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件拍品都是丹药,药方和两株草药,萧惊鸿毫无兴趣。
现在他和叶知秋都体会到了黑玉牌牌的威力,这世上恐怕没什么丹药能比得上。
终于,重头戏来了。
还是一个托盘,一块红布。
随着钱掌柜探手一扯,即使如此巨大的大厅都被那七彩霞光填得满满的。
过了好一会儿,霞光消散,只见钱掌柜脸带笑意,高声说道,“子母七彩琉璃剑,前彩衣门掌教邝彩儿兵器,全剑乃是万年黑晶所制,无坚不摧。起拍价,二百万极品灵石,二十万极品灵石一加。诸位听清了,是二百万极品灵石起价。”
场内鸦雀无声,大部分人都还沉浸在那七彩霞光里。
忽然,钱掌柜身前的一块牌子竖了起来,接着一块接一块竖起……
钱掌柜已经不再一个一个报价,他在静静等着报价的结束,他身边的侍女用手势在不停通知下面竞拍人现在最高价格。
到最后,还剩下两块牌子还在来回跳动。
等到一块牌子立着不动的时候,钱掌柜说话了,“现在价格,一千万极品灵石。”
包厢里的萧惊鸿小折扇‘歘’的打开,面带微笑,以一种俯视众生的样子看着台下。
另一块牌子再次竖起,但旁边这块立刻就竖了起来。
最后报价停在了一千八百万极品灵石。
也就是天宝楼光吃半成手续费就吃了九十万极品灵石,这买卖做的,萧惊鸿不由得心下赞叹。然后他就想到了自己戒指里面的那一堆兵器……他双目含泪,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想道,‘宇文夜羽,你真是我的好大哥啊!’
拍卖会一结束,萧惊鸿和叶知秋就看着张之乾领着一个女子出门去了。
二人交换了个眼神,萧惊鸿转向郑行之说道,“东西拿到了没?”
郑行之递过来两枚戒指,萧惊鸿神念一转,把装钱的丢回了郑行之,说道,“你开销大,留着,另外,有空就去看看我妹妹。”
郑行之先是一愣,后老脸一红,再点了点头。
萧惊鸿把他拉到一边说道,“这次你就别去了,我妹妹你得多上点心,万一我们在妖森得手了,你一定守好我妹妹。”
郑行之抓了抓萧惊鸿肩膀说道,“放心,我一定看好冬儿。”
这时,钱掌柜来了。
他带着那个台上的侍女一起来的,侍女手里端着个托盘,红布遮盖,萧惊鸿笑着说道,“老钱,你们天宝楼是真会做买卖啊,把我妹妹的签名都要了去。”
“令妹兰心蕙质,非比寻常,就她做出的香烟,那真是,说句不夸张的话,此物只应天上有啊。”钱掌柜主持拍卖会完美收官,自然也是开心得很。
“我还是觉得你们天宝楼厉害,回头你得好好教教我。”
钱掌柜哈哈大笑,手指着托盘说道,“这是一千七百一十万极品灵石,如果你携带不便,可以存在天宝楼,然后九天大陆各天宝楼都可以支取。”
萧惊鸿掀开红布,托盘上至少二百只储物戒指,嘴一咧,伸手抓了一把,说道,“剩下的存上,记得给我写单子啊,别回头我取不了。”
“我办事你放心。”然后钱掌柜忽然看向淳于飞雪,问道,“定国公府想要子母七彩琉璃剑的事儿我怎么没听五郡主说过?”
淳于飞雪一愣,问道,“定国公府买了子母七彩琉璃剑?”
“是啊,五郡主不知道吗?”
“他们在几号包厢?”
“天字五号。”
淳于飞雪风一般去了。
钱掌柜这时候和侍女走了,说是写了单子就送来。
萧惊鸿看看叶知秋,叶知秋看看萧惊鸿,都在想,‘这什么情况?定国公府有钱多吗?他们想要开口不就行了,何必来天宝楼买?难道是消息不灵通?’
过了一会儿,淳于飞雪回来了,神态如常。
等到回了宅子,淳于飞雪才开始说话。
原来是淳于飞雪的四叔带队过来买的,说是淳于胜雪要。听到是淳于胜雪要,淳于飞雪非常开心他花了这么多冤枉钱,所以说起这个事儿的时候嘴都合不上。
萧惊鸿用同情的眼光看了看叶知秋,心想,‘找个这么小心眼的媳妇儿,秋兄以后的日子呀……’
叶知秋没看懂萧惊鸿的眼神,低头思索了半天……
宇文夜羽坐在密室之中看着一张自己手绘的地图,用手循着一条线走着,嘴里喃喃自语,“八荒幻空迷魂阵,六十四年一个轮回,从上次到现在四十九年,那这条路应该变化到这个位置才对……”碎碎念之中他用一支炭笔歪歪扭扭地画出了另外一条线,然后闭上眼睛冥想了很长时间,最后睁开眼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一切到最后始终得靠气运二字,萧惊鸿啊萧惊鸿,真是被你害死了啊!”在他发脾气将自己的炭笔摔到墙上后,又站了起来在密室中低着头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烛光照着他的影子在墙上忽高忽矮,忽胖忽瘦……
张之乾走出卖场,在看完了拍卖会后他心中感慨,‘子母七彩琉璃剑,一等仙宝,一千八百万极品灵石,不说一等仙宝这个事,就是这么多极品灵石,倾自己宗门之力也拿不出来,到底是谁有如此财力呢?这云梦城真是深不可测的地方啊。’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傍晚了,今日黄昏彩霞满天,那夕阳的最后一抹光化作弥漫天空的橙红色,仿佛用着自己最后的力气向这个世界证明着什么一般。
张之乾忽然长叹一口气,心中想道,‘夕阳也好,修真也罢,或许我们都是在用着全部的力气向这个世界证明着什么吧……’
“张公子,想到什么了叹这么长的气?”
张之乾这才发现揽雀楼的嫣儿还挽着自己呢,他就是喜欢嫣儿一口一个‘公子’的喊他,让他仿佛回到了百年前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白衣长发,也是俊秀飘逸的人物啊。当掌门二十多年,不知觉间,自己鬓角竟已有了丝丝白发,当年入门时师父说的修真之人不老不死怎么到自己身上就应验不了了呢?
他伸出右手轻轻掐了掐嫣儿的下巴,说道,“谁让你昨晚没把我伺候好啊?我就是为了这个叹气哪!”
嫣儿娇羞一笑,整个人依偎了上来,说道,“张公子昨夜都快把奴家折腾死了,哪还有力气伺候公子?要不,现在趁着我还有力气,我好好伺候伺候公子吧。”
张之乾仰天长笑,说道,“那,我们走吧……”
张公子脚步轻快,拉着嫣儿仿佛陆地飞腾一般,他们走过长街的路上扬起一道细而不散的烟尘。
‘明天就该出发去西岭了,为什么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这么快呢?’张之乾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