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系统！
老子跟你死磕到底！
我攥紧岑无咎的手，踩着一地混乱的能量流光，冲进了未知的黑暗里。
手心那块铜片，好像又烫了一点。
通道在前面猛地拐了个弯，稍微宽敞了点，但那股子被盯上的阴冷感觉一点没散，反而越来越重。杜席珍那老阴比的怒吼和系统刺耳的警报混在一块，像催命符一样追在屁股后面。
我跟岑无咎玩命狂奔，肺都快喘炸了。右眼里的代码流又开始疯狂刷屏，搅得我脑仁疼，左眼也得瞪圆了找路，生怕一脚踩进坑里。
“这边！”岑无咎突然扯了我一下，带着我钻进一个更窄的岔道，这里堆满了废弃的管道，像个钢铁迷宫，暂时能把后面的动静挡一挡。
我俩靠在冰冷的铁管上，胸口剧烈起伏，汗顺着下巴颏往下滴。
“妈的……那老王八蛋……权限真高……”我喘得话都说不利索，“差点……差点就……”
“你刚才……”岑无咎的声音也有些喘，独眼在昏暗里看着我，“真的……考虑过？”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问的是杜席珍那个狗屁交易。我扭头瞪他，虽然知道他看不清我表情：“放屁！老子那是诈他呢！不套出点东西怎么跑？”
他沉默了一下，嗯了一声，没再追问。但刚才那一瞬间他声音里那点极细微的、不易察觉的东西，还是让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小子，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怕的吧？怕我真把他卖了。
就在这时——
【警告！宿主沈雁回严重违反系统规则！拒绝合作，攻击代行者，窃取权限信息！】
【最终警告：立即交出异常个体“岑无咎”，并接受惩戒，否则将执行最高级别清除程序！】
系统冰冷的声音直接砸进脑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响亮，都更具压迫感！
同时，头顶上方的管道深处，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像是高压电流在汇聚！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糊的味道，还带着点臭氧的怪味！
一道刺眼的、扭曲的蓝白色电光猛地从上方一根粗大的管道缝隙里钻了出来，像条毒蛇一样，在我们前方不远的地面上炸开一团火花！水泥地被劈开一道焦黑的裂缝！
【清除程序启动：天罚之雷！目标：岑无咎！】
【再次警告：阻挠者一并清除！】
我操！来真的？！直接放雷劈？！
岑无咎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独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惊惧。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系统我日你祖宗！”我气得破口大骂，“有本事冲老子来！劈他算什么本事！”
【目标锁定：岑无咎。执行清除。】
系统根本不理我，冷酷地宣布。
头顶的电流汇聚声更响了，更多的电光在管道之间流窜，显然下一击就要来了！而且目标明确，就是冲着岑无咎！
怎么办？硬抗？拿啥抗？肉身引雷？那是找死！
跑？这雷看样子是锁定了，能跑哪去？
把岑无咎推出去？不可能！
我脑子里飞快转着，急得火烧火燎。右眼疯狂跳动的代码流里，忽然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的金色光芒——是我手里那块铜铃残片发出的！它好像对能量特别敏感，尤其是这种狂暴的雷电能量，它甚至……好像在微微发烫，传递出一种奇怪的……渴望？
一个疯狂的念头猛地窜进我脑子！
这铜片能干扰系统能量，连杜席珍都忌惮！那它能不能……引雷？
赌一把！
“无咎！蹲下！抱头！别动！”我大吼一声，一把将他推到旁边一根最粗的管道后面。
同时，我猛地举起了手里那块铜铃残片，把它高高举向空中，对准那些电光最密集的地方！
“狗日的系统！看这儿！你不是要清除吗？来啊！照这儿劈！老子让你劈！”我像个疯子一样对着头顶咆哮，“爷爷我有的是办法治你！这玩意儿专克你们这些阴间货！”
我也不知道这有没有用，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外加虚张声势吓唬那傻逼系统！
【检测到高能量干扰源（未知铜制物）……目标重新判定中……】
系统的声音出现了一丝迟疑和混乱。
