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萨加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时瑜的质问立马就来:“你把我囚禁在这里,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就莫名其妙怀疑我?”
“之前珀尔丝特小姐说过好几次要来找我,都被你以各种理由推掉了吧?”
“一边用我去笼络珀尔丝特小姐的关系,一边切断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你不让我出去,也不让任何人和我说话,连我的通讯器你都要没收,我每天除了见你之外,见得最多的就是餐车,死人才过这样的日子。”
“埃萨加。”时瑜直接喊他的大名,“你要是怀疑,干脆送我出去,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待?我能有什么本事——我在垃圾星出生,要是没点保命的手段,我都活不到现在,更别说上你的星舰了,埃萨加,你有一整个星舰的人,武器,我只是一个beta而已。”
埃萨加的信息素早就已经开始不可控,要是对方是alpha或者omega,都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时瑜没有。
她的的确确,只是个beta。
再有本事,身体素质再强,beta天生没有信息素的事实摆在那里。
beta是威胁最小的存在。
时瑜逼问他:“你到底在怕什么?”
埃萨加被问得心头一震。
他到底在怕什么?时瑜真是卧底他杀了就是,以前又不是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
他是怕时瑜是卧底。
还是怕时瑜是卧底。
见埃萨加不回话,时瑜啊深吸一口气,松开他的领口,站起来,用力一推:“我受够了。”
她连生气都是冷的,像无声怒涨的潮。
埃萨加被她推得后退一步,他想拉回那只手,但连时瑜的袖子都没摸到。
时瑜毫不留情甩手避开,根本不想理埃萨加:“你让我恶心。”
埃萨加向前两步:“你……”
时瑜看起来已经烦到极点:“滚,别过来。”
埃萨加向前一步。
时瑜后退一大步。
埃萨加又向前。
时瑜彻底受不了了,她径直大步走去了露台。
见她往露台跑,埃萨加厉声道:“你去干什么!”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时瑜回头看她一眼,像是被这句话气狠了,脸色越发冷漠:“我去干什么?”
她翻身坐在露台栏杆上,腰间那份样品,被光球托着,借着浅色长睡袍下摆的遮掩,顺着露台,掉进了后花园。
光球把样品藏好,又趁着二人对峙的功夫,飘进室内。
“你管我干什么,你不是就怀疑我吗?我跳下去不是刚好,消你埃萨加大人心头之患。”
这里是67楼!
时瑜没有精神力,跳下去不可能活!
“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我就是太冷静了。”时瑜此刻的确面色冷静,“现在我也送你个清静。”
“再见。”
时瑜说罢就准备往下栽,长睡袍下摆猎猎飞舞,她像随风坠落的鸟。
埃萨加瞳孔紧锁,心跳快到极点,大跨步冲过来,却只抓住了她的衣摆。
时瑜说一不二,直接撕烂下摆,那截衣摆在埃萨加手中飞扬,遮住了一小片他的视线,时瑜任由自己坠落。
光球趁机在时瑜后腰一停,回了她身边。
埃萨加的精神体冲出来,鹰隼长鸣振翅,抓着时瑜上飞,送去了主人怀里。
“别发疯!”埃萨加不由分说擒住了她的腰,把她强行箍在自己怀里。
“谁能有你疯?”时瑜根本不想被他救,一根一根掰他的手指。
埃萨加的手宛如钢浇铁铸,焊死在她腰间,他一言不发锁死了露台门,带着时瑜回了房间,把时瑜扔去了床上。
他单手解开了时瑜睡衣的腰带。
时瑜抬脚就踹,被埃萨加擒住了小腿。
她睡衣外披已经散开,里面还穿了件吊带,埃萨加此刻不欲多言,只想确认样品在不在她身上。
他手往时瑜腰上摸。
时瑜被惹急了,眼神不耐,掐着埃萨加的脖子,腿挟制住他的腰,猛翻了个身,跨坐在埃萨加身上,低头,手上用力:“我说了没有!”
呼吸也被扼住,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时瑜压在他身上,埃萨加抬起一边腿,让她顺着自己的大腿往前滑,同时一顶时瑜,单手抓着她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按着她腰侧,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他已经感受到了时瑜腰间有东西:“你说没有就没有?”
时瑜不喜欢受制于人的姿态,她抬脚猛踹埃萨加下路:“搜到你给我吞下去。”
埃萨加躲避开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了:“那要是没搜到呢?”
时瑜抓住了埃萨加的头发,扯着他的脑袋往床头撞,埃萨加被撞得闷哼一声,就听见时瑜的声音:“没搜到你就放我出去,鬼要在你这死人地方待。”
她言罢尤觉不解气,抬脚恶狠狠踹了埃萨加一下:“你们这些alpha就是脑子有问题!”
不知道又是哪句话触及到埃萨加的神经,他突然伸手抓住了时瑜的脚踝,把她往自己身前用力一拖,时瑜被拖得站立不稳,跌坐在他腿上,埃萨加没有放开时瑜:“们?还有谁?”
时瑜:“?”
鬼知道还有谁。
她没回话,埃萨加却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告诉我,们是谁?”
“你管们是谁,埃萨加,世界上只有你一个alpha吗?”
“松手!”时瑜甩手又是一巴掌,埃萨加的头被她打偏到一边,但手还是没有松开。
时瑜看着他,眼神冰冷:“我烦透你了。”
“世界上当然不是只有我一个alpha。”埃萨加嘴角已经出了血,“烦透我了?你以为我不烦你吗?”
他看着时瑜:“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没本事脾气又坏,天天甩个脸给谁看?”
“你说珀尔丝特,你以为她真喜欢你?我告诉你,她是给我夫人面子,不是给你面子。”
埃萨加像是占了上风一样:“有人要你,你就是个漂亮花瓶,没人要你,你就是团冲进下水道都嫌堵的泥。”
“刚刚口口声声说没有,那好,你腰上的是什么东西?!你敢拿出来吗?”
一直和他呛声的时瑜却罕见沉默。
埃萨加突然漫起一种莫名的恐慌。
时瑜的睡袍早就已经散了,露出最贴身的背心,下摆也破破烂烂,她干脆脱了,与此同时,她腰间的东西也露出了全貌。
一个奇奇怪怪的编织玩偶,被时瑜扔去了埃萨加脸上。
东西劈头盖脸一砸,埃萨加伸手拿过,发现不是样品,他愣了神。
这个编织的玩偶头发长长,歪歪扭扭,看得出来编的人并不擅长干这个,但埃萨加认出来小玩偶的面部特征和衣服。
是他。
埃萨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明天你生日。”时瑜的语气像对陌生人,怒涨的潮褪去,她连生气也没有了。
时瑜连看都不想看埃萨加了:“我给狗编的。”
埃萨加攥紧了玩偶。
她终日被困在房间里,也干不了什么,一个用针线一点点编织的玩偶是她全部的心意。
房间内落针可闻,两人相对沉默,时瑜倦极了,只说了三个字:“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