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飞往缅北的公务舱内,裴焰之刚摘下墨镜,舷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对面座位突然出现的明薇蔷身上——
明薇蔷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缎连衣裙,红唇如玫瑰般娇艳,正托着腮,笑盈盈地望着他。
“Surprise~”
裴焰之的瞳孔微微一缩,手指在扶手上收紧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你怎么在这?”
裴焰之的声音低沉平稳,但眼底的暗涌却没能逃过明薇蔷的眼睛。
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气泡在杯壁上跳跃,折射出细碎的光。
“撒坤邀请我去永丽皇宫玩呀。”
她的语气轻快,仿佛真的只是去度假,而不是前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缅北魔窟。
“他说我好久没去玩了,我想着反正最近无聊……”
明薇蔷倾身向前,红唇几乎贴上了裴焰之的耳垂。
“撒坤还说你也会来,让我好好盯着你,万一又被哪个狐狸精勾魂了呢?”
裴焰之的眸色一沉。
——撒坤果然老奸巨猾。
——故意把明薇蔷支来盯着他,就是怕他借机带走林奕暖。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拉开距离:“生意而已。”
明薇蔷轻笑一声,指尖在他领带上轻轻一勾:“是吗?那就好……”
她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危险的甜蜜。
裴焰之的眼神骤然锋利如刀。
明薇蔷却已经退回座位,优雅地抿了一口香槟,仿佛刚才的试探只是玩笑。
“焰之,放心啦~”
明薇蔷眨眨眼,“我才不会吃醋呢,毕竟……”
“我们早就烂在一起了,对吧?”
舷窗外的云层翻滚,如同裴焰之此刻晦暗不明的心绪。
他转头望向窗外,不再接话。
明薇蔷满意地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舷窗外的云海翻涌如雪浪,裴焰之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威士忌杯壁,琥珀色的酒液倒映出他晦暗的眉眼。
身旁的明薇蔷正闭目小憩,睫毛在机舱柔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红唇如玫瑰花瓣般娇艳——
这张他爱了十年的脸,疯狂到即使明薇蔷跟其他男人偷欢他也选择原谅。
可此刻,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徐炎昨晚展示的监控画面——
林奕暖穿着高开衩的黑色旗袍在赌桌间穿梭,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后腰凹陷的弧度比三个月前似乎更加诱人。
她俯身发牌时,领口露出的沟壑似乎比之前更加深邃。
裴焰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烈酒滑过喉咙,却浇不灭体内窜起的邪火。
他想起在缅北Kt园区顶楼套房的那晚——
林奕暖被下了药,浑身滚烫地缠在他身上,眼泪和汗水一起打湿他的衬衫。
她咬着他的肩膀呜咽,而他掐.着她的腰肢,不知疲倦的要.了她三次。
玻璃杯突然被捏出声响。
明薇蔷被细微的声响惊醒,慵懒地睁开眼:“怎么了?”
“没事。”裴焰之松开手,将玻璃杯放在身旁的桌板上。
明薇蔷看着瞬间见底的酒杯,思绪停留片刻,突然轻笑出声:“听说Kt园区新来了批俄罗斯轮盘赌的玩具……”
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裴焰之的耳垂,“要不要陪我玩?”
裴焰之眸色骤暗。
他知道这是试探——明薇蔷在警告他别动救人的心思。
“你明知道……”他猛地将明薇蔷压进真皮座椅里,宽大的手掌扣住她后颈,“我从来只玩必赢的局。”
明薇蔷在他身下笑得花枝乱颤,指甲却狠狠掐进他后背:“比如……把我明家和你裴氏绑死的婚约?”
