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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的水汽,被初秋的风裹挟着,沉甸甸地扑在云州城东的漕运码头上。往日里,这里是力夫吆喝、船工号子、算盘脆响交织成的喧嚣之地,空气里都弥漫着汗水、江水与货物混杂的生气。可今日,码头却静得可怕,唯有浑浊的江水拍打石岸的呜咽,以及风吹旗幡猎猎作响的肃杀。

黑压压的两拨人马,如同即将撕咬的狼群,泾渭分明地挤满了码头两岸。左边一拨,人人膀大腰圆,褐衣短打,为首一人,正是河洛帮的副舵主刘铁山。他年近五旬,面色赤红,一把络腮胡须根根如铁针,此刻正瞪着一双牛眼,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怒到了极处。他身后那面绣着“河洛”二字的褐色大旗,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在风中绷得笔直。

右边一拨,则多是些精悍矫健的汉子,青衣水靠,透着一股水腥气。领头的年轻堂主赵擎,不过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俊朗,但眉宇间却凝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和桀骜。他抱臂而立,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身后那面“江流”蓝旗,飘摇不定,似他此刻躁动不安的野心。

码头正中央,一副厚重的黑漆棺木静静停放,里面躺着的,正是昨日还执掌云州漕运、跺跺脚江湖都要震三震的老舵主马啸天。棺盖并未合拢,隐约可见里面身着寿衣的僵硬轮廓。

“刘老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赵擎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码头,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只是,漕帮上下几千张嘴要吃饭,运河上每日千百条船要通行,舵主之位空悬一日,人心就涣散一日。老舵主在天之灵,怕也不愿看到我漕帮基业,因循守旧,就此衰落吧?”

“放你娘的狗臭屁!”刘铁山声如炸雷,一脚将棺前祭台上的香炉踢飞,香灰与未燃尽的线香滚落一地,“赵擎!老舵主尸骨未寒,棺材还摆在这儿!你就急着跳出来抢位子?老子跟着马大哥在刀口上舔血,从一条破船打下这云州漕运半壁江山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造反?你也配!”

他身后的河洛帮众顿时一片鼓噪,纷纷按住了腰间的刀柄、分水刺,眼神凶狠地瞪向对面。

赵擎脸上那丝冷笑瞬间冻结,眼神变得冰冷:“刘叔,江湖规矩,能者居之。您年纪大了,火气倒是不小,只是这江湖,早已不是光凭力气和资历就能横行的了。我敬您是前辈,叫您一声叔,您可别给脸不要脸!”

“锵啷——”

“噌——”

双方人马几乎同时拔出了兵刃,雪亮的刀光在阴沉的天空下闪烁,冰冷的杀气取代了潮湿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剑拔弩张,眼看一场血腥的火并就要在这码头爆发,鲜血即将染红江水。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甚至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这压抑的喧嚣:

“州府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投入滚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码头入口的石阶上,不知何时已立着三人。

当先一人,是个身着半旧青衫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年纪,面容尚带稚嫩,身形也有些单薄,乍一看像个赶考的书生。但他站得笔直,眼神清澈而锐利,缓缓扫过全场时,竟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压迫感。他身后,左侧站着个铁塔般的魁梧汉子,面色黝黑,环抱双臂,肌肉虬结,一看便知是勇武之辈;右侧则是个身着利落劲装的女子,容貌清秀,眼神冷静,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的皮囊,不知装着何物。

“林小乙?”人群中有人低呼,语气带着几分诧异和不屑,“是衙门里那个新来的小推官?毛都没长齐,也敢来管我们漕帮的家事?”

“听说破过几个案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州府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

窃窃私语声响起,大多是轻视。漕帮势大,连官府平日也要让他们三分,何况来的只是个少年推官。

林小乙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目光平静地掠过一张张或凶狠、或猜疑、或好奇的脸,最终落在了码头中央那副棺木上。他一步步走下石阶,步伐沉稳,青衫下摆在江风中微微拂动。张猛和柳青紧随其后,如同最忠诚的护卫。

他径直走向棺木,人群不由自主地分开一条道路。

“林推官,”刘铁山眉头紧锁,语气生硬,“这是我们漕帮内部事务,不劳官府费心!老舵主是急病去的,帮内自有规矩处置!”

赵擎也冷眼旁观,并未阻止,他想看看这少年能玩出什么花样。

林小乙在棺木前站定,看了一眼里面面色青灰、双目紧闭的马啸天,并未理会刘铁山,只是淡淡地对身旁的女子道:“柳姑娘,有劳。”

柳青微微颔首,上前一步,无视周围那些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熟练地戴上一种鱼鳔制成的薄手套,俯身开始查验。她动作轻柔而专业,翻开死者的眼睑,仔细观察瞳孔,又凑近嗅了嗅口鼻的气息。

码头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摆弄他们舵主的遗体。刘铁山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赵擎的眼神也愈发深邃。

片刻,柳青直起身,凑近林小乙,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公子,体表无显着外伤,骨殖无损,口鼻咽喉处未见异物及灼伤痕迹,并非普通外伤致死。也无常见毒物引发的色泽变化与特殊气味,中毒迹象亦不明显。”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但死者双目瞳孔边缘,有极细微的针尖状血点,若非凑近极难察觉。这像是…颅内受了某种剧烈冲击所致。”

林小乙目光微凝,亲自俯下身。他无视了那死亡的气息,手指轻轻拂过死者冰冷的太阳穴,似乎在感受什么。忽然,他目光一凝,落在了马啸天紧握的右拳上。那拳头攥得极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似乎死前抓住了什么东西。

他小心地,用柳青递过来的银镊子,轻轻拨开那僵硬的手指。在拇指与食指的指缝深处,夹着一小片极其细微的,闪烁着青金色光泽的碎屑。

“这是…”林小乙将那碎屑小心取出,摊在掌心,借着有些阴翳的天光细看。那碎屑非金非玉,却有着金属的光泽和玉的温润质感,内部似乎还有细微的颗粒感。“青金刚玉砂。”他喃喃道,语气带着一丝确认。

身旁的张猛凑近一看,浓眉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压低声音:“头儿,这玩意儿…《绸庄焚尸案》里是不是也…”

林小乙不动声色地将那碎屑用油纸包好,收入怀中,心中已是波澜暗起。青金刚玉砂,一种极其罕见且坚硬的研磨材料,据说源自西域,怎会两次出现在离奇的命案现场?