头顶汇聚的电光果然顿了一下，似乎真的被铜片吸引了，滋滋作响，游移不定。
有门！
我心脏狂跳，继续加大火力输出：“来啊！劈我！不敢劈是吧？就知道你们这帮电子垃圾欺软怕硬！杜席珍那老乌龟怕这个，你也怕！”
【干扰源威胁等级提升……优先清除干扰源……】
系统似乎被激怒了，或者它的程序逻辑判断铜片威胁更大！
下一秒！
轰咔——！！！
一道比刚才粗壮数倍、耀眼到极致的蓝白色闪电，如同天罚之矛，撕裂了黑暗，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我——准确地说，是朝着我高高举起的铜铃残片——猛劈了下来！
那一瞬间，我感觉时间都慢了！
眼睛被强光刺得完全睁不开，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死亡的阴影当头罩下！
我死死咬着牙，举着铜片的手臂肌肉绷紧到了极限，没有退缩！
啪嚓——！！！
震耳欲聋的爆响几乎要炸穿我的耳膜！
一股难以形容的、狂暴无比的电流瞬间通过铜片传遍我全身！我整个人像被高速行驶的卡车狠狠撞上，猛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后面的管道上，又滚落在地！
“呃啊……”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全身每一寸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像是在被无数根烧红的针疯狂穿刺、撕裂！右眼里的代码流瞬间乱成了一锅粥，眼前全是金色的星星和黑色的雪花在乱闪。
手里的铜片更是烫得吓人，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死死粘在我手心，那股强大的电流还在疯狂涌入！
但奇怪的是，我预想中被电成焦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大部分恐怖的雷电能量，似乎都被那小小的铜片吸收了！它表面爆起一团刺目到极点的金色光芒，那光芒甚至压过了闪电的蓝白色！
然后，那股被吸收的、狂暴的能量像是被铜片强行驯服、扭转了方向，顺着我砸在地上的方向，猛地导入了地下！
轰隆隆——！！！
地面剧烈震动！我旁边不到半米的地方，水泥地直接被炸开一个脸盆大的坑，碎石乱飞，焦烟弥漫！
劈歪了！
铜片真的把雷引偏了！
【警告！天罚之雷能量被异常导引！清除失败！】
【干扰源能量特征异常……分析……无法识别……】
系统的声音充满了杂音和错乱，像是遇到了无法理解的东西。
我躺在地上，浑身冒烟，衣服破了好几个洞，头发估计都竖起来了，整个人麻得动不了，只有手里那块铜片还滚烫滚烫的，表面的金光缓缓黯淡下去，但似乎……比之前又更亮了一点，上面的纹路也好像清晰了一丝丝？
“沈雁回！”岑无咎从管道后面冲了出来，扑到我身边，声音都变了调，“你怎么样？！”
他想碰我又不敢碰，看着我浑身冒烟的样子，独眼里全是惊骇和后怕。
“没……没事……”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嗓子眼全是烟味，“还……还死不了……”
就是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动一下都疼得抽气。
我勉强抬起还在发麻的手，看着那块救了我一命的铜片。它现在温温的，不再烫手，那点金光内敛了下去，但握在手里，有种奇异的踏实感。
这到底是什么宝贝？
头顶，电流的滋滋声渐渐消失了，系统的警报声也弱了下去，似乎暂时陷入了某种混乱或者判断停滞。
危机……暂时解除了？
我喘着粗气，看着旁边那个被雷劈出来的焦黑大坑，心里一阵后怕。
妈的，太险了。
差点就真成烤鸭了。
但值！
我扭头看向还一脸紧张的岑无咎，扯出一个 probably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看吧……老子说了……罩着你……”
岑无咎没说话，只是伸出手，用力握了一下我没拿铜片的那只手。很用力。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撑着地想坐起来，浑身骨头嘎嘣响。
狗日的系统，这梁子结大了。
还有杜席珍。
等着。
老子有这铜片在手，迟早把你们这帮电子僵尸全劈了！
我攥紧铜片，感受着那点微弱的、却异常坚定的金光。
“走，”我咬着牙，在岑无咎的搀扶下站起来，“这地方……不能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