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重新调查案子,假设新的凶手,那很多东西就要重新调查。
“最重要的是,如果蒋凯是案子的凶手,那他的动机是什么。”乐宁蹙眉思考。
这个问题,是这个假设成立的关键。
问出这个问题,最终要做的,是对邱玉的人际关系再次进行一次彻彻底底的清理。
在校园里瞄准一个人进行杀害,绝不可能是单纯恶趣味。
他和邱玉肯定有他们都不知道的交集,这个交集让的他对邱玉产生了恶意。
“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对邱玉产生了这么强烈的恶意……”她低声呢喃,手扶着椅背,看着资料陷入沉思。
江启站直身体,手放在办公桌的边缘,修长有力的食指敲击桌面,直接说道:“邱玉为什么赴约也是关键。”
如乐宁刚才说的那样。
邱玉第一次没有赴约,为什么第二次就赴约了呢。
“他也很肯定,邱玉和陆成山会产生矛盾。”乐宁望向江启说。
江启收回自己的手,跟着乐宁投入工作中陷入思考。
就在他思考时,乐宁再度开口说道:“如果我预料没错,那封被丢掉的情书,不是代写情书的人书写的那份。真正的“情书”,已经被他拿走销毁了,假的顺手让他丢掉了。”
说到这里,乐宁的双眼泛起光亮。
“怎么了?”江启微微侧头问她。
她的反应昭示着,她肯定在刚才找到了证明这点的切入点。
乐宁望向他,说道:“信件的纸张。”
江启眼神疑惑,不懂她的意思。
乐宁进一步开口说道:“那封我们在垃圾站里捡回来的信件,足以证明不是陆成山给邱玉说的那一封。星期五那天我就奇怪,好像有什么细节对不上,刚才我突然想到,信纸可以证明这点。”
“怎么说?”江启也在思考。
难道是提取上面的指纹和其他痕迹,确定这封信上没有邱玉的痕迹?
毕竟按照他们的推断来说,这封信邱玉没碰过,她得到的另一封信。
不过这很有难度。
信件外部已经污染,还在垃圾桶里好几天,痕迹早就没了。内部虽然没被污染,但是按照现在信纸纸张的薄厚和光滑程度,很难提取到指纹和其他痕迹。
所以江启有点疑惑乐宁想到了什么。
乐宁没说话,只是拿起和情书信封里的类似的纸张,在桌面书写了一段话后,然后再按照情书的折法进行折叠。
她的动作很小心,取来一个信封装到里面。
然后她将信封递给江启。
“拆开看看。”乐宁说。
江启闻言拿起信封拆开,然后当着乐宁的面打开信封。
展开信封后,江启微微蹙眉。
话语内容不太好,他盯着看了一会儿,随后疑惑地瞧着乐宁。
“信纸还给我。”乐宁伸出手说。
江启带着疑惑将信纸递给她,乐宁接过信封给江启查看。
在刚才江启下意识面色变化的时候,手上脆弱信纸已经被捏出些许的褶皱。
乐宁折叠了一下,然后展开。
江启瞬间意会乐宁这个举动的意思。
他看着下方的褶皱,回想乐宁之前和自己说的细节。
“那封在垃圾站里找到的信件,没有这种小褶皱。如果一个人捏着仔细看过,甚至可能端详过,必定会留下这种痕迹。”乐宁说:“当时我奇怪的点就在这里,纸张太薄。如果送的真是这封信,是普通情书,按邱玉的性格肯定会和陈兰兰、赵晴雪她们分享这件事,甚至几个女生传阅。”
“按照我们询问的结果来看,第一次情书陈兰兰和赵晴雪是知情的。这种桃色的小八卦,是枯燥学习生涯里的调味剂,知情的同时代表她们看过。”
“可第二次却没有,这明显是邱玉遮掩过的结果。”
“遮掩不想被陈兰兰和赵晴雪看见,这本身就不寻常。如果真是我们找到的那封,没有遮掩的必要不是吗?第一封也同样矫揉造作。”
“这点足以证明,情书不是原来的情书。你们找到的情书,从放进去后,中途就没打开过,后面直接被蒋凯丢掉了。”
乐宁点头,将刚才的信封道具放下。
这些足以证明,这个案子确有蹊跷。
“如果真凶是蒋凯,那那封信会在哪儿?是不是已经被销毁了。”江启问。
乐宁摇头说:“很难说,我比较倾向蒋凯认为自己不会露馅,甚至可能会留作纪念。”
一个恶意比较强烈的人,会对自己做下的一切有强烈的成就感,真不一定会销毁信件。
“证明了案子确实有猫腻,你们也有了调查的理由,可以试着悄悄调查一下。”江启知道她有办法,直接支持。
乐宁点头。
这时一个侦查员走进来,看见出现在办公室的江启,走上前开始询问案件的问题。
乐宁朝他耸耸肩表示抱歉,又让他开始加班了。
江启摆摆手,跟着侦查员出去。
他确实得忙起来了。
不过没什么,毕竟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做了。
剩下的时间做点正事,算消磨时间。
这样算下来,这一天算非常愉快。
他走出去后,乐宁拿起电话打给成从容。
“喂,回来加班了。”
相比江启,面对自己带的“徒弟”,乐宁就没那么客气了。
电话那头成从容沉默了两秒,随后应答的声音传来。
要是这个年代有朋友圈,成从容得发一个一觉醒来办完的案子怎么又要重新办了,附带一个加班奋斗的表情包。
不过难过虽难过,班是不能不加的。
对侦查员来说,星期六星期天上班不算什么,半夜凌晨接到案子都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
相比半夜,星期六星期天算得上温柔。
乐宁整理重新复盘了整个案子,花费了大概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时间,成从容也到了办公室。
刚才电话里交代不清楚,这会儿乐宁重新和成从容交代了一番她的发现,以及他们需要调查的方向。
成从容面色逐渐凝重,意识到案子开始棘手。
本来以为简单的坠楼案,凶手背后竟然可能藏着凶手,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