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百花村。
工作室内,小白机械臂以肉眼难以捕捉的精度移动着,与林以凡的完美配合。
工作台上,小白二号的核心部件暴露出来,上面仍有顽固的红色毯菌附着,像锈迹,又像是活物般微微蠕动。
林以凡全神贯注,通过高倍显微镜观察,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工具进行剥离。
替换的新材料是从顾禹迟紧急协调来的。
温蓓蓓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放下温热的茶水,没有打扰,只是担忧地看了一眼林以凡布满血丝的眼睛,又悄悄退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最后一小片被严重污染的部件被成功替换后,林以凡长吁一口气,几乎虚脱。
“初步清理完成,小白,启动最低限度能量自检。”
小白接收到指令,眼中光芒微闪。
片刻后,工作台上,小白二号破损的躯体内部,一丝稳定的能量流被检测到。
“能量核心反应存活。”小白平板的电子音此刻听来如同天籁。
林以凡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疲惫而欣慰的笑容。
最危险的阶段过去了,小白二号的核心保住了。
他拿起镊子,夹起一小片刚刚剥离下来,仍附着红色毯菌的金属碎片,放入一个特制的透明能量隔离盒中。
盒子内设有微型的能量供应装置。
只见那些原本有些萎靡的红色毯菌,在接触到隔离盒内模拟出的微弱能量场后,竟然又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开始增生。
林以凡眼神炽热,喃喃自语:“果然,生命力顽强,简直是为能量而生的寄生体,隐刃他们拿走的东西,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关键……”
帝都周宅。
周世嵘的豪华别墅内,书房已重新整理过,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暴戾的气息。
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阴沉,一个手下正恭敬地汇报。
“老板,我们查到一些线索,拿走东西的人,在原始森林摆脱了官方人员的追逐,被人接应离开了。”
周世嵘猛地转身,眼神骇人:“离开了?去了哪个方向?接应的人是谁?”
“方向不明,接应车辆是套牌,很专业,没留下太多痕迹。”手下知道这个结果会引起周世嵘发怒,可他不敢隐瞒。
周世嵘听完,眯起眼睛,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他走到书桌前,用手指重重敲着桌面:“给我动用所有能动用的资源,查,悬赏金额翻倍,我要知道他们藏在哪个老鼠洞里。”
“是。”手下应声退下。
周世嵘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渴望和焦躁。
“你们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那东西是我的,必须是我的。”
他看向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眼中燃烧着疯狂的野心。
只要得到那个东西,他就能掌握真正的力量,到那时,他会拥有至高无上的能力。
他们找到的那块血玉虽小,还是给他实实在在带来了想要的效果。
正是因为尝到了效果,才会让他们变得更加疯狂,想拥有更多。
沈念的出现,更让他们对血玉能量着魔。
夜色渐深,南市郊区一处废弃工厂改造的安全屋内,隐刃,魅月和老农三人暂时得以喘息。
屋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照明,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潮湿的气味。
老农检查着门窗的加固情况,魅月则疲惫地靠在墙角,检查着所剩无几的装备。
隐刃坐在一个破旧的木箱上,再次拿出那个金属盒子,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表面。
“头儿,生命源玉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魅月忍不住问道,这一路逃亡,她对盒中生命源玉的好奇俱增。
隐刃摇头,眼神深邃:“不知道,矿区深处那个祭坛一样的结构,以及沈念和怪物的状态,都说明这东西绝不简单,它可能是一个控制器,也可能是一个能量源,或者是钥匙?”
他顿了顿,看向两位同伴:“我们手里的生命源玉是块烫手的山芋,官方,还有暗地里可能还存在的其他势力,都在盯着,接下来,我们要彻底静默,等待上线的进一步指示。”
老农走回来,沉声道:“这里相对安全,但撑不了太久,食物和淡水只够一周。”
“一周够了。”隐刃将盒子收起。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彻底洗清我们痕迹,并将这东西安全送出去的渠道。”
就在此时,隐刃随身携带的一个经过特殊加密的卫星电话发出了极其轻微的震动,他神色一凛,迅速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刘俊才的声音:“东西是否安全?”
“安全。”隐刃简练回答,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了。
旁边的魅月和老农也立刻屏息凝神,他们知道,能直接联系这个号码的,只有组织的最高层。
“很好。”刘俊才毫无波澜。
“现在你们唯一的任务,是以最快速度,绝对安全地将生命源玉带回大本营,路线和接应方案已更新至加密信道,读取后立即销毁。”
“明白,立即执行。”隐刃没有任何犹豫。
他深知主人对生命源玉的重视程度,之前的短暂休整和探查念头在此刻被彻底打
通话结束,隐刃迅速操作卫星电话,接收了一份加密文件。
他快速浏览后,将电话贴近一个特殊装置,文件被彻底抹除。
“情况有变。”隐刃看向两位同伴,眼神锐利。
“上头直接下令,要求我们即刻动身,不惜一切代价将东西送回大本营,原定的蛰伏计划取消。”
老农眉头紧锁:“现在外面风声鹤唳,马上动身风险太大。”
“这是死命令。”隐刃语气斩钉截铁。
“风险再大也要执行,路线已经规划好,分三段,有接应,魅月,检查装备,我们十分钟后出发,老农,最后检查一遍车辆和外围。”
魅月和老农见隐刃态度坚决,不再多言,立刻行动起来,组织的纪律性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十分钟后,那辆灰色的面包车悄无声息地驶出废弃工厂,融入了南下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