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清晨总带着几分温润的水汽,拙政园的湖面被晨光染成淡金,粼粼波光里映着岸边新抽的柳丝,嫩绿得能掐出汁水。石舫下的水脉眼旁,徐文渊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修复好的水脉印 —— 五枚碎片用徐庭鹤遗留的地脉液黏合,虽仍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印面的水纹却已重新泛出柔和的蓝光,与湖底的地脉气隐隐呼应。
“先祖,今日孙儿便将水脉印归位,您守了三十年的园子,终于能重归安稳了。” 徐文渊的声音轻得像晨雾,指尖拂过印面的纹路,仿佛在触碰先祖留下的温度。陈阿狗、苏清月等人站在一旁,黄金面具的金光收敛在锦盒中,只留一丝薄光贴着掌心,似在与这满园的生机共鸣。
小木抱着灵虫笼,蹲在湖边的石阶上,小家伙们纷纷飞出笼门,翅膀泛着绿光,绕着水脉印轻轻飞舞。“灵虫说,印上的‘好气’越来越浓了,老爷爷肯定会很高兴的。” 他仰起头,看向石舫上方的薄雾,眼中满是期待 —— 自昨日徐文彬被押走后,园子里的雾气就变得格外柔和,似在等着什么。
【第一幕:水脉归印,故魂现身释前憾】
徐文渊捧着水脉印,缓步走下石舫的台阶,将印轻轻放入暗格中。当印面与暗格底部的地脉纹重合时,一道淡蓝的光纹突然从印身蔓延,顺着暗格扩散至湖底,湖面瞬间泛起一圈圈涟漪,原本残留的最后一丝邪蚀气,竟在蓝光中化作青烟消散。
“嗡 ——” 水脉印发出一声细微的震颤,石舫周围的雾气突然涌动,一道淡青色的身影缓缓显形 —— 正是徐庭鹤的故魂。不同于往日的悲愤沉郁,今日他周身的雾气格外轻盈,素色圆领袍上的褶皱似被晨风吹得舒展,眉宇间的凝重已化作释然的温和。
“文渊,做得好。” 徐庭鹤的声音不再似从前那般空灵,反而带着几分温润的暖意,他飘至暗格旁,目光落在水脉印上,蓝光映得他的身影愈发清晰,“此印归位,水脉气通,江南的河川,终于能再得安稳了。”
徐文渊猛地抬头,眼眶瞬间泛红,屈膝便要行礼,却被徐庭鹤的虚影轻轻扶起:“不必多礼,你守着园子、护着百姓,已尽了徐家子孙的本分。当年我未能护住水脉印,心中总存着憾事,如今见印归位、邪祟伏法,这憾事,也该了了。”
陈阿狗上前一步,黄金面具突然微微发烫,一道淡金的光丝从锦盒中飘出,与徐庭鹤周身的雾气缠绕:“老先生,江南水脉已通,您的心愿已了,此后便无需再困于园中,可安心归往天地间了。”
徐庭鹤看向陈阿狗,眼中满是感激:“若非诸位守脉者,这园子怕是早已沦为邪祟的巢穴,江南百姓也会遭难。老夫无以为报,唯有将这园中的地脉气托付于你 —— 若日后草原决战需助力,此园的水脉可借你一缕地脉光,虽微薄,却也是老夫的一份心意。”
【第二幕:故魂辞园,薄雾散尽归天地】
徐庭鹤的身影缓缓飘至湖心,雾气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散开,竟在湖面幻化出一幅模糊的景象 —— 那是三十年前的拙政园:柳丝依依,荷花满塘,年幼的徐文渊牵着他的手,在湖边学认水脉纹;园丁们忙着修剪花枝,街坊邻居带着孩子来园里赏荷,笑声在水面上荡开,一派热闹祥和。
“当年守这园子,只想着护地脉、保百姓,却忘了这园子里的热闹,才是最该守的东西。” 徐庭鹤的声音带着几分悠远的笑意,景象渐渐淡去,他转头看向岸边的众人,目光一一扫过徐文渊、陈阿狗、小木,最后落在满园的新绿上,“文渊,日后莫要只守着园子的‘形’,更要护着园子的‘魂’—— 让百姓来园里赏景、让孩子来园里嬉闹,这才是徐家守园的本意。”
徐文渊用力点头,泪水终于落下,却不是悲伤,而是释然:“孙儿记住了!日后拙政园会常开园门,让大家都来看看先祖守下的园子,看看江南的好风光!”
