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道安和白洋二人在教室嬉笑的同时,南安一中公交站牌前。
许知鱼看着南宫谣一脸着急忙慌的样子,问道:“谣谣,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问我发生什么事!你墙角都要被人挖穿了!】
南宫谣憋着一肚子的话,可现在外面人流攒动,她又不好意思明说这些八卦,只好紧闭双唇在心里催促司机赶紧过来。
直到那辆熟悉的比亚迪终于停在二人跟前。
许知鱼被南宫谣推搡进了车后座,刚一坐下,南宫谣就搂着她的手臂问道:“小鱼,你家住哪里?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家。”
“我家?滴滴司机可以随便修改地址吗?”
“额....”前排戴着墨镜的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南宫谣危险的眼神,顿时一激灵,“我加点钱就好了。没问题!”
许知鱼这才报出一串地址。
南宫谣看着导航上的十分钟时间,淡淡说了句:“开慢点,我晕车。”
司机闻言马上端坐身子:“是!小姐...小姐姐!”
许知鱼觉得这个司机有些奇怪,好像对南宫谣有一种....敬畏?
南宫谣可没心思解释这些,她搂着许知鱼的手臂,语气是压不住的焦急:“小鱼,我感觉陈道安好像喜欢小羊!”
许知鱼眉头一挑,嘴角却依然挂着那抹惯有的微笑,看着南宫谣道:“为什么这么说?”
南宫谣见许知鱼居然还有心情笑,顿时急得直拍大腿,“你不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已经超过朋友了吗?”
许知鱼的笑容依旧温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他们不是普通朋友呀,他们是兄弟。”
“什么朋友兄弟的。”南宫谣看许知鱼没有多少情绪,顿时为她鸣不平,撅着嘴巴道:“他给白洋送了手链,却没给你送诶!”
许知鱼摸着南宫谣的头发,柔声道:“那手链应该只有一条,可能白洋比我更需要它。”
“啊?这是需不需要的问题吗?”南宫谣晃了晃许知鱼的手臂,声音带着急切:“陈道安给别的女生送礼物,还是很暧昧的手链,你不生气吗?”
“送给别人我可能会有一点点不高兴吧,但白洋又不是别人,她和鹌鹑是好兄弟呀。”
“啊?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谣这下懵了,兄弟也没有送手链的呀!送手雷还差不多!
许知鱼回忆了一下陈道安初中时跟她说的话,之后淡淡道:“鹌鹑跟我说过,兄弟是男生最好的朋友,相当于女生之间的闺蜜,互送礼物是很正常的。”
南宫谣听得浑身一激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是哪有男生送手链给兄弟的?确定不是gay吗?也就白洋刚好是个女的,不然我真脱粉了。”
许知鱼笑道:“哈哈哈,反正没什么啦,我们三个经常互送礼物的。”
“行吧......”南宫谣挠了挠头,继续道:“可是陈道安还和小羊搂搂抱抱,小羊扶他走路的时候身体都贴上去了!”
许知鱼又回忆了一下陈道安初中时说的话,她继续道:“兄弟之间有身体接触很正常吧?”
南宫谣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咱班男生还有一下课就三四个人叠罗汉一样挤在同一张椅子上的,这样看来确实很正常。”
“是吧。而且你说是小羊贴上去,那不应该是小羊喜欢鹌鹑吗?”
“正常个头啦!小羊是女生诶!怎么可能正常!”
“小鱼你真的好呆啊!!!”南宫谣她皱紧眉头,抓着许知鱼的肩膀轻轻摇晃,语气愤愤又焦急:
“说到底,他们这关系就不对!男女之间哪有纯友谊!还一口一个兄弟,最起码也得是兄妹吧?!他们的感情一定有问题!”
许知鱼还是不太相信,“不会吧,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呀。而且叫兄妹感觉好奇怪哦?没有兄弟顺口诶。”
“这么多年?”
南宫谣眼睛一眯:“你们认识多久了?”
“嗯......小学的时候在同一个学校,但是不同班就互相不认识,初中的时候小羊是我的前桌,鹌鹑是我的后桌。”
“初中开始?也就是起码五年了?”
“是啊。”
“那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我的意思是......像这样搂搂抱抱?”
这一次许知鱼思考得有点久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轻点着下巴,娇憨道:“我们刚见面那一会就开始了呀,陈道安介绍我们两个认识的时候,小羊就是抱着陈道安的胳膊的。”
许知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笑道:“当时小羊真的很小一只,不然我也不会叫她小羊了,应该叫大羊,哈哈哈。”
“不过当时她就算小小一只也很凶就是了,当时班里就陈道安一个人敢欺负她。”
“他们两个人都吃软不吃硬,但是嘴里又说不出软话,所以他们没少吵架,我刚好坐在两人中间当调解员。”
“停停停!等等!等等!stop!”
“别回忆了小鱼,我感觉好像不太对劲。”南宫谣拍了拍许知鱼的胳膊,打断道:“小羊是你的前桌,为什么是陈道安介绍你们两个认识?”
“嗯?这....”许知鱼愣住了,她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鹌鹑介绍的时候就说白洋是他的兄弟呀。”
南宫谣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那双深情桃花眼都变得锐利起来,缓缓分析道: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其实在小学就认识了?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没和你同班,也就没和你介绍。”
许知鱼下意识地点头,顺着话说道,“嗯嗯,应该是这样的,鹌鹑在小学的时候成绩很好的,明明很少上课但是每次都能考到接近满分呢。可惜上了高中就完全不行了......”
“这些跟感情无关的东西不重要啦,小鱼,你觉不觉得,陈道安对你、和对小羊的相处方式几乎一模一样啊?”
“额...有...吗?”许知鱼闻言,下意识攥了攥拳头。
“我和你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也能举两个例子。”
南宫谣缓缓道:“比如说吃饭的时候,他们男生三兄弟全是一样的饭菜,偏偏和陈道安是兄弟的小羊菜色却完全不一样?和你相比只差一个鸡腿。”
“再比如,我记得陈道安给小羊打了红糖水,如果只是兄弟关系,那以陈道安对陆沉渊和周贤非打即骂的态度来看,帮兄弟打水都算最高礼仪了,怎么可能会多带一包红糖呢?”
“我的意思是...陈道安也许从来没把小羊当男人看,他虽然嘴上总是称兄道弟,可每一处细节都在把她当女生!你还觉得这种关系像兄弟吗?”
南宫谣看着许知鱼那明显有些慌乱的眼神,郑重道:
“我换个方式问你,就是...从小学开始....不,就算从初中一年级开始认识到现在的高中三年级,他们是不是也叫——”
“青梅竹马?”
这句话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魔力,瞬间抽干了许知鱼周遭的空气。
她的呼吸猛地一滞,瞳孔微微收缩。
一个轻微得几乎听不见、带着难以抑制颤抖的音节,从她微张的唇间溢出。
“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