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权限代价！肉身数据化危机
我盯着光球里浮出的“第1024号实验体”那行字，脑子嗡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右手小指突然像被砂纸磨过，低头一看，指尖边缘已经泛白，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锯齿状像素块，像是老式显示器信号不良时的画面撕裂。
“哎？”我下意识缩手，可那股颗粒感顺着经脉往上爬，手腕也开始发虚。
“林哥你脸怎么绿了？”赵日天正抱着罗盘残骸啃干粮，抬头就看见我举着手愣在原地。
“不是脸绿。”我咬牙，“是手开始马赛克了。”
苏晓晓一个箭步冲过来，扒拉我的手腕：“你别告诉我，这破权限还有使用期限？”
“不是期限。”我调出体内数据流监控，权限烙印正疯狂闪烁，红得跟爆闪灯似的，“它在抽我本源……每次调用高阶指令，系统就把‘我是林舟’这个事实当电费用了。”
脑海里断断续续响起提示音：
【存在稳定性低于阈值】
【实体锚点模糊】
【建议终止核心权限运行】
我冷笑：“建议？我都点了七次‘继续操作’了，你还好意思弹窗？”
赵日天把罗盘怼到我胸口一扫，屏幕当场炸出三个感叹号：“卧槽！林哥生命值只剩30%了！而且不是灵力掉，是‘存在度’在崩！这玩意儿显示你快成电子宠物了！”
“电子宠物好歹还能云养。”我撑着墙想站起来，“我现在是边用边报废。”
话音未落，整条右臂透明了一截，袖子直接穿了过去，悬在半空晃荡。我呼吸一滞，感觉整个人轻得像要飘起来。
“别动！”苏晓晓猛地扑上来，双手死死按住我肩膀，指尖迸出一串粉色代码流，“`set_body(100)`！给我稳住！”
刹那间，我半透明的手臂重新凝出肉色，血管、纹路全都回来了，连指甲盖都恢复如初。但只过了三秒，皮肤又开始泛灰，像素块一点点往外扩散。
她喘着气松手：“不行……这只是覆盖渲染，治标不治本。你的身体已经被系统标记为‘可编辑数据’，随时能被一键删除。”
我咧嘴：“那我岂不是成了云端账号？登录设备太多就要强制下线？”
“现在不是讲段子的时候！”她瞪我，“你再乱用权限，下一秒可能连魂都存不住。”
我抬眼看向传送阵方向：“那就赶紧走。反正广告迷宫已经启动，王伟那边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对对对！”赵日天跳起来，“我导航早就设好了，就等你们撤退！”
他猛拍罗盘，结果屏幕只爆出一行乱码：
【ERRoR: NAVIGAtIoN modULE coRRUptEd】
下面还跟着一句小字：
【建议重启人生】。
“你这破罗盘连重启都不让选！”我急了，“快换个方式出去！”
“没别的入口了！”他抓狂，“所有路径都被迷宫协议锁死，除非……除非我能连上主控网络反向定位！”
“那你倒是连啊！”
“连不上！”他甩着罗盘，“信号全被干扰了，就像我家wiFi半夜自动断的那种感觉！”
我心头一沉。掌心的光球还在高频震动，黑色数据流虽被隔离，但脉冲频率越来越高，像是在倒计时。
苏晓晓一把拽住我完好的左手：“别管什么路径了，先稳住你的人！你要是没了，我们就算逃出去也是孤魂野鬼！”
“我不是还在吗？”我苦笑，“你看我还能吐槽，还能贫，还能说晓晓你今天发型有点炸毛——这不说明我还活着？”
“活着？”她声音发颤，“可你刚才的手穿过了自己的衣服！”
我张了张嘴，没再说下去。确实，那种虚浮感越来越强，仿佛我只是个投影，随时会被关掉电源。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我们同时转头。
王伟站在传送阵边缘，从一片数据乱流中缓步走出，衣袖都没皱一下。
“连续七次高阶权限调用。”他看着我，嘴角微扬，“按理说你早该被系统回收了。我很好奇，是谁在替你扛下反噬？”
空气瞬间冻结。
赵日天猛地挡在我前面：“别靠近他！”
“躲有用吗？”王伟轻轻抬手，整个空间骤然静止。飞舞的广告光球凝在空中，连苏晓晓指尖残留的粉色代码都悬停不动，像被按了暂停键的视频帧。
唯有他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哒、哒、哒。
一步步逼近。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停在我面前，目光落在我胸口，“你以为你在修改规则，其实你只是个执行终端。每一次调用权限，都是在签署新的契约——以你的存在为抵押。”
我喉咙发紧，想说话，却发现连嘴唇都动不了。
只有眼睛还能转动。
我瞥见自己右手——已经褪到了肘部，皮肤不断闪烁，像老旧电视切换频道时的画面抖动。更可怕的是，我感觉不到它的重量了。它不属于我了。
王伟俯身，几乎贴着我耳朵：“而你现在，已经半数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他的手指抬起，指向我胸口。
“砰！”
一声闷响。
不是来自外界。
是我的心脏——跳了一下。
可那声音太机械，太规整，像程序初始化时的提示音。
【heartbeat Initialized】
【System Loading...】
我瞳孔骤缩。
原来不止是身体在数据化。
连心跳，都被重写了。
王伟直起身，袖口滑出一道符文，正是公司内网的加密水印。他指尖轻点，空中浮现出一段代码：
`if user_exists == False: delete_avatar`
删除头像。
不是杀戮，不是抹除神魂。
是把我当成一个账号，一键注销。
苏晓晓仍在原地，双手保持着施救的姿势，粉色代码凝在指尖，无法前进分毫。
赵日天的罗盘掉在地上，屏幕最后一行字缓缓消失：
【GpS信号丢失】。
王伟看着我，声音平静得像在宣布版本更新：
“游戏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