他转过身,目光如电,射向依旧在对峙的赵擎与刘铁山:“老舵主死前最后一段时间,可曾见过什么特别的生人?或者,有什么异常举动?”

赵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显然不愿配合。刘铁山则梗着脖子:“舵主事务繁忙,每日见的人海了去了,我哪能个个记得!”

林小乙并不意外,他忽然向前一步,目光紧锁刘铁山,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一个戴着玉扳指的生客,扳指质地不俗,上面…刻着飞鹤纹路。”

“你…你怎么知道?!”刘铁山脸色骤变,脱口而出,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他此言一出,连旁边的赵擎也猛地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骇。

林小乙心中剧震,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鹤纹!果然是“云鹤”组织的标记!老舵主死前,果然与“云鹤”的外围人员接触过!这个神秘的组织,像幽灵一样缠绕在云州城的阴影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老舵主的死,与他们又有什么关联?

他正欲趁热打铁,继续追问细节,忽听身后人群边缘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惊呼,那声音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仿佛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

“鬼!有鬼啊——!”

众人骇然回头,只见一个原本缩在人群后方的瘦小汉子,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他脸色惨白如纸,五官因极度恐惧而扭曲,裤裆处湿了一大片,散发出骚臭之气。他手指颤抖地指向雾气朦胧的江面,语无伦次地嘶喊:

“是…是老舵主!我昨夜…昨夜在总舵守灵,子时…子时出去小解,看…看见老舵主的魂…就在那江面上飘着!穿着寿衣,脸白得…白得吓人!他…他还对着我喊…说…说…”

这汉子是漕帮里一个负责杂役的小角色,平日里胆小如鼠,此刻的模样更不似作伪。他的疯态和话语,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池塘,顿时引发了巨大的骚动。帮众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一些较为迷信的已经开始低声念佛号。

赵擎又惊又怒,厉声喝道:“王老五!你胡言乱语什么!再敢妖言惑众,老子撕了你的嘴!”

那叫王老五的汉子却像是完全疯了,根本不理会堂主的呵斥,反而更加惊恐地抱住了脑袋,嘶声喊道:“真的!是真的!老舵主亲口对我喊的!他说…他说下一个死的,就是知道‘那件事’的人!一个都跑不了!都要去下面陪他!!”

“‘那件事’?”林小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几乎要瘫软在地的王老五,声音沉稳,试图安抚他的情绪,“王老五,你看清楚,我是州府推官林小乙。告诉我,‘那件事’是什么事?老舵主说的‘那件事’!”

王老五被他扶着,浑身依然抖得像筛糠,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死亡的威胁和鬼神的恐吓,让他濒临崩溃,也似乎撬开了一丝缝隙。

“是…是关于…关于…”他翕动着嘴唇,模糊的音节即将吐出。

就在这一刹那——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空气!一支黝黑的弩箭,如同毒蛇般从对岸密集的货船阴影中激射而出,目标直指王老五的咽喉!

“小心!”一直警惕着四周的张猛反应极快,猛地一把将林小乙推向旁边,同时魁梧的身躯挡住前方。

弩箭擦着王老五的脖颈飞过,带起一缕血丝,然后“夺”的一声,深深钉入了他们身旁那副黑漆棺木的侧板上,箭尾兀自剧烈颤动!

“刺客!在那边!”柳青眼神锐利,瞬间判断出弩箭来向,指向对岸一艘堆满麻袋的货船。

“追!”张猛怒吼一声,带着几名反应过来的衙役和帮众,如同猛虎下山般朝着对岸冲去。码头上顿时一片大乱,惊呼声、怒骂声、奔跑声响成一片。

林小乙被张猛推得一个趔趄,稳住身形后,立刻看向王老五。那汉子被脖颈上的刺痛和死亡的擦肩而过彻底吓傻了,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裤裆下的水渍扩大了一圈。

“废物!”赵擎恨恨地骂了一句,不知是骂刺客还是骂王老五。刘铁山则指挥着手下:“保护现场!别让人浑水摸鱼!”

混乱之中,无人注意到,蹲下身检查王老五情况的林小乙,目光敏锐地扫过他的衣领,在那粗布衣领的褶皱里,发现并拈起了一片极细微的,闪烁着青金色光泽的绒毛。这绒毛的材质,与他从老舵主指缝中取出的那片青金刚玉砂,在阳光下呈现出几乎一模一样的光泽和质感!

他不动声色地将这片绒毛也收好,缓缓站起身,望向那浊浪翻滚、雾气未散的江面。心中凛然,之前的推测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这哪里是什么简单的漕帮内斗?又哪里是什么舵主显灵?分明是有人,或者某个组织,在借助鬼神之说,行那杀人灭口的狠毒之事!老舵主马啸天的死,守灵人王老五的遇袭,都指向一个被竭力掩盖的秘密。

而那个秘密,就藏在下一个可能被“灭口”的目标——那个知道“那件事”的人嘴里。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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