徐庭鹤微微颔首,周身的雾气开始渐渐变得透明,淡青色的身影在晨光中化作点点微光。“诸位保重,天地间的地脉,还需你们多费心。” 他的声音渐渐消散在风里,最后一缕微光融入湖面,与水脉印的蓝光汇成一片,湖面瞬间恢复平静,只余下柳丝轻拂水面的沙沙声。
小木伸手去接那些消散的微光,指尖却只触到一片温润的水汽。“老爷爷走了吗?” 他轻声问,灵虫们落在他的肩头,翅膀的绿光也变得柔和,似在点头回应。苏清月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老爷爷是回家了,回到天地间,看着这园子,看着江南的百姓好好生活。”
【第三幕:园林复暖,市井烟火归园来】
故魂消散后,园子里的生机似被彻底唤醒。徐文渊让人打开了紧闭多日的园门,挂出 “开园纳客” 的木牌,木牌上还添了一行小字:“地脉复通,邀君共赏春光”。消息很快传遍了苏州城,街坊邻居们带着孩子、提着糕点,三三两两地走进园子,脸上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
“徐老爷,这柳树终于又绿了!去年我还带小孙女来这儿折过柳条呢!” 住在园外的张婆婆牵着孙女,走到湖边的柳树下,小丫头伸手摸着新抽的柳丝,笑得眉眼弯弯。徐文渊笑着递过一碟桂花糕:“张婆婆快坐,今年的新糕,您尝尝。”
几个熟悉的商贩也推着小车进了园,有卖糖葫芦的,有捏面人的,还有弹的,甜香与笑声很快填满了园子的每个角落。小木抱着灵虫笼,跟着小丫头们追着面人师傅跑,灵虫们在他头顶飞舞,绿光偶尔落在孩子们的发间,逗得他们咯咯直笑。
苏清月和周玄沿着湖边散步,铜罗盘的指针已恢复平静的淡蓝,不再有丝毫邪蚀气的感应。“水脉眼的地脉气很稳,连带着苏州城的河流水质都变清了,” 周玄看着罗盘,眼中满是欣慰,“徐庭鹤老先生的地脉光没白费,这园子,以后就是江南水脉的‘定心石’了。”
陈阿狗站在石舫上,望着满园的烟火气,黄金面具的金光在锦盒中轻轻颤动。他摸了摸怀中的兽骨符,符面依旧平静 —— 草原的血祭阵暂无异动,而江南的平静,正是他们守护地脉的最好成果。“该准备出发了,” 他转身对众人说,“巴特尔还在等我们,草原的决战,不能让他独自支撑。”
【第四幕:暂别江南,暖意在心赴征程】
夕阳西下时,徐文渊已备好行囊,里面装着江南的新茶、晒干的清瘴花,还有徐庭鹤遗留的一本《地脉录》—— 书页泛黄,却详细记录了江南水脉的走向与守护之法,他说:“这书或许能帮你们在草原辨地脉,也算江南百姓对你们的一点心意。”
园门口,街坊邻居们纷纷来送行,张婆婆塞给小木一包桂花糖,捏面人师傅送了他一个骑着灵虫的小面人,商贩们也往行囊里添了些糖葫芦、,一时间,行囊里满是江南的甜香与暖意。
“壮士们一定要回来啊!等荷花满塘的时候,我给你们做荷叶鸡!” 张婆婆挥着小手,眼中满是不舍。小木抱着灵虫笼,用力点头:“张婆婆放心!我们打败坏人就回来,还要看园子里的荷花!”
众人翻身上马,追风驹的蹄声踏过青石板,带着江南的温润水汽,朝着草原的方向疾驰。身后的拙政园渐渐远去,园门口的木牌在夕阳下泛着暖光,柳丝轻拂,湖面泛金,一派安宁祥和 —— 这是他们用守护换来的平静,也是他们奔赴下一场决战的底气。
陈阿狗低头摸了摸怀中的《地脉录》,指尖触到泛黄的书页,似能感受到徐庭鹤老先生的心意。黄金面具的金光在胸前闪烁,兽骨符的温度在掌心传递,灵虫的绿光在马前飞舞 —— 他们带着江南的平静与暖意,带着无数人的嘱托与期待,正奔赴草原,去完成那场关乎天下地脉的最终守护。