且……”
她转过身,伸手环住君时迁的脖子,“而且我都想你啦,下次我想和你一起出去玩,不带他们。”
她这话倒是发自内心的,现代的时候人们谈个恋爱还得去看电影吃饭游乐园,可君时迁天天除了砍柴就是打猎,虽然知道他都是为了家里,可心里难免有些惆怅,毕竟她也只是个小女孩,不想过早的就转换为老夫老妻的状态。
君时迁的眼皮子一颤,心因为她的主动靠近剧烈跳动,削瘦修长的手控制不住的将她搂的更紧,嗓音嘶哑,“好,下次我们一起出去。”
田知微开心的抬起头,嘴唇擦过他的脸颊,刚想说什么,唇已经被他重重压住,搂在腰间的手臂收的更紧,仿佛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般,君时迁控制不住心底的澎湃汹涌的爱意,再不做点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心要炸开了,只能下意识的跟着感觉探索。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她,不似以往的蜻蜓点水,现在的他既温柔又失控,田知微只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燥热窒息,只能他把氧气灌进来,甚至本能的渴求更多。
艰难的把人推开,她可不想成为这个时代第一个因为接吻窒息而死的人,那可真是整个大梁国最大的笑话,估计再过一百年,江湖都会有她的传说。
两人脸都红扑扑的,互相都不敢看对方,即使偶尔眼神对上,也立马会跳开,但不到一秒,又忍不住偷偷打量对方,气氛极其尴尬又甜蜜。
直到田知微的肚子咕咚咕咚叫了两声,彻底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君时迁弯腰拿起她的鞋,帮她套在脚上,声音沙哑,“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田知微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门没有关,一出门,她就对上房梁下靠着的君时安,他的身形笔直,眼眸黝黑,眼底仿佛翻滚着什么东西一样,见他们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堂屋走去了。
田知微心里一惊,他不会刚刚一直在外面吧?不会看到他们亲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