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什么态度?简意微笑着坐到他身边,捶着他的腿道:“吴大爷,可以劳烦您下去取件吗?”对付小孩子,其实简单得很。
果然,吴以沉一副很是受用的表情,但走之前还是义正言辞道:“你要记得。”
“什么?”
“我对你的好。”
“......”
说完这句话后,吴以沉出了门。
房间里终于只剩她一个人,简意卸下逗弄小孩子伪装起来的微笑,落寞得坐在窗边沙发上。星期一上午可是她很重视的写生课,就这么泡汤了。
没多会儿,房间门打开。吴以沉打着包裹走了进来。
简意接过包裹,却见吴以沉将一个小袋子递到她面前:“拿去。”
简意接过袋子一看,却见里面装的是一盒创可贴。这小子这次还是挺贴心的。仿佛看着一个小孩子突然长大一般,简意感动道:“谢谢。”吴以沉能想到这个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她选择做他的家教老师,还是一个正确且成功的决定。
将裙子拆出来穿上后,她洗了手,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鼻尖由于脱了皮,还是红彤彤的一块,她拿出一张创可贴贴在自己鼻子上。手上也是有好几处被抠破皮的伤痕,简意将最显眼的几处贴了。虽然受了伤,但是在创可贴的安慰下,此刻还是感觉到了一点温暖。
出洗手间后,出乎意料得,吴以沉并没有嘲笑她鼻子贴创可贴的可笑形象,而是道:“走,吃早饭。”
酒店附近就有很多早餐店,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是因为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很多,早餐也很抢手。
简意几次想挤到前面去买早点,都被人群挤到边缘去。吴以沉拉着她的后领子往外面走,神色又开始不耐烦起来——遇到麻烦的事,他就会出现这种情绪。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简意道:“手机在我手里,你朝里面挤干嘛?”话说完,他便朝着早点摊前的人群挤去。
她只是习惯性得去买早饭了,又忘了自己没手机这件事......
吴以沉可没有她那么温柔和忍让,三层的人群被他硬生生挤了进去,简意在人群外面听到他大声嚷道:“阿姨,给我一笼包子,两个鸡蛋,两杯豆浆。”
谁知那个阿姨根本就没有理会他,而是问一旁的人:“你刚刚说你要买什么?”
“一根油条、一个牛肉包和一杯豆浆。”那个人道。
“我说,我要一笼包子,两个鸡蛋,两杯豆浆,你到底听见没有?这位阿姨?”
“听见了听见了,马上到你,不要慌嘛。你刚刚说你要哪些呢?”
吴以沉耐心得重复了一遍:“一笼包子,两个鸡蛋,两杯豆浆。”
他的身高很高,站在人群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简意看着他高高举着战利品挤出了人群。
“这家店的生意也太好了,店里没有多余的座位,那我们要在路边吃吗?”简意道。
“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吴以沉说完,往一旁走去,最终找了个没有人的小角落,将吸管插上,先喝了一口豆浆。喝完后,他脸上显出很是痛苦的表情:“这是豆浆的味道吗?梁叔喝了一定会得糖尿病。”
简意从他手里拿过另一杯豆浆,喝了一口,只觉得就是很正常的街边豆浆的口味,这种豆浆都是勾兑的。估计吴以沉这个少爷喝惯了梁叔亲自手打的真资格豆浆,而私立高中的豆浆估计也是很正宗的那种,他有些喝不惯这种勾兑的。
虽然难喝,但简意看着他还是吸了好几口。
这一笼包子是热气腾腾的香葱酱肉包,是简意平时很喜欢的那款,而且她看这个馅里的葱花很青绿,一看就是店家早起现包的,不是那种成品冻货。她瞧了瞧也在吃包子的吴以沉,他对包子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一笼六个包子,吴以沉吃了4个,她吃了2个。
“吃饱没有?”吴以沉问她。
简意点头:“吃饱了。”她想到这小子现在应该在课堂上课的,便催促道:“你快去学校吧,我也要回学校了。”
吴以沉恼火得看她一眼:“你不找我哥拿手机吗?不然你怎么生活?”
对了!手机!她又忘了!但是......
“我的手机在你哥那里,你哥在学校,我要回学校,有什么问题?”
“你觉得我会让你单独找我哥拿手机吗?”
“行。”简意现在非常懂他的脑回路:“你的意思,就是和我一起去Z大,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
“那走。”
吴以沉叫了出租车,他们两个人一起到了Z大。
简意根本不知道吴以白在哪个班,而且Z大校园那么大,她甚至不知道金融学系要往哪边走。既然吴以沉在这里,倒可以免去找人的麻烦。
“那你联系下以白,看他现在有没有空。”
吴以沉打通吴以白的电话,说了几句话后,两个人很快就结束了通话。
吴以沉领着她到一棵显眼的银杏树下等着。
等人的间隙,简意有些好奇道:“你想考哪所大学?想过吗?”
“我想辍学。”吴以沉不耐烦道。
都高三的人了,怎么会想辍学?但这是吴以沉自己的事,她才不会苦口婆心得劝他用功读书呢。换个人她可能会这样安慰,但如果对吴以沉说这些“劝学”之类的话,只会触霉头。
吴以白小跑着来了,他今天穿着一身淡蓝色、颇有些设计感的t恤,搭配着深蓝牛仔裤,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精神。
他将包递给简意道:“包,手机在包里面。”
简意接过手机,客气道:“谢谢。”
吴以白看上去是想对她说些什么话,但碍于吴以沉的存在,就有些不想说的样子。他看了一眼吴以沉,道:“以沉,麻烦你了。”
“不麻烦,也就酒店陪了她一晚而已。”
“......”
“......”
简意和吴以白同时沉默。虽然这是事实没错,但这种事情有必要说出来吗?而且为什么从吴以沉的口中说出来,会感觉那么奇怪呢?
“我们还点的大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