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风烬月刚一坐稳,便猛地挣扎开来。
手臂一挥,将宫人推得一个踉跄。
她自己也晃了晃,又伸手拎过一旁的酒壶。
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
而后,她缓缓抬起头,那双迷离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徐闻笙。
像是在透过他看什么人,又像是在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
那目光带着几分醉意的凶狠,几分怨毒。
看得徐闻笙心头一凛。
下一秒,风烬月突然跪坐起来。
不等徐闻笙反应。
“啪”的一声。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
“贱人!”
风烬月嘶吼着,声音因醉酒而变得尖利刺耳。
“谁让你进来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徐闻笙被这一巴掌打懵了,风炽念从未这般打过他。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带着酒气的力道又重又狠。
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泛红的脸颊,指腹触到滚烫的皮肤。
那痛感顺着神经蔓延开来,带着几分屈辱的灼烧感。
徐闻笙怔怔地望着风烬月,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声音发颤,带着一丝委屈与茫然:“殿下?”
从前,即便她在床榻之上癖好特殊,兴致来了。
也只是打他身上的别处,增加些趣味罢了,从未动过他的脸。
再如何失控,也绝不会用掌掴这般侮辱人的方式。
可如今,不仅是重重的一巴掌,更淬了毒似的骂他“贱人”。
这两个字像针,狠狠扎进徐闻笙的心底,搅得他又疼又寒。
不等徐闻笙缓过神来追问,风烬月便猛地撑起身子。
醉眼圆睁地瞪着他,语气尖利又怨毒。
像是积攒了许久的怨气尽数爆发:“贱人!为何你心底只有风炽念那个废物?”
“本殿哪里比不上她!”
“殿下,侍身没有!”徐闻笙闻言,连忙摇头辩驳。
声音急切又带着几分慌乱:“侍身从始至终心底只有殿下您一人,从未有过旁人!”
他不明白,风烬月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为何会将风炽念扯进来?
可他的辩解毫无用处,风烬月依旧自顾自地顺着心头的执念往下说。
语气里满是不甘与愤懑:“本殿堂堂太女,未来的帝君。”
“身份尊贵无双,为何你不肯嫁给本殿做正君?”
“偏要嫁给风炽念那个废物?你眼瞎了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醉酒后的癫狂,手指几乎要戳到徐闻笙的脸上。
听到这里,徐闻笙心头一沉,总算明白了过来。
眼前之人哪里是在说自己,分明是醉得意识不清,将他错认成了旁人
那个旁人,除了徐闻舟,还能有谁?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瞬间涌上心头,混杂着愤怒与屈辱,几乎要将徐闻笙淹没。
都到了这般神志不清的地步,她心心念念的,竟然还是徐闻舟!
他暗自咬牙,只觉得眼前这女人简直是无可救药的犯贱。
当初是她费尽心思设计,让自己嫁入东宫,做她的侧君。
可如今,却对着她曾经瞧不上,也已经是别人男人的徐闻舟,念念不忘。
就在徐闻笙压下心头的怒火,准备示意宫人上前。
强行将这醉酒疯癫的风烬月,带回寝殿之时。
风烬月却猛地扑了过来。
她身形不稳,却带着一股蛮劲,双手死死扣住徐闻笙的肩膀。
泛红的双目因醉酒而显得格外浑浊,却又透着一股近乎贪婪的炽热。
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不等徐闻笙挣扎,风烬月便用力一拽,将他狠狠拉进自己怀里。
酒气混合着她身上惯有的熏香,扑面而来。
紧接着,带着浓重酒意的轻薄话语,热气腾腾地喷在徐闻笙的耳廓。
又黏又腻:“贱人,既然不肯从了本殿,那就让本殿好好疼疼你!”
“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般骚浪,把老三和老四都诱得魂不守舍!”
她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几分病态的兴奋,话语里的内容更是不堪入耳。
说罢,不等徐闻笙反应过来。
她猛地抬手,粗暴地捏住他的下颚,指节用力,迫使他抬起头。
紧接着,带着酒气与戾气的唇瓣,便狠狠压了下来。
动作凶狠又急切,全然没有半分温存,只有纯粹的占有与发泄。
旁边的宫人们见状,吓得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一眼。
太女这般失态,行事毫无顾忌,竟是连他们这些下人都全然不放在眼里。
徐闻笙被吻得几乎窒息,唇齿间满是酒的辛辣与屈辱的味道。
他挣扎了几下,却被风烬月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他知道,今日这般情形,再想强行将她带回寝殿已是不可能,只会闹得更难看。
无奈之下,他只能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宫人们退出去。
宫人们如蒙大赦,连忙低着头,轻手轻脚地退出了主殿。
将那扇沉重的殿门缓缓合上。
门外,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满是震惊与兴奋。
今日这般,他们听到的、看到的,可比往日里那些秘闻劲爆多了。
简直是惊天大瓜,足够他们在私下里议论许久。
只是,这份隐秘,也得藏好了,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
徐闻笙在宫人们离开后,便被迫承受着风烬月的摧残、辱骂。
摇曳的烛火投下的暗影,将风烬月癫狂的身影拉得愈发扭曲。
她的动作,带着醉酒后的暴戾与失控。
指甲划过他的肌肤,留下一道道红痕,力道重得像是要将他拆骨入腹。
辱骂声不绝于耳,那些污秽不堪的词语,夹杂着对“徐闻舟”的怨怼与偏执。
徐闻笙的身子,被死死按在冰凉的地面上,寒气透过皮肤渗进来。
风烬月的动作没有半分温存,只有纯粹的占有与发泄。
仿佛徐闻笙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件可供她肆意糟蹋的替代品。
一件承载着她对另一个男人执念的工具。
徐闻笙痛苦的闷哼,与压抑的喘息不受控制地自唇角溢出。
可徐闻笙的脑子却异常清醒,清醒得令他绝望。
他曾以为嫁入东宫,攀上风烬月这棵高枝,便是握住了一世安稳的靠山。
他曾为这份“荣宠”沾沾自喜。
以为凭着自己的容貌与手段,总能在东宫站稳脚跟。
甚至父凭子贵,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