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信件迷雾，密信背后的真相
我贴在墙根，膝盖那道伤像是被锈刀划过，一抽一抽地疼。刚才从档案阁炸出来的时候撞得太狠，现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可我没得选，那幅画像还在芯片里发烫，上面写的“已清除”三个字跟烙铁似的，不查清楚我今晚别想合眼。
执法堂今晚戒严了，巡逻符灯来回扫得跟探照灯似的，连后巷的垃圾堆都被罩上了神识结界。正常情况下我早用隐身代码溜进去翻两圈，但现在？系统对我的信号敏感得像狗鼻子，刚试了一下低频伪装，键盘法器直接弹出警告：“检测到异常行为模式，建议立即终止操作。”
得，连装死都不让装。
我咬牙拐进焚化炉旁边的死角，这里堆着昨夜清理出来的废纸和烧剩的卷轴残片。灰烬还没凉透，冒着淡淡的青烟。我蹲下身，手套都没戴，直接用手扒拉。这种地方没人会来第二次，要是有线索，肯定藏在这堆没人看的破烂里。
指尖忽然碰到了一块硬物。
我拨开灰，半张焦黑的纸片露出来，边缘卷曲发脆，像是被人匆忙塞进火里又没烧干净。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把它摊平在掌心。墨迹模糊，但有几个字还看得清——
“林舟是关键”。
我心跳漏了一拍。
下面还有一行，断得只剩两个字：“双界……融……”
我立刻把纸片夹进加密读取槽，启动图像递归修复程序。屏幕一闪，开始逐层还原碳化部分的笔迹。第一遍扫完，显出几个新词：“源码接口”“重启协议”。第二遍强化后，整段话慢慢浮现：
＞ 若林舟再度激活源码接口，双界融合引擎将重启，届时现实数据流将逆灌玄元界。此非灾劫，乃系统预设的回归路径。锚点不可替换，载体唯一。
我盯着最后一句看了三秒，然后冷笑出声。
所以我是“载体”？不是入侵者，不是bUG，是这破世界出厂设置里的U盘插口？
正要继续解码，键盘法器突然震动，弹窗跳出来：“检测到敏感词‘双界融合’，本次操作将记录并上报至高层权限组。”
操。
我立马切断联网，切换成离线模式，把密信内容拆成七段，分别嵌进七本不同的《基础炼丹术》电子玉简里，再用本地缓存模拟普通弟子查阅流程。系统果然没再报警——谁会怀疑一个熬夜背药方的苦逼修士？
等七段信息拼全，最后一行冒了出来：
＞ 双界融合非灾劫，乃重启协议。林舟非入侵者，实为锚点载体。当代码之子回归初始节点，世界重写开始。
＞ ——Y.c.
我愣住了。
Y.c.？
这不是那个在新手村扫地、临走前塞给我注释文档的老头吗？他还留了句话：“当年我写这个世界时，也没想过有人会用bUG谈恋爱啊……”
现在看来，他压根就知道我会回来。
而且这封信……不像是警告，倒像是提示。像是有人在我踏进这个世界的第一秒，就已经把剧本写好了。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顺藤摸瓜查一下这信是从哪个终端传出来的，巷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抬头一看，一个执法堂弟子正站在十步外，手里拎着巡检罗盘，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抓住那个捡垃圾的！”他大吼一声，抬手就要掐诀。
我反应比脑子快，反手就把键盘法器往地上一砸，触发预埋广告插件。一道金光闪闪的巨型弹窗“砰”地炸开，上面写着：“恭喜您获得免费灵石x999！点击领取！”
那弟子根本没防备，整个人被冲击波掀飞出去，后背撞墙，罗盘都飞了。
我趁机往后退，手往怀里一摸，掏出块只咬了一口的桂花糕——这是我今早顺来的“特制款”，外壳裹了追踪粉，内馅埋了微型监听程序，表面还沾了点弟子们常用的檀香粉，伪装成他们私藏的小零食。
我故意让它从指缝滑落，正好掉在那弟子挣扎起身的位置。
他迷迷糊糊爬起来，看见桂花糕，下意识就捡了起来，一边拍灰一边嘟囔：“谁丢的点心……”
完美。
我借着墙角阴影缩身退后，一拐一拐地钻进西厢房的通风夹道。这地方是以前修管道的工人留的，窄得只能侧身走，但我记得它通向一间废弃库房，正好能监视长老议事厅的后门。
膝盖疼得越来越厉害，我靠墙坐下，从怀里掏出加密芯片，把密信内容投在微型屏幕上反复播放。Y.c.的署名一直在闪，像在提醒我什么。
我不是第一个林舟。
我是被“清除”过的存在。
可如果三百年前的那个我已经死了，那我现在坐在这儿，喘气、疼、思考、骂娘——这些是谁在动？
我又敲了一遍那段代码：`if carrier == true: reboot(world)`。
屏幕静了一瞬，然后跳出一行回应：
＞ 系统提示：锚点状态同步中……97%……
我猛地抬头。
这玩意儿……居然在回应我？
我还想再试一次，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金属摩擦声。夹道尽头的铁栅栏被人推开了条缝，一道光扫了进来。
我立刻关掉投影，屏住呼吸。
脚步声靠近，是个年轻弟子，手里拿着登记簿，边走边念：“戌时三刻召开紧急会议，所有执事级以上人员必须到场，议题：关于近期异常数据流及清除行动延期说明。”
我眯起眼。
戌时三刻？不就是今晚？
他们要开会，还不让外人听。
那我更不能错过了。
我悄悄把桂花糕追踪器切换到监听模式，信号很快接通——那弟子正坐在回廊休息，嘴里还嚼着那块糕点，耳边传来他低声嘀咕：“这桂花糕怎么有点涩嘴……”
下一秒，他的声音变了。
“……确认目标仍在执法堂范围内，西区夹壁有微弱灵气残留，建议派遣清道队排查。”
我瞳孔一缩。
他们在用这个弟子当传声筒？
我立刻调高追踪器灵敏度，把音频转成文字流同步显示。一行行信息刷上来，全是内部通讯：
＞ 【高层指令】立即封锁所有暗道出口，重点排查西厢夹壁与旧库房连接处。
＞ 【补充】若发现林舟，优先活捉，其体内可能携带未激活的源码密钥。
＞ 【附加备注】本次会议内容严禁记录，违者按叛宗论处。
我冷笑。
怕我偷听？那我就偏要听个彻底。
我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烧了一半的键盘线，缠上三道绝缘符，轻轻搭在通风管壁上。这是最原始的共振窃听法，靠金属传导声音。虽然画质渣，但胜在不联网，系统查不到。
管壁微微震了一下。
有个低沉的声音传进来：
“……双界融合引擎的启动条件已经满足七项，只剩最后一个变量未确认。”
另一个声音接道：“也就是说，只要林舟出现在指定坐标，重启就会自动触发？”
“理论上是。但他现在的状态不稳定，记忆碎片尚未完全回收。我们得在他彻底觉醒前，决定是引导他完成仪式，还是强行中断进程。”
我手指一僵。
觉醒？
所以他们不是要杀我。
他们是等着我“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