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初靠在客厅沙发上,闭眼皱眉。
他晚上和蓝牙芯片供应商的饭局不顺利,酒喝了一杯接一杯,对方就是不肯对供应量松口,高出市场30%的单价,白赚的利润不要,这中间肯定有事。
不欢而散的回酒店,却看见让他更头疼的两个人。
“时总,您还好吗?”夜班经理安置好时初一,出来问他,“需要给您把隔壁的房间打开吗?”
“嗯。”他应道。
他醉的不轻,酒气烧的他脑袋犯晕,胃也隐隐作疼,感觉很恼火。
随着脚步声离开,他撑起来,来到窗边想点根烟抽。
掏口袋,却只有烟,没有火。
烟咬在嘴里,他扯开领带,衬衫扣子解开两粒,站在窗边吹凉风。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进来,他吩咐:“给我找个火机来。”
好一会儿,一个轻盈的身影掠过来,细嫩的胳膊伸到他跟前。
“只找到火柴。”
他盯着小姑娘手中的火柴,几秒没出声。
姜夏以为他不想用火柴,回手拿出一根火柴,在侧边擦着,火苗举到他面前,“快!”
他仍然没动。
小姑娘的长发柔柔亮亮的,温顺的散在脑后,一下一下在他眼里显来显去。
还有她身上干净清甜的气息,很好闻,很撩人。
火苗很快烧到底,姜夏连忙吹灭。
一口温热的气息,浮到时景初的脖颈......
“磨人精!”
“哈?”
姜夏没听清,不等她反应,她的肩被揽住,一只大手压着她的后颈,接着,唇被封住。
窗外凉风悠悠,室内大灯没开,落地窗下的两个身影,极度暧昧。
姜夏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去推他的胳膊,紧张中,火彩盒被捏裂,棍散落一地。
他不给他反抗的余地,动作重,也急,唇齿紧密交缠,让她陷入铺天盖地的惶恐中。
当他的手往下移到她的腰间,她在挣扎中掰扯他的手指,果然,断指的疼痛能让人瞬间理智。
唇被放开一秒,但他又倾身过来。
姜夏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她一个激灵歪头躲开,在他一只手吃疼使不出力气时,用力推他开他的胸膛。
她慌慌张张的往后踉跄,在他似乎要跟上来时,迅速转身,逃也似的往外跑。
“#%¥《(^^)!”
最终找酒店工作人员打开房间门。
在水龙头下搓了八百回嘴,若不是怕破皮,她可以搓到天亮。
想到被强吻,她心里就发颤,若不是身高力量悬殊,她真想爆捶他一顿。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天亮,那一幕死死印在姜夏脑子里,包括时景初带着酒精味的气息,急促的呼吸,唇齿的触感,以及她逃走时他眼神里的不满。
她的初吻,就这样被登徒子搅和了。
而且,这个登徒子是他老板的老板。
她后面该怎么办?像上次一样,选择离职吗?
可她明明没有错,为什么每次她都要承担后果。
牛马难道不能有尊严吗?
上午,时初一来房间找姜夏,她穿着男式的t恤和短裤,姜夏自然知道她穿的谁的衣服,本就神色黯淡的脸拉的更长。
“你的手机和房卡。”时初一把两样东西递给她,“昨晚我哥没责怪你吧?”
姜夏不想理她,接过东西放在自己的帆布里,上午补了会觉,她正准备去新办公场地监工。想了一夜,她准备把这边的活干完,回京北再提离职。这活是林越派给她的,要对得起林越这三个月的关照。
“你生我气啦?”时初一见她脸色不好,谄着脸陪笑,“对不起啦,昨晚没控制住酒量。”
“我要去加班了。”
“借我点钱,酒店经理说我哥手指断了,一早去医院接手指,我要在我哥回来前赶快消失。”时初一拦在她前面,作讨好状,“救人救到底,我身上那点钱刚刚被朋友要去交昨晚的酒钱了。”
“你要多少?”
“一万吧,我哥这几天肯定是不会给我发红包的。”
姜夏点开手机给她转钱,“一周内还给我。”
时初一咬着指甲犯难,“时间能宽限点吗?你知道我工资很低的。”
“不能。”
“哼!”时初一见她面上不好看,识相的住嘴。
姜夏琢磨着再有一周,她这边的工作也该结束了,回京北提离职申请,她大概可以很快离开,她还在试用期,没有交接期,审批通过就能走人。
新的一周,李志强团队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办入职手续,而韩震也没有食言,不断介绍前同事过来面试,空旷的办公室很快有了繁荣的景象,周南风也从京北飞过来安排后续的一系列工作。
这天,高佳敏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找到一批低价处理的文件柜和货架,卖家只负责送货,不负责安装;姜夏清点货箱时,高佳敏已经拿着扳手螺丝刀开始安装,披着工具马甲,熟练的像专业安装工。
“佳敏姐。”姜夏走过去,想要帮忙,
“还有螺丝刀吗?”
高佳敏不让她动手,“拧螺丝伤手,你带上手套,把部件摆一摆,我来装。”
“好。”姜夏找到手套,开始拆箱子摆零部件,“这些板子螺丝看起来都差不多,怎么区分哪块用在哪里?”
“你把差不多的摆在一起,不用分那么细。”高佳敏转动螺丝刀,“我家里的家具柜子都是我和老李四处淘的,人工费贵,为了省钱我们自己一点一点摸索着安装,这些活干的多,你们小姑娘没干过,肯定分不清。”
最近这边杂项杂活很多,杨雯丽总是要找点茬卡账,高佳敏也有所觉察,这点活找工人安装又要做账,想着能省事就省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