机舱灯光突然剧烈闪烁。
裴焰自豪低头吻住她的锁骨,在曾经为林奕暖沉迷的同一处位置留下更深的齿痕:“比如让你永远做裴太太。”
明薇蔷满足地叹息,却没看见他凝视舷窗倒影时,眼底翻涌的欲念——
他虽然想要林奕暖的身体。
想要林奕暖在他床上哭喊,想要她丰腴的曲线只为他一人颤抖。
但裴夫人的戒指,永远只会戴在明薇蔷手上。
明薇蔷的指尖轻轻划过裴焰之的胸膛,在他锁骨处留下一道浅红的痕迹。
她餍足地伏在他身上,红唇微启,气息仍有些不稳。
“焰之……”明薇蔷的声音娇软,带着事后的慵懒,“这次去缅北,楚晔辰也会去吗?”
裴焰之单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随意地抚弄着她的长发,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他本来会来。”他淡淡道,“毕竟,他亲手给撒坤送了西伯利亚b14区的地契。”
明薇蔷微微撑起身子,丝绸被单从她肩头滑落:“那现在呢?”
裴焰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今天凌晨,徐炎已经以‘科瑞斯外贸’的名义,向楚氏发了一份石墨烯涂层技术的采购意向书。”
裴焰之的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语气漫不经心。
“订单金额……足够让楚晔辰亲自飞一趟伦敦。”
明薇蔷的瞳孔微微扩大。
——科瑞斯外贸。
——那是裴氏旗下正在洗白的空壳公司之一。
她突然低笑起来,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你连他几点钟的航班都算准了吧?”
裴焰之没有回答,但眸底的锐光已经说明一切。
明薇蔷望着他凌厉的侧脸线条,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就是这种掌控一切的样子。
——她爱极了裴焰之这副算计得骨头都不剩的狠劲。
她俯身吻上他的喉结,声音带着痴迷的颤意:“你明知道撒坤可能设了赌局陷阱……还故意把楚晔辰支开?”
裴焰之突然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你以为……”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眼神幽深如渊,“我会输?”
明薇蔷呼吸一滞。
窗外云层翻涌,机舱内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明薇蔷的指尖在裴焰之胸口画着圈,红唇贴近他耳畔,吐息温热如毒蛇吐信:
“所以……你费这么大周折,就只是让楚晔辰白跑一趟伦敦?”
裴焰之眸色骤然阴沉,一把攥住她作乱的手腕。
“不然呢?”裴焰之冷笑,指腹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血管,
“让我那个好父亲再立份遗嘱,把剩下35%的股份也送给他的长子?”
舷窗外的云层翻滚如怒涛,映得他侧脸明明灭灭。
明薇蔷吃痛地蹙眉,却笑得愈发娇艳:“你怕什么?夏姨不是早就把裴氏核心资产转到你名下了?”
“那点东西?”裴焰之猛地松开她,扯过衬衫披上,“楚晔辰手里握着西伯利亚输油管线,光去年利润就是整个裴氏军火线的一倍!”
他突然捏住明薇蔷的下巴,眼底翻涌着多年积压的毒火——
“凭什么老头子给他65%股份?”
明薇蔷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从未见过裴焰之如此失态。
这个永远优雅从容的男人,此刻脖颈青筋暴起,像是要把经年的恨意都从牙缝里碾碎。
“去年楚晔辰在瑞士遇袭。”裴焰之突然松开手,语气恢复平静。
“父亲连夜飞过去陪床三日,楚晔辰醒来之后马上让他走,他都心甘情愿。”
机舱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阴翳:
“而我高烧41度被送急诊时,他只是吩咐我妈好好照顾我。”
明薇蔷突然懂了。
——不是不能杀。
——是不敢杀。
只要裴煌还活着,楚晔辰就是悬在裴焰之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所以……”明薇蔷红唇轻勾,指尖抚平他衬衫褶皱,“你只能像小时候那样,往他书包里塞死老鼠?”
裴焰之冷冷睨她一眼。
“这次伦敦的订单,”他扣上最后一粒袖扣,“会让楚氏至少亏损九位数。”
“而楚晔辰会以为……”
“是撒坤在报复他抢能源生意。”
明薇蔷突然笑出声,整个人缠上他的后背。
——多迷人啊。
——连报复都要借刀杀人。
明薇蔷深深的亲吻他的后颈。
“没关系。”她甜腻的嗓音里淬着毒,“你身后还有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