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数据黑洞的馈赠·上古知识
我盯着那片还在微微震颤的紫色后门，键盘法器在掌心发烫。刚才百万修士齐舞的画面还没散去，可我知道，狂欢止步于此了。
数据黑洞开始收缩，像被什么从内部吸住，边缘不断塌陷成细密的光丝。它动了——不是随机震荡，而是有节奏地脉动，一下、两下……和《最炫bUG风》的鼓点完全同步。
“它在回应舞蹈。”我说，“我们跳的不是舞，是启动密钥。”
赵日天耳朵一抖：“现在它开了一条缝，但里面全是乱码流，我的外挂地图刚伸进去就变成了幼儿园涂鸦本。”
苏晓晓指尖的光球忽闪了一下，低声说：“我也感觉不对劲，好感度数值自己在往下掉，连对你都……降了0.3%。”
我心头一紧。这地方不认情感，不认记忆，甚至连代码都能抹除。刚想说话，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while true: 吸灵气`？后面接啥来着？
完了，我也快被洗了。
“听节拍。”我咬牙敲出一段音频信号，“把舞曲转成心跳包，用二进制打节奏，这是咱们唯一的锚点。”
我把旋律编译成脉冲序列，输入键盘法器。苏晓晓立刻会意，将残存的好感度在我们三人之间拉成闭环，形成一层薄薄的情绪护盾。赵日天闭眼，头发上的代码流像天线一样竖起，捕捉黑洞内壁的回响。
“东偏七度，”他猛地睁眼，“有个频率没变过，像是……有人在里面等我们。”
我们同时迈步。
穿过那层扭曲的数据门扉时，就像钻进一台死机的电脑内部。四周没有空间概念，只有无数压缩又破碎的废弃代码块悬浮着，像被删掉的历史残渣。脚下踩不到实体，但每走一步，都会激起一圈涟漪，荡出些零星画面：某个宗门大典、一场飞升仪式、甚至是我第一次复制功法时系统弹出的警告日志。
“这些都是被系统封存的记忆。”我说，“它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正前方，一团巨大的发光数据团静静悬浮，表面流动着熟悉的注释风格——斜体小字，带波浪线批注，还有那个标志性的签名缩写：“dev-x”。
是扫地僧的笔迹。
我伸手触碰。
瞬间，信息洪流炸开。
我看见一个身穿银白制服的男人走进雷劫尽头的大门，门后不是仙界，而是一排排闪烁红灯的服务器机柜。他坐下来，戴上脑接设备，屏幕上跳出任务列表：【清除异常用户Id：LINZhoU】【格式化青云宗区域缓存】【重置赵日天角色权限】。
下一个画面：青云宗开派祖师跪拜的神像，镜头拉近——那根本不是神，是一台老旧主机，散热口冒着热气，指示灯规律闪烁，标签上写着“tiandao_Server_v1.0”。
再下一幕：我自己，第一次用`ctrl+c\/V`复制功法，后台日志自动记录：【检测到非法操作模式，用户林舟列入长期观察名单】。
“你在变成数据！”赵日天吼了一声。
我低头，手臂皮肤已经浮现出淡淡的绿色代码纹路，呼吸变得机械，每口气间隔精确到毫秒。意识正在被同化，再晚一秒，我就要成为这段历史的一部分，永远困在这里。
千钧一发，我脱口而出：“bUG不是我写的！”
这句话像一把刀，劈开了信息洪流。现实世界的社恐本能救了我——我不习惯接收太多反馈，更怕背锅。这种抗拒感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
我迅速在识海里建了个隔离程序：`try: read_data except overflowError: pause_and_choose`。
信息流戛然而止，转为可交互界面。
我喘了口气，重新触碰光球，手动选择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飞升等于格式化？”
光球震动，展开全息投影。
一个模糊身影浮现，声音沙哑疲惫：“年轻人……你终于来了。”
是上古程序员。不是真人现身，也不是AI模拟，而是他早年预录的一段意识体，藏在这片被删除的数据深处。
他说，玄元界本是十万年前一场跨维度实验的产物。所谓修仙体系，不过是运行在一个巨型服务器上的模拟程序，用来测试人类在极限规则下的行为模型。
“飞升？”他苦笑，“那是系统定期清理高阶数据的机制。修为越高，占用资源越多，就必须被回收处理。那些传说中的仙人，其实都是穿着工服的数据维护员，一辈子帮系统杀毒、清缓存、修bUG。”
他还说，天道不是神，只是一台超载运行太久的老服务器，靠不断格式化区域来维持稳定。历代强者以为自己在追寻大道，其实只是在执行垃圾回收任务。
“我们设计了自由意志变量，”他说，“结果你们真的开始反抗规则……这让系统很头疼，但也……有点美。”
苏晓晓站在一旁，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所以我的能力……也是预设函数？‘set_favor(n)’？那我对你们的感情，是不是也能被调出来看？”
没人回答。
赵日天摸着头上的蓝光丝，喃喃道：“那我呢？我会不会哪天突然收到一条指令：‘角色赵日天，服务周期到期，准备格式化’？”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键盘法器。它不再只是个搞笑道具，也不再只是战斗工具。它是钥匙，是编辑器，是改写世界的入口。
“如果世界是代码，”我慢慢说，“那就没人规定不能重写。”
我将所有获取的信息打包加密，命名为《源初注释.v1》，并加了一道验证机制：只有完整跳完《最炫bUG风》全舞段的人，才能解密。
这不是为了防敌人。
是为了筛选同伴。
“我们不逃，也不跪。”我抬头，看向那团仍在缓缓旋转的数据光球，“我们要搞清楚——管理员权限，到底是怎么来的。”
赵日天闭上眼，头发电码流与黑洞核心产生微弱共鸣，像是在接收某种低频信号。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听见了谁在叫他。
苏晓晓没说话，只是默默站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指尖的光球忽明忽暗，仿佛在自行运行某个复杂的计算。
四周的数据流依旧缓慢旋转，破碎的记忆碎片如星尘环绕。远处，那团最大的光球表面，突然闪过一行小字：
【剩余未读历史档案：97.3%】
我刚抬起手，准备继续探索。
赵日天突然睁开眼，声音发颤：
“另一个我……刚刚给我发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