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洒在静仉晨身上时,他正微微抽搐,下一刻猛地睁眼,撑着身子坐起,胸口剧烈起伏,脑子先是一片空白,片刻后才忆起昨日砸灵石晕厥的事。
而后静仉晨后知后觉,立即盘膝坐下感悟有无灵气的存在。
周身与体内竟飘着零星光点,微弱得几乎不可察,唯有腹中一处的光点稍显密集,这是丹田吗?
静仉晨瞬间激动起来,然后感叹自己不愧是位天赋绝伦之辈,然后看了看脚下的碎石,眼里有些可惜。
但也没过多在意,毕竟已经让其自身价值实现了,自己还有三块。
静仉晨心情舒畅,准备大吃一顿,拿了几块银砖就出门了。
还是那块老地方,有三桌客人在那吃饭。静仉晨对老板说道:“老板,选一个最贵的早餐上来。”
老板一听,回道:“好,马上来。”
不一会老板端着一盘黑色的切成块的东西,旁边有深绿色的酱汁。静仉晨一看就没什么胃口,只能硬着头皮问:“这啥菜啊?”
老板笑着回道:“这是植乳冻,配着墨槐汁吃,先尝尝吧。”
静仉晨贴着符,拿起来先闻了闻,有点像荷花的香气,蘸了酱汁,仔细品尝起来。
那如同天使拥抱的触感,淡淡的甜味配着酱汁的鲜苦,冰冷的刺激让全身一颤。
—冰凉触感瞬间漫过舌尖,似有轻羽拂过喉头,淡甜混着墨槐汁的微苦,激得他浑身一颤,连灵魂都似醉了。
他猛地回头:“老板!再上三盘!”
他醉心的不只是味道,更是那齿间迸发的奇妙触感与通体的清凉,一块块细品至最后。
静仉晨摸着肚子看着手边的木盘感叹道:“昨天的招牌鹿肉和这没法比啊,老板,你把这道菜换成招牌,生意可会火爆啊!”
老板听到后,并无理会,而是在柜台处叹气,低声道:“修仙果真没时间观念吗?连这小孩都觉得半月如一日。父亲,你什么时候才来看我?”
静仉晨震惊的有些僵住了,过了十五天?!可我不昏了十五天吗?前世低血糖晕了也才一晚。
静仉晨有些麻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有些呆滞的回去。
打开房门,静仉晨放下东西后,便扑在床上,感觉烦躁,也有些想哭。
或许曾经不明白一梦千年,大梦春秋,但这种感觉真让人不爽,又让人害怕,害怕时间让自己失去珍视的东西。
静仉晨没有过女儿,但想到在求道路上时无意失去至亲,那种感觉真让人崩溃。
静仉晨越想越害怕,可却依旧疯狂去幻想,当那不同而又绝望的情景降临在自己身上,自己又有何作态。
因为静仉晨明白,有些事终究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静仉晨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下定决心,可却越想越迷茫,越痛苦。
有着名哲学家说过: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越痛苦的事物越不能面对。
静仉晨便躺下睡觉,对于静仉晨来说,痛苦可以经历,但不必长久,也不必刻骨铭心,如回往旧时的困难,只剩下几个模糊的,可以一笑带过。
静仉晨为舒缓内心,便睡了过去。
而几十万里外的临江城池中,赵本山正独自倚着栏杆小酌。
青瓷酒杯在指间打转,杯中烈酒晃出细碎涟漪,他脸颊泛红,显然已醉得不轻。
江风漫卷发丝斜,两岸风光入眼嘉。
纵有晴川千万景,奈何双目失光华。
心神恍若随流去,只任舟轻逐浪花。
通红的眼眶里盛着化不开的愁绪——纵有俊朗容颜,也掩不住那落魄背影里的哀伤。
他掌心紧紧攥着一块刻着“桃”字的玉佩,指腹反复摩挲着纹路。
桌案上,透明玉瓶里泡着虎骨的烈酒还剩大半,他却不管不顾,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
“赵叔叔,我们什么时候走呀?”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八九岁的小女孩从身后走出,辫子垂在肩头,眼神里满是不安。
赵本山回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声音沙哑:“小夭乖,十五日后便走。先去找你娘,好不好?”小夭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江风更烈,卷着他的低语飘向远方:“旧岁不知路在何方,如今已是身临末路。仙路本无凡间尘,仙人偏念凡间事。缥缈一缘偿我愿,红尘灯火非我情。若问此中为何故?只道痴人最念旧……”
话音未落,他手中酒杯坠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人已一头栽在桌案上,醉睡过去,眉间仍锁着化不开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